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女尊元君2

    他一想起當年的事情就悔恨萬分,自責地道:“虧奴才還曾誇過她的真心,在殿下面前稱她是良配,真是瞎了奴才的狗眼!”

    “這如何能怪得了你?”陽焱安慰地拍了他的肩膀,“是我太蠢信了她的鬼話,以為她當真是這世上少有不看中皮相的女子,結果證明她其實與其他女子並沒有什麼不同。”

    “殿下才不蠢!”護主的和柳急道,“是樂蕭玉太會裝模作樣了,別說是您,奴才,甚至是元帥還不是一樣被她騙了?”

    陽焱輕笑了一聲不再與他爭辯,反正蠢與不蠢,原主都已經為自己犯的錯付出了代價,倒也不必非得要論個是非曲直。

    這時他聽到外面傳來了些許動靜,對和柳使了一個眼色,兩人默契地停止了剛才的話題,片刻之後便聽見小侍和宮役拜見之聲,很快一個身材高挑的女子就走了進來。

    陽焱的個頭在這個世界無論於男女當中都已經算是高的了,她卻還要稍高上一點,目測直逼一米九,不過卻沒有給人壯碩的感覺。

    她腰細腿長、身材比例極好,豔麗的臉緊緊地繃著,明黃色的長袍隨著她的步伐盪開,一股強大的氣勢逼人而來。

    若是換了原主在此,恐怕早在她進門那一刻就已經忐忑地上前相迎了,但陽焱卻依然斜倚在椅子上,非常沒有誠意地道了聲歉,道:“抱歉啊皇上,今天身體有些不適,就不起身迎你了。”

    樂蕭玉的眼中閃過一絲怒氣,不過卻被她強壓住了沒有發作,自行坐到他身側的椅子上,奇道:“朕怎麼聽說愛卿早上還好好的,這才過一會就病了?請過太醫沒有?”

    “倒也用不著,”陽焱懶洋洋地道,“我這不過是懶病犯了,也沒什麼大事,多躺躺休息一陣便也就好了。”末了還像是印證他的話一樣,捂著嘴打了一個哈欠。

    “你……”樂蕭玉顯然是被他的作派驚到了,雙眼驚疑不定地看著他。

    陽焱知道她在驚訝些什麼,原主向來對自己的容貌很是自卑,自從兩人相識那一日起便一直把自己擺在比較卑微的位置上,對她有求必應並且從來不敢怠慢。

    現在他卻明晃晃地表示自己就是懶得去迎接她,可以說是相當地沒將她放在眼裡了,如此怎麼會不叫她多想?

    或許是他和平時的反差太大了,樂蕭玉一時沒搞明白他到底在鬧什麼妖蛾子,眼中的怒氣都快化成實質了,竟然生生忍了下來沒有發作。

    兩人之間短

    暫的靜默很快就被隨後走進來的賢卿給打破了,他看起來很是悽慘,頭髮溼淋淋地披散著,臉色在寒冷的秋風中被凍得白中帶青。

    身上也幾乎全都被涼水浸透了,厚重的披風吃了水變得更加沉重,壓在單薄的肩上叫人看著都替他擔憂會壓垮他那具小身板。

    “臣侍叩見皇上,拜見元君殿下。”他搖搖晃晃地蹲身行禮,身體情不自禁地哆嗦著。

    “免禮平身。”樂蕭玉幾乎在他剛蹲下那一刻就急忙將人叫起,臉上雖然沒有什麼變化,但仔細觀察便可以發現她眼中的心疼。

    “謝皇上。”賢卿的聲音帶著一絲哽咽,起身時還虛弱地晃了晃,看得皇帝心驚膽顫,差點沒忍住衝過去將人抱起。

    “賜座。”樂蕭玉狠下心別過頭不去看他,正巧看到旁邊的元君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心裡的那股邪火再也壓制不住,帶著幾分怒氣質問道,“你身為元君,怎麼可眼看著宮裡擅動私刑?”

    “皇上這話可真是說得莫名其妙,”陽焱不緊不慢地答道,“下命令的是你寵愛的皇貴卿,你不去問他反倒怪起我來了。”

    被他懟了一句,樂蕭玉的心裡反倒是鬆了一口氣,自覺明白了他今天如此反常的原因——恐怕是見她太過於寵愛皇貴卿,吃醋了。

    隨即又忍不住在心中嘲笑他沒有自知之明,自己雖然也並不喜歡喻書文,但他至少還生了一副確實很漂亮的臉,岑陽焱長成這副樣子,難道還想獨佔著她?

    雖然心裡不屑,但她的謀劃還沒有完成,岑庚手裡的兵權還沒有拿回來,現在還不到翻臉的時候。

    樂蕭玉放柔了聲音哄道:“焱兒可是在怪朕太寵皇貴卿了?朕不是同你說過嗎?你才是朕的中宮元君,在這宮裡無論朕再寵哪個,始終都越不過你去。”

    陽焱被她“焱兒”兩字雷得不輕,手臂上和背上汗毛直豎,起了一片雞皮疙瘩,忍不住用手搓了搓,道:“皇上愛寵哪個就寵哪個,我才不耐煩得管。”

    “又說氣話了,”樂蕭玉瞭然一笑,道,“你是後宮之首,所有的卿侍都歸你統轄,你不管誰管?”

    不等

    他答話,她又自顧自地道:“這樣,皇貴卿此次做事有失分寸,朕之前將鳳印將給他代管也是因為你身體不適,如今你既然已經康復,便叫他把鳳印還回來,這宮中的大小事務還是要交到元君的手上,朕才放心。”

    陽焱還沒來得及說話,已經被出現在殿外的人打斷了。

    “皇上——”皇貴卿惡狠狠地剜了他一眼,隨後看向殿中的女子,一雙美目泫眼欲泣,“臣侍做錯什麼事情了嗎?”

    美人含淚的樣子足以令人心碎,樂蕭玉似受到了蠱惑一般站起身,情難自禁地走到他的面前牽起他的手,心痛地說道:“愛卿莫哭,你沒有錯……”

    她隱諱地看了陽焱一眼,恰到好處地讓男子看到她眼中的為難,“不過鳳印本來就應該是由元君執掌,祖宗規矩不能破,還請愛卿擔待些。”

    她的這副作派立即就將仇恨拉到了陽焱身上,皇貴卿剎時間就“明白”了,皇上是因為顧忌著岑庚,所以才不得不為之。

    甚至往深一點想,為何今日岑陽焱會突然說那些話?這指不定就是他的陰謀,把賢卿引到他的面前,讓他失去理智動手,再到皇上面前搬弄是非,趁機奪回鳳印。

    這個男人平時一副淡然的樣子,沒想到暗裡其實也會為了達成目的不擇手段,可恨他平時表現得太好,自己絲毫沒有提防,又因為太在乎皇上,竟然不慎著了他的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