躍千愁 作品

第七四一章 後生可畏


  把梁般喊到了一邊,庾慶掃了四周一眼,轉身面對,也不繞彎子,笑著直接點破,“梁般,我就奇怪了,你一個連梁家自己人都看不上的邊緣雜碎,怎麼敢跑到塊壘城來玩聶日伏的女人?”

  儘管梁般已經因之前暗示的話有所忐忑,聞聽此言還是差點被噎死,忙道:“你胡說什麼?”

  庾慶呵呵,“我是不是胡說你自己心裡清楚。聶日伏乃一方雄主,也不是誰想欺負就能欺負的,你這樣羞辱他,你說他一旦知道了你的真實底細,一旦知道了梁家並不會太把你當回事,會怎麼收拾你?也許顧及梁家的面子明著不好動你,暗地裡卻有一百種方法弄死你,甚至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梁般手上摺扇停止了搖擺,喉結略有聳動,“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庾慶:“嘴上聽不懂沒關係,心裡清楚就行,現在總該明白我手下弟兄為何敢揍你了吧?”

  梁般腮幫子鼓了又鼓,咬著牙道:“你跑來找我就為了說這個?”

  庾慶慢慢挪了兩步,與之相反朝向的並肩而立,“我不知道你跑來這裡想幹什麼,我只想告訴你,我若是不能活著回去,自然有人會把你的底細捅給聶日伏,我若是不能在這場競奪中勝出,這口氣我肯定要出在你頭上。”

  梁般忽然冷笑了起來,“我明白了,想讓我幫你壓制其他幾家,助你競奪勝出是吧?”

  這種事,對方不是第一個來找他的,他一聽就知道是怎麼回事。

  庾慶卻非要貶低他,“你幫不了我,你沒那個能耐,要幫也是借海市梁家的名聲施壓。真要說幫,你應該是在幫你自己才對,你只有助我成功了,只有我借你的幌子贏了這次的競奪,讓咱們互相捏了點把柄,我才不會洩露你的底細,否則我幹嘛要留你這個後患,不如直接捅出去讓人處置,你說是不是?”

  梁般哼了聲,“你想的倒是挺周全的。也不要光顧著說我,你那邊的大塊頭和連魚之間不清不楚的,當大家眼瞎嗎?聶日伏一旦動我,你們也跑不了。”

  庾慶:“這就不勞你操心了,我們敢為,自然就有解決的辦法,就如同我們敢揍你一樣。”

  被打的事,對梁般來說是奇恥大辱,而眼前這傢伙開口閉口就是這事,無異於在他傷口上撒鹽,令其呼吸都沉重了。

  庾慶卻不願考慮他的感受,直接逼迫道:“看你的樣子似乎不服氣,要不我給你個機會,咱們比劃兩下,你要是能打贏我,就由你說的算,莪認栽。或者說…”他看向了搭建的涼棚下的貢山堂諸人,“要麼我現在就去找祁月郎,把你的底細給抖一抖?”

  不是嘴上說說而已,而是真的直接邁步走了過去。

  梁般好歹是個修士,耳朵不聾,聽覺具備一定的判斷力,哪怕是背對著,還是出聲阻止了,“要我怎麼做?”

  庾慶停步了,淡淡給了一句,“繼續去那棚子裡喝你的茶,看你的熱鬧,能讓我隨時找到你就行。”

  說完,腳步略挪了下方向,向蠍子幫那邊走了去。

  目前這個情況下,他其實也沒想好要怎麼具體的利用這個梁公子,競奪的地點在萬壑池,他要先利用自己的優勢,暫時還用不上這位大公子,所以還要看事態的進展情況來定,暫時只把對方當做手裡備用的一張牌。

  他之所以急著現在找這位梁公子攤牌,如同他自己警告對方的話,他是怕這位梁公子犯渾,別競奪還沒開始,就被這位梁公子狗仗人勢唆使其它勢力給弄死了,他必須先穩住對方。

  梁般也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般回到了貢山堂搭建的棚子,只是嘴角偶爾會泛起一抹了冷笑。

  鎮山幫的魏幫主也不時瞅向他,想過去問問他們談了些什麼,奈何眾目睽睽之下又不好主動過去跟梁般碰面,猶豫再三,也只能是伺機而動。

  天色漸漸黑了下來,各幫派下去摸情況的人手也陸續回來了,陸續帶回了第一手的實地情況,這千溝萬壑下的迷宮委實難以在短時間內探明,重要的是下到一定深度後,有點不敢再往裡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