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翰留著長長的鬍子 作品

第175章,戰役間隙的互相研究

    東京都西部,橫田空軍基地。



    這裡是第五航空隊司令部所在地,也是聯合國軍空軍/遠東空軍司令部。從日本手裡接收這個機場後,美軍迅速從日本政府手中要過了這片地皮的使用權,並擴建成為可起降b-29重型轟炸機的綜合空軍基地。戰爭中,轟炸朝鮮的b-29有大約一半是從這裡起飛的。



    橫田空軍基地裡,一座原本用來容納b-29的機庫現在成了高度戒備的神秘區域。機庫外拉起了警戒線,有衛兵24小時站崗,但機庫門口永遠有人出入,時不時有兩輛吉普車衝到機庫門前,幾個穿西裝的或穿軍裝的人上上下下。



    遠東空軍司令喬治·斯特拉特邁耶中將聽說研究工作有了重大進展,立即驅車從司令部大樓趕往機庫。下車走進這幢燈火通明的巨大建築,那架從大和島揀回來的圖-2轟炸機竟然被情報人員基本上拼裝回去了。



    在機庫,帕特里奇還看見了其他的美軍或聯合國軍高官:第五航空隊司令帕特里奇少將,美軍遠東情報司令部負責人查爾斯·威洛比,還有幾位穿西裝的人,據說是前幾天專程從美國飛過來的。



    “拼裝工作其實有50%是無用功,只是專業不對口的模型拼裝師們在無聊地還原圖-2的殼體。”一位自稱保羅·弗里曼的西裝客指著現場說道,“只有這個小箱子才是關鍵。……也正因為如此,這個小箱子的拼裝復原花費了我們一半的人與工作時間。”



    在大和島的沙灘墜毀的圖-2轟炸機被美軍情報人員發現時,在現場是一邊收揀零件一邊拍照的,這給保羅·弗里曼還原飛機提供了最重要的信息。在情報人員走進滅火的飛機內部拍攝的第一張照片就引起了保羅·弗里曼的注意,照片中一名重傷的志願軍飛行員,可能是導航員,轉身往後爬,手裡攥著一枚手雷。因為失血過多,導航員沒能完成要做的事就犧牲了,他的握著手雷的右手最後指向的方向,是飛機中前部安裝的一個破碎的鐵箱子。



    保羅·弗里曼的小組很快從帶回日本的散碎零件中找到了這個鐵箱子。中國人其實在這個鐵箱子底部貼上了一包炸藥,製成了一個自毀裝置。在飛機墜落時,炸藥已經爆炸了,將鐵箱炸成了幾塊。但這個自毀裝置不是太專業,沒有在炸藥裡混雜至關重要的鋁熱燃燒成分,因此鐵箱只是被炸碎而沒有徹底毀滅。在保羅·弗里曼的帶領下,七八個人忙碌了5天,硬是一個零件一個零件地將鐵箱子拼了出來。



    “這個鐵箱子看來是很重要的機密設備。那麼它的功用是什麼,你們已經分析出來了嗎?”斯特拉特邁耶問。



    保羅·弗里曼:“我的小組還原鐵箱是在三天前……確切的說,是75個小時以前。在這75個小時裡,約翰遜小組24小時不停工作,對它的功能進行了研究。約翰遜說,他剛剛分析出了初步結論。”



    “將軍您好,威洛比先生您好。這個設備,是中國轟炸機使用的無線電制導炸彈的控制器。”



    約翰遜走上來,向將領和高管解釋他的發現。



    “無線電制導炸彈不是什麼新式武器,所以中國人的無線電發射機、操縱手柄我就不介紹了。”



    “陸航、美國空軍有無線電制導炸彈,據我所知空軍在朝鮮就使用過‘塔松’,但幾個月前你們停用了這種炸彈,對嗎?”



    帕特里奇:“它的精度並不是那麼理想……當然最致命的原因是發生了一次殉爆事故,摧毀了一架b-29。”



    約翰遜說的這些,身為空軍中將的斯特拉特邁耶也大致知道。但為了清楚地表達自己的觀點,約翰遜還是打算從頭說起。



    “無線電制導炸彈,無論是弗裡茨-x還是塔松或者阿松,原理大同小異,就是用遙控器來糾正炸彈下落過程中的偏差。當投彈手發現炸彈偏離目標時,按動遙控手柄,炸彈收到遙控指令後,尾舵做出偏轉,讓炸彈朝偏離方向的反方向運動。也就是說——”



    約翰遜在身後的黑板畫了一個十字,x軸標上飛行距離單位,y軸表上偏差量,再畫了一條正弦函數波形。“遙控指令發出後,炸彈就會從正偏差轉為負偏差。當投彈手觀察到負偏差時,再次按動手柄,如果投彈手操縱正確的話,炸彈又會從負偏差轉為正偏差。也就是說,在炸彈的整個飛行軌跡裡,它就像一個正弦函數,隨著投彈手的遙控,炸彈的偏差量忽正忽負。如果最大偏差值是100米,那麼它在撞擊地面的時候,誤差會是一個0米到100米之間的隨機值,如果算平均值的話,平均偏差是70.7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