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龍膽 作品

第207章勝出一局

    在座的都說“是”。

    馮豐自從不再當省委組織部長的秘書,再沒有得到過如此禮遇,簡直可以說受寵若驚。心裡對梁健的好感便更深了一層。在眾人相勸中,他還是頗為勉強地在主位上坐了下來。

    主位定了下來,其他人就依次坐了下來。

    諸茂坐在馮豐左邊,小宇則被安排坐在了馮豐右邊。諸茂的左邊坐了蔡芬芬、梁健,小宇的右邊坐了朱懷遇、雪嬌。這樣一來,男女相間而坐,酒不醉人人自醉,氣氛相當的好。只有小宇有些悶悶不樂,她本來是想好了要坐在梁健身邊的,沒想到卻被安排在馮豐身邊,嘴裡又不能說,只不時拿眼睛瞄著梁健,梁健不是沒看見,卻只是禮貌的笑笑,這笑既是一種回應,也是一種距離。不得不承認小宇是年輕貌美、非常誘人的,不過樑健很清楚,小宇美則美矣,但他卻不可能在她身上找到所謂的“愛”。

    當然,男女之間的交往有時候並不是為了“愛”。有時,也許單純只是為了滿足生理上的需求,或者是赤果果的利益交換,甚至可能是一場莫名其妙的偶遇。只是這些在梁健和小宇之間都不可能成立,原因在於,小宇是沈鴻志酒莊的人。對於沈鴻志這樣的生意人,梁健始終抱著儘可能敬而遠之的態度,當然,這也包括他的營銷人員。哪怕對於表妹蔡芬芬,他都是帶著三分戒備的。小宇她們酒莊三美女會出現在今天的酒局上,完全是因為朱懷遇堅持要帶雪嬌。

    小宇見梁健對自己不冷不熱,心裡很不是滋味,喝酒便沒了興致。

    然而,坐在主位的馮豐卻對小宇的印象相當不錯。馮豐主動給小宇敬酒。小宇卻拿眼睛看著梁健。梁健不好說什麼,畢竟,他不想讓人留下他和小宇關係不一般的印象,也不想讓人留下小宇聽他的話的錯覺。想了想,梁健也不管他們,只拿起酒杯來敬諸茂。

    小宇很勉強地把酒喝了。馮豐雖已年近四十,卻是一個單身老剩男!這跟他以前的觀念有關係。馮豐認為人這一生,“成家立業”這句話,應該倒過來,變成“立業成家”。若沒有“業”,何以為家?即使有家,也是一個非常艱辛的家,他不想讓老婆孩子整天撲騰在柴米油鹽的煩惱裡。因此,在擔任省委組織部部長秘書那段時間,他一心只撲在工作上,一應相親安排,他都婉拒,實在拉不下面子的就去勉強應付一下走個過場。沒想到,還真應了那句話,“天有不測風雲”,組織部長出事,他的前途一下子黯然了。至此,他才猛然發現不僅“家”沒成,“業”也成了一片荒地,不由感嘆浪費了大好青春。

    失落的時候,人會特別脆弱。從省委組織部部長的身前紅人一下子跌下來後,他也想通了許多事,對於女人,也有了不同的想法。他已經不再年輕,能夠浪擲的青春也實在所剩無幾,今天,如此偶然地遇上小宇,他的心卻如被一隻小小的手給捏住了,那麼貼心、那麼緊張、那麼不捨,他問自己這是不是一見鍾情?

