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紅 作品

第七百六十二章 我佛最高(2)

    “可惜了。釣上來的魚,不夠大。”一陣熱‘口勿’之後,胤垣、白黿手拉著手,小心翼翼的站在積德童子的身後,探頭朝著一大片倒下的劍修青年望了過去。

    而那三千許青年,一個個渾身癱軟的倒在地上,雙眸如火,直勾勾的盯著四大童子……若是他們能夠動彈,他們真的會跳起來拼命。哪怕用牙齒咬,也要從四大童子身上咬一大塊肉下來啊!

    積德、行善、招財、進寶四大童子……身為功德寶光佛的隨身近侍,年齡比佛門好些佛陀還要大許多,道行修為深不可測。他們面對這三千青年,居然不是堂堂正正的正面作戰,而是直接下毒,將三千青年悉數放倒!

    是的,作為寶光功德佛的近侍童子,在外行走,幾乎能代表寶光功德佛的四大童子,這四位,動用了堪稱邪魔外道的手段,將這些青年輕鬆放倒,一個都沒跑掉!

    “四位前輩,你們看,他們不服氣呢。”白黿慢悠悠的笑著:“看他們的目光,充滿怨毒之意,他們對四位前輩,心懷不滿……說不定,還在心中罵你們呢。”

    “不是‘說不定’,而是肯定在心裡罵我們。”招財童子嘆了一口氣:“罵我們爹孃,罵我們祖輩,甚至從三代祖宗罵到了三千六百代祖宗……”

    進寶童子愁眉苦臉的搖晃著腦袋,頭頂的朝天辮狠狠的晃了晃,綁在梢頭的兩枚銅錢就‘叮叮’響了起來:“可是,咱們兄弟四個最有孝心不過,誰敢罵我們祖輩,那是一定不能放過的!”

    行善童子認真的點了點頭:“所以,剛才白家丫頭說什麼來著?你,把他們送進宮,做小太監?”

    四大童子目露奇光,同時看向了白黿。

    白黿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線。

    胤垣帶來兩儀天的一群太監中,就有當年大胤皇宮中的敬事房大總管,那可是‘閱雞無數’的宗師級人才,雙手染滿鮮血,起碼有數千條好物件被他親手取下……而白黿呢,向來是正經的不愛學,不正經的東西,她學了無數。

    看著四大童子‘孜孜求學’的‘熱情目光’,‘好為人師’的白黿當即興奮了,她急忙‘啪啪啪’的,將如何備皮,如何消毒,如何麻醉,如何切割,如何術後護理,以及如何打理各種術後的不適症狀,如‘漏液’啊、‘騷味’啊之類的小手段,詳詳細細的說了出來。

    四大童子聽得是目眩神迷,一個個辮子豎起,眼睛瞪得熘圓。

    這四位,也是四個不正經的……否則這些年,他們也不會被寶光功德佛關在自家佛國中閉門思過,好些年沒能蹦出來禍害人。

    在佛門,他們是學不到這種‘日理萬機’的手段的,以他們的特殊身份,誰又會在他們面前說這些紅塵世俗中才有的,亂七八糟的下作手段!

    但是他們碰到了白黿!

    他們骨子裡的某些惡趣味,和白黿骨子裡的劣根性,那是一拍即合,當即好得蜜裡調油!

    “似乎,很有趣!”作為四大童子中,依靠拳頭掙得大哥之位的積德童子緩緩點頭,他眸子裡閃爍著熾烈的光焰,身邊空氣的溫度都驟然提升到了足以瞬間汽化金鐵的可怕程度:“三位弟弟,我們不如……試試?”

    摩拳擦掌的積德童子輕聲道:“有三千零三十六人可以挨個嘗試,就算手藝生疏了一些,割壞了幾根,也無傷大雅……以他們的修為,起碼可以重生個數萬次的,也就是,我們可以重試三五億次,每個人割他數萬次,怎麼也能把手藝給練出來了!”

    行善童子興奮得渾身都在哆嗦:“割掉後,若是割得完美,就給他們打上‘輪迴印’……除非他們修為超過我們數倍,否則生生世世,都是太監!天生無雞之人,何其有趣?”

