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翰留著長長的鬍子 作品

第四十一章,我們的征途是星辰大海




    掌聲。



    物理系畢業前的最後一次系會,到場的居然有清華校長蔣南祥。



    “同學們,你們5到6月份答辯,但畢業論文都已經交了。授予學位那天我還會來,今天你們系會我也來參加。主要是想讓你們多看看清華,我多看看你們。”



    蔣南祥在臺上看著臺下的100多名物理系畢業生,百感交集。



    “同學們,你們是我回國後,第一屆從大一到大四全程帶出來的學生,我看著你們成長。”趙忠堯說,“你們是我教出來的最優秀的一屆學生。……每一屆學生都是最優秀的。兩個月之後,你們就要走向祖國的各個角落。所謂‘一柄長劍在手,天下任我馳騁’,這柄長劍就是你們在學校掌握的才幹與知識,是你們無畏無懼勇於開拓的精神。”



    掌聲。



    還是一片掌聲。



    “同學們,我們來一起唱《畢業歌》,”蔣南祥說,“校長還在清華做學生的時候,畢業前就經常和同學們唱這首歌。”



    “同學們,大家起來,擔負起天下的興亡!”



    蔣南翔扶了扶黑框眼鏡,站在教室正中揮手打著節拍,彷彿回到了學生時代。



    “……我們今天是桃李芬芳,明天是社會的棟樑;我們今天絃歌在一堂,明天要掀起民族自救的巨浪!巨浪,巨浪,不斷地增長!”



    ……



    1954年的春夏之際,上百名高等院校的物理及工程學專業畢業生們做好了奔赴核工業和火箭工業的崗位的準備。



    在這一年,30萬蘇聯農業工人從蘇聯西部來到東部,開墾一望無垠的冰凍原野。赫魯曉夫親率這30萬農業工人在蘇聯西伯利亞和中亞地區開墾新的耕地,甚至赫魯曉夫在工作之餘還會抽出一兩天時間親自下田種玉米。



    在這一年,還有一位老者從美國悄悄返回。



    系會/畢業前大會結束,唐華和錢三強走出禮堂,行約百餘米,唐華看見路邊一名拄著柺杖的清瘦老者,默默眺望剛才在開會的禮堂。



    唐華還在仔細對照老者的面容,看看這是歷史上的哪位人物,身旁的錢三強先說話了:



    “梅……梅校長?”



    梅貽琦三四十年代曾任清華大學校長。1949年,梅貽琦作為代表團首席代表前往巴黎參加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科學會議,之後寓居美國。本來梅貽琦會在1955年去臺灣,組建“臺灣新竹清華大學”,但1953年臺灣的中華民國就沒了。臺灣事定後,1954年初,顧維鈞與梅貽琦進行了一次長談,之後梅貽琦決定回國。



    “梅貽琦先生,您好。”唐華說。



    唐華神態比較自若,一旁的錢三強、以及跟著也過來的蔣南祥校長,就略微有些尷尬。



    錢三強和蔣南祥都是1913年生人,他們在清華讀書的時候,梅貽琦是校長。



    他們在清華讀書的時候,都經歷了1935年的一二九運動。錢三強在遊行隊伍裡打醬油,蔣南祥是學生領袖。梅貽琦……就是那個說“青年是國家的財富,愛國我很同情,但愛國也要愛校,學生這樣鬧下去, 有可能導致學校停辦”的人。



    想到這一一層,唐華突然明白為啥兩人表情不對了。



    “我是唐華。這位錢三強先生,是中科院近代物理所的所長……”



    “你們三人我都認識。”梅貽琦擺手表示不用介紹了。



    唐華:……



    梅貽琦:“國家蒸蒸日上,很好。”



    後世的“民國熱”刮過不止一波,炒熱捧紅了不少所謂大師,但梅貽琦這個48年離開北平、49年赴美、55年赴臺的文化人竟然被忽略了。主要就是梅貽琦這人特別悶,誰也不罵,沒有名人語錄也沒有風花雪月,連《無問西東》裡也只是當背景板,唯一比較有名的作品是《大學一解》。



    蔣南祥:“梅校長,您能回國我們都很高興。希望您以後有空常回清華看看。”



    ……



    1954年5月7日,越南奠邊府。



    奠邊府戰役進入第三階段。之前近兩個月,中國顧問團團長韋國清與在越南作戰的法軍和越軍進行了不懈的鬥爭,終於讓整個戰役慢慢地回到正軌。3月30日到4月30日,越軍對敵芒清中心分區發起攻擊,總算將其壓縮在不到2平方公里的狹長地段。5月1日越軍發起總攻,7日解決戰鬥,生俘法軍指揮官卡斯特里准將及其全部參謀人員。



    奠邊府解放,意味著法軍在北越再無任何穩固據點,法國勢力徹底退出越南北部已成定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