    對愛情,對女人,馮豐還真有些門外漢的感覺。算起來,半輩子過去,他還真沒有認認真真地追過女孩。

    馮豐幾乎把全副心思都放在了小宇精緻的臉上,他抓住敬酒的機會,不停地跟小宇說話,想要逗得小宇開心,更加關注他的存在。不過,很快他就發現了小宇的異常,她似乎心不在焉,總是有意無意地拿那雙秋水含煙般的眼睛瞟著梁健。難道小宇是梁健的女人?若真是如此,君子不奪人所愛。只是,如此一想,心裡便漲潮般地湧起無限的惋惜。

    這時諸茂站起來向馮豐敬酒。他說,能夠和馮主任見面實在是非常榮幸……馮豐雖然覺得不能奪人所愛,一副心思卻仍然不由自主地全在小宇身上,連諸茂說了什麼都沒有聽清。眼風都在小宇姣好的身體上,只見她拿著酒杯,繞過餐桌“打的”過去敬梁健酒。

    梁健看小宇“打的”來敬酒,也只好站起來,笑臉相迎。小宇說:“梁部長,我敬你。”梁健說:“謝謝,小宇。”小宇一雙眼睛專注地看著梁健,情意像春光流瀉,擋都擋不住,梁健避開目光,仰起脖子喝了酒。

    小宇低低地說:“那天在ktv,你怎麼不辭而別,害得我等了許久!”梁健記起那天的事,後來他去“簡約”咖啡館找了阮珏,這件事小宇沒必要知道。梁健便說:“那天實在有些高了,不想出醜就離開了。”梁健特意又加了一句,“後來想想,那天都做了些什麼,卻都不記得了!”

    小宇問:“什麼都不記得了?”梁健說:“不記得了。”小宇問:“出租車和ktv裡的事情都不記得了?”梁健當然記得,在出租車上小宇握了他的手,在ktv包廂裡他還摟了小宇的腰,但他必須說“不記得了”。他已經下定決心,與小宇的關係到此為止,不再朝更深處挖掘探索。

    小宇臉上明顯地流露出失望,朝梁健看了一眼說:“那我也什麼都不記得了。”聲音雖柔軟,梁健卻也聽出了她的不開心。只是既然打定了主意不去招惹她,那麼她的開心或者不開心都和自己無關了。否則,會很麻煩。小宇回到座位後,只覺得意味索然,因為礙著蔡芬芬和各位領導都沒有離開,她也不好意思離開。

    馮豐也站起身,朝梁健走來。梁健也立馬站起來,馮豐搭了一下樑健的肩膀,說:“我們到外面抽支菸。”

    梁健從桌上拿了煙,跟著馮豐往外走。馮豐說,裡面空氣悶,我們到外面去抽一支。梁健卻知道,馮豐應該是有話跟自己說,就跟著他往外走。

    酒店外就是馬路,在馬路與人行道之間,攔著一排鐵欄杆。梁健和馮豐就靠在鐵欄杆上,點著了煙。

    梁健先說:“馮大哥,這次真是太感謝你了!”馮豐說:“兄弟之間,說哪裡話啊!要不是你提供材料,我也寫不出這篇文章,也沒有機會讓省委馬書記給文章批示,至少如今馬書記也知道了還有我馮豐這一號人,知道我也是可以思考、可以寫文章的。所以,說起來,我還需感謝你!”梁健說:“這次既然來了鏡州,那就多待幾天,在鏡州好好玩玩。”馮豐說:“今天主要是來跟你這個兄弟一起慶祝一下,明天是週末,還可以玩玩,然後我就回去,畢竟還要上班。”梁健說:“那麼,週末好好玩玩,我陪你。”

    馮豐嘆了一口氣,說:“我們倆個也算有緣,素昧平生,這麼快就成為了莫逆之交,我很幸運,有你這麼一個朋友。我有時候甚至覺得,鏡州比起寧州,似乎更像有了家的感覺了!”梁健說:“馮大哥,你能這麼說,我挺高興!”

    兩人的手握在了一起。

    從酒店裡走出一個人來,正是溪鎮鎮長朱懷遇。朱懷遇站在門口喊“你們兩個怎麼溜號,快回來,美女們都在等你們呢!”梁健聽朱懷遇大庭廣眾之下這麼喊,感覺很是不妥,喝了酒,朱懷遇就不太注重形象了。當然,從這一點也可看出朱懷遇是個性情中人,不拘小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