    招財、進寶兩童子則是實幹家,他們取出了幾塊品質極高的仙材金屬,掌心噴出金燦燦的佛炎,三五個呼吸間,就在白黿的指點下,煉製出了品質堪比小菩薩境佛寶的一整套淨身工具。

    十幾把小刀、小勾、小鋸子,一柄柄寒光森森、佛光縈繞,隱隱有澹澹的梵唱聲從那一套工具中傳出……兩個不知道‘節省’是何等概念的傢伙,居然很奢侈的,在這一套淨身工具中,融入了十幾顆佛陀級的舍利!

    “如此,這一套傢伙事用來切雞,不染因果,不留後患,且對‘輪迴印’有極大的加成,足以讓你們生生世世,永無‘再見之雞’!”進寶童子輕輕一揮手中造型詭異的小刀片,‘嗤’的一聲,刀鋒上一抹極細的寒光閃過,硬生生在虛空中切開了一條一尺多長,比頭髮絲還要細千百倍的黑漆漆空間裂痕!

    三千零三十六名青年童孔驟然收縮,只覺下身驟然一冷。

    如此利器……連兩儀天的空間都能輕鬆破開的利器,你們用這等寶貝,來做這等下作的勾當!

    你們修為高,了不起?

    你們後臺硬,了不起?

    你們……你們……你們……

    一眾青年臉色慘澹,突然,一名青年嘶聲道:“四位前輩手下留情,晚輩,晚輩……晚輩並非歸元劍君門人,我們,我們,我們只是冒充小巫山主門下行事!”

    四大童子的笑臉驟然耷拉了下來。

    他們極其怨憤的看著那開口求饒的青年,幽幽的嘆了一口氣。積德童子喃喃道:“老子生平最看不起沒骨氣的傢伙,不就是輕輕割一刀麼?男子漢,大丈夫,腦袋掉了都不過是碗大一個疤,何況不是砍大腦袋,只是小腦袋而已!”

    行善童子喃喃道:“而且,這小腦袋,又沒什麼用處……我們跟著佛主這麼多年,苦苦修煉一輩子,這小腦袋何曾派上過用場?可見,這就是一件無用的廢物……既然是廢物,直接割掉又怎麼樣?你們怎麼能,怎麼能就服軟了呢?”

    一眾青年全在心中破口大罵!

    你們是和尚,是和尚……你們的那寶貝,自然是一輩子都用不上的。除非你們是歡喜一脈的花和尚,否則你們要那玩意何用?

    可是他們不同,他們是正經的正常人啊!

    他們要那寶貝,還是很有用的……你們若只是這輩子將它‘卡察’切下,他們咬咬牙,充一下硬漢,也就熬過去了。你們居然要用‘輪迴印’這種秘術,將這種傷害生生世世的流傳下去……讓他們生生世世都做小太監?

    這……何其歹毒!

    “四位前輩,還請慈悲。”又一名嚇得滿臉冷汗的青年哆嗦著說道:“我們,我們和胤垣公子、白黿姑娘,本是無冤無仇……我們只是奉大師兄之命來此行事,我們也不知道,居然冒犯了四位前輩。還請,還請……”

    四大童子的臉色越發陰鬱了。

    他們輕輕的嘆了一口氣,作為一母同胞的孿生兄弟,他們心有靈犀的異口同聲道:“我們生平,最看不起軟骨頭的傢伙。你們若是硬氣到底,我們不見得對你們做什麼……你們居然服軟了,那麼,就必須對你們做點什麼了!”

    行善童子輕輕一揮手。

    十幾名如狼似虎的道兵大和尚就一擁而上,三兩下將那兩個開口求饒的青年從人群中拖拽了出來,‘嗤啦’一聲,將他們的衣衫當眾扒得乾乾淨淨。

    “小丫頭剛才說,要上麻藥?”招財童子又揮了揮手上的那根小鋸條。

    “唔,他們都是真仙修為,麻藥什麼的,其實不是很需要吧?”白黿笑得極其燦爛:“意嘻,小女子以為,他們居然冒充歸元劍君門人弟子行事,可見包藏禍心,更一個個都是無比奸猾的惡徒……他們嘴裡,怕是沒幾句實在話,還是先切幾條,殺雞給猴看,倒也不錯!”

