殉爆 作品

第五百零七章 你看上去很好吃

    “我去補妝了,咯咯,你在怕什麼,我的寶貝,”猛烈的狂風在門口憑空生髮,將牆壁倒塌的煙塵吹散,一抹刺眼的嬌俏桃紅色暴露在陽光下,那是一件像裙子一樣綴著花邊的長袍,一個長著國字臉的光頭男人正披著那件長袍,展示著自己的身段,明明是違和的景象,但瑪莎卻莫名地感覺到了一種和諧的豔麗,他捂著嘴,遠遠地望向瑪莎,竟讓她從腳底升起了一種比剛剛被狼人注視時還要冰冷的恐懼,他看人的目光根本不是在看一條人命,而是一件物件,“果然是一個美人兒,怪不得我的寶貝會這麼躁動。”

    他叉著腰,望向門口的男巫,笑著說道:“暴露?我穿得暴露嗎?倒是你穿著巫師袍站在大街上,這才是暴露吧?”

    “是嗎?”男巫看了眼垮塌的外牆,這裡的動靜已經很大了,但街上卻一個人都沒有,他搖了搖頭,說道,“康德恐怕已經察覺到了這裡的異常,我們再不去追,恐怕就會跟丟了。”

    “怕什麼?我們都能跨越海峽追上我的小小寶貝,難道還著急這一時半會兒嗎?”妖豔的男人歪著頭,可憐巴巴地說道,“我們得享受難得的快活,不是麼?”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男巫咬著牙問道。

    “我最近在唸詩,”妖豔的男人莫名其妙地說道,“我認為詩歌可以讓我變得更美。”

    “詩歌可以幫你抓住康德嗎?”

    “當然可以,”妖豔的男人眨了眨眼睛,衝瑪莎露出了微笑,“我把小小的禮物留給我所愛的人——大的禮物卻留給一切的人。”

    “你**在說什麼?!”蹲在地上的狼人終於按捺不住,嘶吼出聲。

    “這是我最近發現的寶藏呢,寶貝,一個印度的詩人,你這樣說我,我可太傷心了,”妖豔的男人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了一本書,拿在手裡晃了晃,“我是讓你品嚐這塊小蛋糕呢。”

    谷袛“我可以吃嗎?!”狼人再次興奮起來,猛地扭過頭,像惡鬼一樣注視著表情麻木的瑪莎。

    “當然可以,我們的事情固然重要,但我又怎麼能拒絕我的寶貝想要一份小點心的請求呢?”

    “你們真是瘋了!”男巫扶著額頭,喘著粗氣說道,“這裡是英國,該死,你們兩個人不會覺得英國的傲羅是那群廢物吧?”

    “他們可管不到我們,”妖豔的男人站在屋外,揮了揮手,他的手中並沒有魔杖,但瑪莎卻感受了一種束縛感,緊接著,她的身體不受控制地飄起,向工作臺飛去,她在空中拼命地掙扎著,可是面對魔法,這些掙扎卻無能為力。

    狼人嘿嘿笑著,鋒利的指甲在瑪莎的脖子上比來比去,似乎在尋找一處適合的下嘴位置。

    “第一口也你自己吃吧。”妖豔的男人冷漠地說道,似乎這才應該是他本來的聲音,“一個骯髒的麻瓜罷了,你們在爭論些什麼?世界上每時每刻都有人死,這樣死是她的榮幸。”

    他始終站在店外,似乎連踏足麻瓜的店鋪都難以忍受。

    門口的男人轉過頭,背對著店內,並不想看接下來血腥的一幕。

    “誰如命運似的推著我向前走呢?”

    “那是我自己,在身後大跨步走著。”

    “哦,我真是太愛印度人了。”

    瑪莎悲哀地閉上眼睛,一抹清淚從她的眼角滑落,她能夠感覺到狼人的呼吸越來越近,他的指甲也越來越靠近她的脖子,血液變得冰冷,她回憶起花盡積蓄盤下這間店的那個下午,一切明明剛剛開始……

    她想起自己在美國因為性別受盡了店裡其他學徒的冷眼,為了練習每天積攢斷線和碎布頭,

    每個月都可以收到一封來自英國的匯款單和一封來自科爾夫人的長信,雖然離開的西城孤兒院,但她總能知道哪個孩子病了,哪個孩子找到了一個好人家,哪個房間又多了幾個孩子,這一封封遠渡重洋的信就像科爾夫人陪在她的身邊一樣,數不清的兄弟姐妹都在身邊環繞。

    但她最喜歡的還是看信最後的環節,在每封信的末尾,都有一個熟悉的名字簽在那裡——納爾遜·威廉姆斯。

    她認得字跡,知道那是科爾夫人代簽的,她也知道納爾遜對西城孤兒院出來的每一個孩子都盡到了一個大哥應該做到的一切關懷,他怎麼能有這麼多錢呢?他負擔這麼多人的開銷一定很辛苦吧?直到她在一本介紹著名郵輪的小冊子上看到了一則小故事——一個名叫納爾遜·威廉姆斯的年輕核物理學家在伊卡洛斯號上喂海鷗的趣事,向一個同船的小男孩耐心地解釋海鷗和鴿子的差別——他還是像以前一樣溫柔,只是換了個聽不懂的職業。

    瑪莎的心揪了起來,在店鋪後面的房間裡,還有一件做了三年都沒有做好的長袍,可能那個曾經治好她的男孩再也穿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