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不思薯片 作品

449、山高水長再也不見(兩更合一萬字大章)

    如劉若川所說,既然來了,那當然得見一見對方。

    以他們三個的實力,就算楊治天真的在這裡,他們也不用怕,楊治天一個人想殺死他們三個,也是不可能的。

    走入山谷之中,入目是連綿的花海,好像整座山谷之中都種滿了鮮花一般。

    這些鮮花,不分季節,全都綻放著最美麗的花朵。

    有一襲身影,就那麼站在花海之中,笑語盈盈地看著三人。

    看到那身影的瞬間,周恕感覺腦海嗡地一聲,他看到了那女子的容貌

    那女子的容貌,並不算如何出眾。

    但是她的氣質,卻讓人自動忽略了她的容貌。

    縱然她的容貌不算出眾,但是她站在那裡,卻沒有任何人能夠否認她傾國傾城。

    那種溫柔如水的氣質,就這麼自然而然地在她身上散發出來。

    “冒昧前來,還請見諒。”

    周恕拱拱手,再次開口道。

    “無妨。”

    那女子開口道,聲音也是溫柔無比。

    “有人來,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只不過,還請幾位貴客手下留情,小女子的泥塑,剩下的屬實是不多了。”

    周恕、劉若川和齊天都是有些尷尬,尤其是齊天,尷尬的棍子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了。

    他們毀掉別人的泥塑,確實不是做客之道。

    只不過,當時那種情況下,除了打壞泥塑,他們也想不到其他更合適的辦法。

    當然,這個辦法,確實也是有效。

    “自然是不會了。”

    周恕開口道,“不知楊治天,可在此地?”

    周恕沒有繞圈子,開門見山地問道。

    “他不在這裡。”

    那女子微微一笑,似乎意料到周恕會問這個問題了,溫柔地開口道,“貴客如果不著急,可以百年之後再來,到時候,他應該已經回來了。”

    “一百年?”

    周恕臉色一黑。

    他哪裡有這麼多時間來等楊治天?

    他欺騙天帝的謊言,隨時都有可能被天帝識破,在那之前,他必定要準備好充分的應對力量才行。

    他來找楊治天,也是想看看,他們之間,有沒有合作的可能。

    “治天知道你們的來意,所以”

    那女子忽然一笑,說道,“各位,請隨我來吧。”

    說話之間,她轉身向前走去。

    周恕看了一眼劉若川,眼神之中充滿了質疑。

    你不是說她是神兵器靈嗎?

    為什麼我看不出來一點神兵器靈的意思?

    劉若川也是用眼神示意。

    我哪裡知道?

    我可是早就說過了,我對我的消息不負責任!

    兩人用眼神交流著,很快來到花海當中的一處竹屋。

    別說,這山谷中的環境非常優美,是個生活的好地方。

    那一處竹屋,建造得也是非常雅緻,可以看得出來,這裡的主人,是個活得非常精緻的人。

    周恕三人並肩而行,一起隨著那女子走進了竹屋。

    剛剛走進竹屋,三人又是被震驚了一下。

    只見竹屋之中,一個泥塑正坐在那裡,看到三人走了進來,那泥塑的眼睛,竟然滴熘熘轉了兩圈。

    “齊天,天蓬,好久不見。”

    那泥塑的嘴巴張合,竟然發出了聲音。

    “天蓬?”

    周恕瞪大眼睛,看向劉若川。

    古天庭的天蓬元帥?

    周恕曾經遇到過古天庭的天蓬元帥,確切地說,應該是古天庭天蓬元帥的殘魄,現在看來,應該也是一場戲啊。

    想不到,劉若川,竟然會是古天庭的天蓬元帥!

    他隱藏的,可真是太深了!

    當年在祖地的時候,古天庭的天蓬元帥,可是做了不少的事情。

    古天庭三十六將之首的戰,還有玉符火府天將王惡,都是被古天庭天蓬元帥安排著等待周恕的出現。

    劉若川滿臉無奈,他隱藏了這麼久的身份,就這麼被人叫破了?

    他有些尷尬地衝著周恕笑了笑。

    周恕冷哼一聲,難怪他對楊治天那麼熟悉!

    一個是古天庭的天帝,一個是古天庭的天蓬元帥,天帝的心腹,他們能不熟悉嗎?

    “我們是該叫你天帝呢,還是叫你楊治天?”

    劉若川瞪著眼睛,沒好氣地開口道。

    “隨意。”

    那泥塑的表情惟妙惟肖,開口道,“名字不過是一個代號而已,你想叫我什麼就可以叫我什麼。”

    “別廢話了,說說唄,你到底在圖謀什麼事情。”

    劉若川翻了個白眼,開口道。

    劉若川已經把問題問出來了,周恕自然就樂得站在一邊聽一聽,這楊治天,到底打算幹什麼。

    當然,他對這泥塑也是十分好奇,楊治天是分出一縷神魂進入泥塑之中?

    這樣的話,也很難控制一個泥塑啊。

    他一邊聽著劉若川和楊治天的對話,一邊打量著那泥塑。

    這一看,他越看越是心驚。

    這泥塑,似乎是用鑄兵的手法,專門鑄造出來的。

    關鍵是,它們幾乎與真人沒有什麼差別!

    “這是如何做到的?”

    周恕心中喃喃自語。

    看起來,不過是一堆泥塑,卻又讓人感覺如同真人一般,這種鑄兵之術,周恕以前都沒有想過。

    這種手法,簡直就是絕妙無雙!

