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包不吃肉 作品

顧茫的安排

    慕容憐頓了頓,抬起桃花眼道:“就是我呢。”

    慕容辰:“……”

    “我一直視顧茫為眼中釘肉中刺,知他叛國之後,倍感恥辱,認為他給望舒府蒙羞,恨不能得而誅之。當時君上看出了我的心態,秘密召我來到殿前,告訴我——顧茫其實並不是叛國,而是個密探。”

    夢澤輕聲道:“你知道了他的密探身份,又為何還會這般恨他?”

    “哪兒有這麼簡單。”慕容憐冷笑道,“君上告訴我,顧茫當年是以密探身份出去的,但臥底臥到了一半,顧茫提出一個要求,希望功成回國之後,讓君上助他成為望舒府之主。”

    “……顧茫斷不會提這樣的價碼。”

    “但我當時怎麼知道。”慕容憐翻了個白眼,“君上抓準了我的戒心,便對我說,他並沒有答應顧茫的這個條件。顧茫取我而代之的要求被君上拒絕,心生怨恨,最後假叛成了真叛,後來一直在替燎國賣命,以此報復重華。”

    重華是個人都知道慕容憐從前將顧茫欺負得很慘,君上編造謊言,說顧茫心生歹意,想要藉著邀功的機會將昔日之主拉下馬,這是再順理成章不過的事情。

    而作為望舒府的當家,慕容憐聽到這個消息時會是什麼心境?

    慕容憐道:“我聽聞此事,自是憤怒。但又覺得蹊蹺,既然顧茫已成了真叛國,燎國又為何要把他作為議和禮送回來?”

    墨熄看了君上一眼,問慕容憐道:“他怎麼說。”

    “滴水不漏。說是他容不得顧茫如此行徑,於是秘密修書給了燎國的主君,告訴燎君顧茫原本赴燎時的身份,並說顧茫曾經竊取了諸多燎國機密獻與重華。燎國遂覺得此人兩面三刀,心術極其不正,不可繼續留用,所以將他送回。”

    慕容憐又抽了一口浮生若夢,接著說道:“慕容辰當時告訴我,顧茫是個貪生怕死之徒,燎國還未動手抓他時,他便已經感知到了他們的意圖。為求自保,顧茫曾修書給君上,說自己已經摸清了燎國孕煉血魔獸的密室,並且在裡面看到了血魔獸的幼獸。他願以魂魄之力將它的力量封印,秘密帶回獻於君前,只望能饒其不死。”

    “我當時完全信了他的話,對顧茫厭棄到了極致。氣憤之下,我質問君上,難道我們就要這樣答應這個叛賊的要求?”

    “君上答我說,顧茫受過了黑魔重淬,若是貿然殺死,不知會化作什麼前所未見的妖邪,斷不可以如此而為之。所以他確實是答應了顧茫的提議,而他要我做兩件事情——”

    “第一件事,他要我趁著押送顧茫的列隊還未進城,前去密見此人,要他交出封印了血魔獸力量的魂盒。”

    墨熄問:“那第二件事呢?”

    “第二件。他給了我一顆藥丸,說顧茫出身貧寒而至高位,可知其生性何其狡詐。雖顧及黑魔異變,不能將他殺害,但若是由著他神智清明,他定會與身邊之人……獄卒、看守,等等,設法造謠。以顧茫的口舌,什麼都可能造的出來,所以一定要讓他神識盡毀,記憶全失——這顆藥丸就是為此而煉的。他令我得到顧茫獻上的血魔獸魂盒後,就立刻把丹藥給他服下。”

    墨熄聽著,指尖深陷入掌,隨著過往的件件真相浮出水面,君上曾經吐出的蛛絲脈絡清晰可見,猶如一張天羅地網,將他們籠在中間。

    墨熄低聲道:“可你見到顧茫之後,顧茫不曾告知你真相麼……”

    “他確實說了幾句。讓我不要太過相信君上之類的。但你覺得我那時候會信誰?”

    “……”

    “更何況,我當時見到顧茫的時候,許是負責押送他的看守對他動了私刑,他的神智很模糊,胸口有一道新鮮的傷疤,還在往外淌著血,他根本沒有力氣和我說太多的話,就已昏了過去。”

    慕容憐頓了頓,繼續道:“不過當時確實有一件事令我覺得蹊蹺,那就是他除了把封印著血魔獸力量的魂盒給我,還給了我另外一件東西,讓我無論如何都要保存好,然後找機會銷燬掉,且此事絕不能讓君上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