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龍膽 作品

第202章殘缺線索

    阮珏說:“女人嘛,小資一點。”

    梁健說:“我還不知道你做什麼工作?”

    阮珏說:“醫生。”

    梁健驚訝地說:“你是醫生?看不出來!”

    阮珏說:“那你覺得我應該是幹什麼的?”

    梁健說:“看起來像電影明星。”

    阮珏聽梁健的意思是誇自己長得漂亮,就說:“謝謝你。”

    梁健說:“謝我什麼!”阮珏說:“謝你說我長得漂亮啊!”梁健說:“電影明星也有專演丑角的!”阮珏笑著朝梁健橫了眼:“去!”

    梁健又問:“上次在這裡見到你後,我出去沒一會,回來你就已經走了。”阮珏說:“我男朋友來了,我怕你們見到又打架,所以還是跟他走了的好!”梁健笑說:“上次是誤會!”阮珏說:“他可不認為是誤會,說下次見到,一定要打回來!”梁健說:“那他也太小氣了,我也是為了他女朋友好!”阮珏說:“怎麼就為他女朋友好了。”梁健說:“我是以為你被人欺負,才上去打他的。這不是為了你好嗎?為你好不就是為他女朋友好嗎?為他女朋友好,他還不快點感謝我,還想打回去,這不是太小氣了嘛!”

    阮珏笑說:“你這人邏輯有意思。不過,下次你見到他,還是躲開一點。千萬別說,你是哪個單位的。”這次阮珏說得很認真,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梁健說:“我告訴他,又怎麼樣!”阮珏說:“對你不好。他這人氣量真的不大,他的位置特殊,我怕會對你不利!”梁健想起,上次看到阮珏男友,穿著打扮有點像公職人員,但他並不害怕:“他是市長,還是市委書記?”

    阮珏說:“市委書記和市長,倒還好!怕就怕是領導身邊的人,你沒聽說過,閻王好見、小鬼難纏這個道理嗎?”梁健聽阮珏這話說的有趣,笑道:“你是說你男朋友是小鬼?”阮珏趕緊搖著小手:“沒有,沒有。我只是打個比方而已!”

    “說誰小鬼呢!”一個有些尖的男人聲音,冷不丁在旁邊響起來!

    梁健和阮珏轉過頭去,阮珏的男友黑著臉,就站在一邊。

    阮珏一見,臉色微變,趕緊解釋道:“在開玩笑呢!”阮珏男友盯著阮珏說:“跟其他男人拿我開玩笑?”阮珏說:“並不是拿你開玩笑,也就這麼一說。”

    阮珏男友狠狠地瞅著梁健說:“你為什麼對阮珏糾纏不休?你是哪裡的?哪個單位、企業的?”

    梁健在基層混過,看到過氣勢洶洶的惡人,他明白一個道理,有人對你越兇,就越說明他心裡沒底,他一眼就看出了阮珏男友內在的虛弱,就淡定無奇地說:“兄弟,你先消消火。我們認識一下吧!我叫梁健,長湖區委組織部的。請問你貴姓啊?”

    阮珏男友說:“你長湖區委組織部的是吧?我記住了。至於我叫什麼,你沒資格知道。”阮珏不好意思地對梁健說:“他叫金超,他是……”金超打斷阮珏:“不許告訴他!”阮珏也只好不說話了!

    梁健笑著搖頭,對於金超如此小家子氣他只好搖頭。這一搖頭,透過酒吧的落地窗,看見小區門口,出現了朱新毛的身影。

    梁健這才想起,今天的任務是來拿朱新毛的材料,而不是跟金超吵架,就對他們說:“既然不能交個朋友,那麼你們走吧!”

    梁健盯著朱新毛,看他走到馬路中央。金超見梁健不想理他們,心裡又騰起火來:“憑什麼我們走,要走你走!”

    突然,一輛麵包車開得很快,但“吱呀”一聲就停在了馬路中間,擋住了朱新毛的身子。梁健的目光就被擋住,看不到朱新毛了!梁健有些急。當車子重新開動,朱新毛已經不見蹤影,肯定是被弄上了車。

    梁健心想,怎麼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心裡一急,就衝出“藍吧”。

    身後,金超在喊:“小子,你別走。你逃什麼!”

