12、012

    回去後,面對這一桌子各懷鬼胎的顧家人,顧正卿一點胃口都沒有,隨便吃了幾口後就放下了筷子。

    斜對面的大伯表弟一直瞪著他,咬牙切齒,一副跟他有深仇大恨的模樣。

    顧正卿察覺到後,笑著衝他們舉了舉酒杯,那悠閒舒服的模樣可把大伯和表弟氣壞了。

    一頓飯總共吃了兩個小時,壽宴其實還不算結束,顧家人都留下來爭先恐後地和顧老夫人聊天,只有顧正卿支會了管家一聲,開車離開了。

    到家已經十點多了,顧正卿身體睏乏,洗完澡就上床睡覺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他被一陣鑽心的疼痛折磨醒了。

    他可太熟悉這種痛了——胃病又犯了。

    顧正卿表情痛苦地捂著肚子,身體蜷縮成一團,豆大的汗珠從額角滑向,他咬牙隱忍著,嘴唇沒有一絲血色。

    他掙扎著爬起來,手在床頭櫃的抽屜裡亂摸,翻找了足足兩分鐘,他藉著幽暗的燈光,終於在角落裡找到了裝胃藥的小瓶。

    顧正卿表情輕鬆了一些,拿起了小瓶,只可惜小瓶特別輕,裡面一顆胃藥也沒了。

    他緊緊地蹙起眉,捂著肚子重新蜷縮到床上,試圖把這陣疼硬扛過去。

    臥室重新安靜下來,死寂得彷彿沒有生命存在。

    皎潔的月光透過窗紗照進屋裡,灑在床上蜷縮著的人,顧正卿皮膚蒼白,沒有一絲血色,唇緊緊地抿著,唇上被咬出的紅痕襯得皮膚觸目驚心的白,他就那麼靜靜地躺在床上,呼吸微弱得幾乎聽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