    明月高照。

    夜風疏朗。

    桂花飄香。

    一盞盞孔明燈懸掛在樹林梢頭。

    淒厲的慘嗥聲沖天而起,澹澹的血腥味隨風飄散,混在了桂花香中。

    林子裡,剛才那些已然準備和胤垣、白黿劃清界線的先生、師爺們,已經偷偷摸摸的給自家背後的家主傳信,將這裡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傳了出去。

    盧仚雖然南下莽荒山嶺了,但是在鎮字第九城中,居然有寶光功德佛派來的四大童子、十八大菩薩暗中保護白黿、胤垣,而且居然還順利的釣上了一波大魚。

    而他們,居然被這些青年冒充的‘小巫山主門人’的身份震懾,做出了極端錯誤的表態!

    他們,硬生生破壞了自家和城主府好容易積攢的一點交情,他們在雙方的情分上,生生的撕開了一條巨大的裂口。

    一刻鐘內,這些先生、師爺背後的家族首腦,已然一個個渾身冷汗的,屁顛屁顛的帶了天價的重禮,悄然無聲、沒有驚動任何人的出了城,齊聚這座小山頭,滿心忐忑的等候在了一旁。

    只是,一聲聲淒厲的慘嗥聲不絕於耳。

    白黿興致勃勃的和四大童子討論著下刀的角度、用刀的力道、切割的方式等等……哪裡有空來搭理這些其實並無多少交情的趨炎附勢之輩?

    越是如此,聽著那慘絕人寰的慘嗥聲,嗅著空氣中越來越濃厚的血腥味和澹澹的腥臊味,這些大家族的首腦一個個兩股戰慄,將自家的這些自作聰明的先生、師爺恨到了骨子裡,同時又不斷的召集人手,在原本的天價厚禮上,又厚厚的加上了幾倍!

    天色微亮時,小山包上,已經有數百青年被‘殺雞’給了猴子看。

    作為真仙,他們生理上的痛苦其實不算什麼,但是心理上的傷害極大……面對依舊興致不減,反而越發狂熱的四大童子,這些青年終於承受不住心理壓力,哆哆嗦嗦的將自家的來歷交待了一個底兒掉。

    只是,這些青年也不知道自家的真正來歷。

    他們只知道,他們自幼就被‘師尊’收養,而他們師尊出現在他們面前時,就是一道完全由無數劍芒凝成的人影,根本看不清五官長相,也不知道他具體來歷。

    他們以前,都在一座無名的洞天福地中修煉。

    他們師尊應該是一位真正的大人物,他掌握了龐大的資源,他甚至在那洞天福地中,直接修築了一座有著千萬人規模的大城,其中百行百業、諸般吃喝玩樂應有盡有。這些青年在苦修之餘,也在那大城中醉生夢死,享受著紅塵王侯一般的富貴生涯。

    “所以,要說誰知道你們師尊的真正身份,只有你們的大師兄?”四大童子從這些哭天喊地的青年口中,得到了最後的結論。

    積德童子不由得嘆了一口氣:“真是一群軟骨頭,罔顧師恩,你們就這樣出賣了自家師尊,出賣了自家大師兄……唔,稍後再來炮製你們。”

    行善童子已然湊到了剛才的領頭青年面前,他幽幽嘆了一口氣:“本來,想要將你留在最後的……但是,你的這些師弟不成器,已然將你供了出來。這就,有點尷尬了……我們總不能裝湖塗說,對你置之不理吧?”

    “所以……你忍著點?硬漢一點?先忍上一百零八輪?讓我們兄弟,在你身上練練手,等你實在是煎熬不過了,再吐露你師尊的真正身份?”行善童子很溫和的笑著:“還有,你們修煉的那地方,究竟是在哪裡,也是一定要交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