    他現在有種衝動,想要拆解面前的泥塑看一看,這東西的原理到底是什麼。

    當然,周恕還沒有失去理智,面前這個,可不是尋常的泥塑,甚至可以把他當做真正楊治天來對待。

    “你們不都已經猜到了?”

    那泥塑楊治天微微一笑,開口道,“我做這一切,都不過是求一個超脫。”

    “你們和天帝說得那麼詳細,我還以為,你們已經猜到了我的辦法。”

    泥塑楊治天忽然看向周恕,似笑非笑地說道。

    周恕的眉頭一皺,楊治天,知道他欺騙天帝的事情?

    他不是一直藏在這小世界內嗎?

    怎麼會知道自己矇騙天帝的事情?

    他這是在告訴自己,這天下發生的事情,他楊治天,全都知道?

    這是給自己一個下馬威啊。

    “你既然已經掌握了超脫之法,那為何還要當個縮頭烏龜,躲著不肯露面?”

    周恕看著泥塑楊治天,開口道。

    對方給他下馬威,他自然也不會太客氣。

    他對楊治天,本就憋著一肚子火。

    祖地遇到這麼多事情,罪魁禍首,就是這楊治天。

    如果不是楊治天,他也不一定非得與天帝對上。

    周恕這輩子最恨的,就是想要擺佈他的人。

    而這楊治天,一直在背後試圖影響他的命運和抉擇,周恕沒有一上來就打殺他,就已經算是給他面子了!

    “我是找到了超脫之法。”

    泥塑楊治天竟然擺出一副十分坦誠的態度,開口說道,“但是很遺憾,我並未掌握它。”

    “什麼意思?”

    周恕和劉若川同時疑惑道。

    倒是齊天,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站在一邊不說話。

    找到了超脫之法,卻沒有掌握?

    “就是字面的意思。”

    泥塑楊治天嘆了口氣,開口道,“一門絕技,並不是什麼人都能學會的。”

    “就好比鑄兵之術,就算所有人都能學習鑄兵之術,但也不是每一個人都能鑄造元始神兵。這是天賦決定的事情。”

    泥塑楊治天的表情有些遺憾。

    “你的天賦還不夠?”

    劉若川皺眉道。

    楊治天,絕對是這一方天地間最驚才絕絕的人。

    劉若川這一生,就從來沒有見過天賦比楊治天更好的人。

    好吧,這句話略有疑問,周恕這小子的天賦,可能不比楊治天差多少

    劉若川搖搖頭,不管怎麼說,楊治天的天賦,都讓人無話可說。

    他的天賦都不夠的話,那這世上,還有誰的天賦夠。

    “可是說是天賦,也可以說是秉性。”

    泥塑楊治天一臉嚴肅地說道,“造化成人,本就不是為了超脫,這是我們人身決定的。”

    周恕上下打量著那泥塑,忽然開口道,“所以,你鑄造了這些泥塑,它,就是你找到的超脫之法?”

    泥塑楊治天臉上露出讚賞之色,笑著說道,“你的心思,果然敏銳。”

    “沒錯,這就是我找到的超脫之法。”

    泥塑楊治天笑著說道,“天地覆滅,萬物毀壞,變成泥沙,就是最壞的結果。”

    “如果我們一開始就是泥沙,那還能壞到什麼程度呢?我先處在極壞的地方,這樣便是劫難到來,又能奈我何?”

    泥塑楊治天傲然說道。

    劉若川眉頭緊皺,似乎有些不太明白這個道理。

    周恕則是若有所思。

    他之前一直想得是,有什麼東西,能夠天地毀滅而不壞。

    這種東西,就必須是要極其堅固,無論什麼樣的力量,都無法毀壞它。

    這樣就要與毀滅天地的力量對抗。

    而楊治天的想法,卻是反其道而行之。

    與毀滅天地的力量對抗,那就要擁有毀滅天地的力量。

    這天地靈根的大世界何其廣袤,便是神聖,也休想毀滅它。

    人,幾乎是不可能擁有那種力量的。

    但是按照楊治天的想法,不去與毀滅天地的力量對方,而是順著那股力量。

    那股力量要毀滅萬物,那如果我已經處於毀滅的狀態,那股力量便是再強,又能如何呢?

    就好比把一滴水放入大海之中,這一滴水,如何怎麼可能被淹死呢?

    “泥沙可以歷經劫難而不滅,但是泥沙中的神魂,卻不是無物。”

    周恕沉吟著開口道,“就算泥沙之軀可以超脫,你的神魂,依舊無法超脫。”

    “沒錯。”

    泥塑楊治天點點頭,說道,“所以就算我放棄了人身,以神魂融入泥塑之軀,依舊是無法真正的超脫。”

    泥塑楊治天又是嘆了口氣,可以看得出來,他被這個問題困擾了許久。

    “除非連神魂也是出自泥沙,否則,根本無解。”

    泥塑楊治天搖著頭說道,“所以我才說,我找到了超脫之法,卻沒有掌握它,因為我還做不到。”

    “你覺得,如果把這個超脫之法賣給天帝,能賣一個什麼價格?”

    泥塑楊治天忽然眨了眨眼睛,看向周恕,問道。

    “一不值。”

    周恕沒好氣地說道,楊治天這又是在顯擺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確實,一不值。”

    泥塑楊治天點點頭,說道,“不過你不用擔心,他不會知道這個方法的。”

    “周恕,我們雖然是第一次見面,但你我神交已久,我對你,並無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