    梁健看到那輛小麵包車絕塵而去,趕緊上車,向前追去。小麵包車沒有牌照,梁健心想這下麻煩了!沒開出一公里,就看到紅燈。一個老人正在巍顫顫的過馬路。梁健不得不踩下了剎車。等紅燈過去,那輛小麵包車已經不知去向。

    接下去整整一天,都沒有朱新毛的身影。

    梁健趕緊到胡小英辦公室彙報。胡小英問:“小麵包車沒有牌照?”梁健說:“沒有。”胡小英問:“你猜會是誰?”梁健說:“會不會是有人知道我們最近在跟朱新毛接觸,所以從中阻擋?”胡小英說:“你去過朱新毛家裡了嗎?”梁健說:“去過。問了他老婆情況。她老婆也不知朱新毛去了哪裡。自從他不當局長,她老婆對他漠不關心,說,除非他又當了局長回家,否則死在外面也跟她沒關係。”胡小英跟前夫的感情也是一般,但從來沒有這麼咒過自己的老公,看來朱新毛算是攤上了一個勢利的老婆。俗話說,一個成功男人背後總有一個支持他的女人。一個失敗男人背後也總有一個拖後腿的女人。

    胡小英說:“再等一兩天看看,如果到時候朱新毛還是沒有消息,我們可以考慮讓公安介入。”梁健心想,也只有這麼辦了。

    在區人大主任潘德州樓下,潘二子巍顫顫站在自己麵包車邊上,等待潘德州下樓。潘德州下來之後,見潘二子眼中充滿了血絲,知道不會是好事。就沒好氣地問:“到底怎麼了?”潘二子因為緊張有點口吃:“大……大伯,在……這裡……講嗎?”潘德州朝左右一望,有人在小區裡散步,就說:“上你的車。”

    潘二子上了車,潘德州也上去,一聞車廂裡是隔夜煙味和劣質皮革混雜的氣味,甚是刺鼻,心情就更糟了:“車子也不弄弄乾淨,坐在裡面,你不嫌臭嗎?”潘二子說:“大……伯,我是粗人……”

    聽潘二子自甘墮落,潘德州也不想廢話,心道有些阿斗就是扶不起來,也沒辦法,還是談正事:“有話快說吧。那個朱新毛目前怎麼樣了?有沒有鬆口了?”潘二子說:“他不答應也得答應了。”潘德州聽他的話有些不對勁,就追問:“你什麼意思?”

    潘二子說:“死了!”

    潘德州差點從位置上跳了起來。大聲喊道:“什麼?死了?”話出口,又趕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這麼大聲喊,如果給人聽到還了得,幸好坐在車裡,車邊上也沒什麼人!

    潘德州說:“你開車,這裡不安全。”潘二子把車開出小區,也沒什麼目的,徑往鏡湖邊上開去。潘德州剛聽說朱新毛死了,差點氣背過去,心裡真是懊悔,當初怎麼會把這麼重大的任務,交給潘二子去幹呢!這下出事了吧!看來任何時候都不能“任人唯親”,必須得“任人唯賢”,否則就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就是幹這種背地裡的事情也是一樣。一直以來德才兼備用幹部,看來真是有道理!

    事已至此,潘德州也只能硬著頭皮去面對,最關鍵的是把情況弄清楚:“怎麼會死了?我不是一再告訴你要守住底線嗎?底線就是不能怎麼樣也不能弄出人命,你把我的話當什麼了?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潘二子說:“可是,我們也沒想到這朱新毛這麼禁不起整啊。我們說要給他點顏色看看,他還在那裡發犟,我的一個兄弟就用塑料袋套在他頭上,無非是想嚇唬嚇唬他。沒想到一會兒他就憋死了!”潘德州火道:“你們想嚇唬他,那也得注意時間啊,看他不行了,難道都不會放開嗎?”潘二子說:“也怪我那個兄弟,喝高了,給他套上袋子後,自己睡著了,醒來發現沒氣了!”

    潘德州簡直啞口無言。他聽說過,很多荒唐的謀殺案,可沒有聽過這麼荒唐的!罵道:“幹這麼重要的事情,你們還喝酒!你們還有沒腦子?”潘二子說:“不是每人領了三萬塊錢嗎?大家高興,就先慶祝了一下。”潘德州罵道:“他媽的你告訴我你當時在哪裡!你帶隊的為什麼不好好看著?”潘二子說:“我當時鬧肚子,就去廁所拉了包屎,沒想到回來,事情已經這樣了!”

    潘德州的臉陰沉的彷彿大雨欲來時那漫天的鉛雲,他側過身,伸手就在潘二子臉上新鮮掛辣來了一巴掌:“他媽的!扶不起的阿斗!你拉屎,啊?你拉屎,現在讓我來替你擦屁股嗎?你個沒用的東西!”潘二子知道這次事情鬧大了,被打之後也不敢怎麼吱聲,只是捂著臉道:“大伯,你放心,我們已經把朱新毛從這輛車裡清除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