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修空調 作品

第499章 鏡子診所(6000求月票)

    黑衣男人最開始講的時候,大家並沒有多在意,只是把這當成了一個故事。



    但隨著他慢慢往下說,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有些事情好像不能在晚上說,說得多了,似乎就會變成真的一樣。



    “我妻子在照鏡子,但鏡子中的人卻不是她。”



    “當時我就在她的身邊,那種恐懼感我沒辦法很直白的告訴你們,我在那一刻完全呆住了,再反應過來時,妻子已經恢復了正常。”



    “我的妻子比我大五歲,但她看著卻要比我還年輕,以前我覺得她那張臉無比動人,可從那天開始,我越是看她的臉,越覺得陌生和恐怖。”



    “任何東西都是看的越久越會覺得熟悉,但妻子的臉卻正好相反,恐懼一直在折磨著我,妻子也發現了我的不安。”



    “她似乎對自己身上的異常並不知情,在我的建議之下,我們共同決定再去換一張臉,換回她原本的面容。”



    “我親自回到醫院,為她準備所有東西,可那場手術卻失敗了,她的臉受了傷,只能每天裹著紗布。”



    “妻子開始變得越來越反常,她不斷往紗布下面塞一些東西,還經常把自己一個人關在屋子裡。”



    “我那個時候已經不在乎她到底長什麼樣子了,我只想跟她好好的,安靜的生活下去。不管她的臉變成什麼樣子,我都會陪她。”



    “在她痛苦的時候,我竭盡全力哄她開心,為她做好吃的,帶她去買各種各樣的東西,但她卻愈發冷漠。”



    “大概一個星期之後,妻子拆掉了臉上的紗布,你們知道我看見了什麼嗎?”



    黑衣男人的手緊緊的握在了一起,一字一句的說道:“我看見了一張碎臉。”



    “那一幕我永遠都無法忘記,我甚至害怕的都不敢邁出腳步。”



    “坐在鏡子前面的女人,哭了起來,淚水甚至無法順著臉頰滑落,而是直接流進了肉中,她瘋了一樣朝我衝來,在用刀子割傷我的臉之後,跑了出去。”



    “等我再見到她的時候,她已經死了,臨死之前,她毀掉了自己的臉。”



    “你們以為這件事到這裡就結束了嗎?”



    “真正恐怖的還在後面,妻子死後,我家的鏡子裡就一直傳出笑聲,午夜零點,鏡子裡還會出現一個女人。”



    “我去看了醫生,他們說我是受了嚴重刺激,所以出現了幻覺,給我開了很多的藥。”



    “我積極配合治療,可根本沒有用,只要在鏡子裡看見了那個女人,就永遠都被纏上,再也無法解脫。”



    黑衣男人說完之後,眼眸裡滿是壓抑的痛苦:“直到現在,我還可以看見她。”



    “好了,故事大家都已經聽完了。”李總拍了拍手:“大概劇情就是這樣,他剛才說的那幾個主要地點,我也已經找人過去了,我們爭取做到百分百的還原,就在那些事情發生的地方進行拍攝。”



    李總所謂的根據真實事件改編和《雙生花》的兇案改編不同,他不追求事情的真相,只是想要還原氣氛和背景。



    “故事是好故事,但內容不夠紮實,這就需要編劇來擴展了。”張導也發表了自己的意見,能看的出來他對這個故事不是太滿意,如果不是李總給的太多,說不定他就會拒絕接下這部戲了。



    “主體框架我已經搭好,細節需要我們來慢慢填充,可能還要和這位先生多多交流。”兩位編劇起身想要和黑衣男人交換聯繫方式,他們倆手機都拿出來了,那黑衣男人卻無動於衷。



    “兄弟,以後我們肯定還要再見面的,給個電話,方便聯繫。”



    黑衣男人沒有搭理編劇,他默默的站了起來:“我知道你們都不相信,等她真正出現的時候,你們會後悔的。”



    拿起桌上的金屬瓶子,黑衣男人看向夏依瀾:“到時候,你們一個也跑不掉。”



    說完這句話,黑衣男人便戴上口罩,甩開了那位編劇想要阻攔的手,直接離開了。



    “他不會真患有精神疾病吧?”那位準備要電話的編劇小聲抱怨:“我從業十幾年了,還沒見過這麼奇怪的人。”



    “他如果患有精神類疾病那就更好了,我們這個故事對外就可以宣稱是百分百真實,還可以把他也編進電影裡。”一個站在夏依瀾身後的年輕演員,想要緩解尷尬的氣氛,可他說完後,屋內卻沒有一個人開口。



    “我去趟洗手間。”夏依瀾身體好像不太舒服,她拿著自己的包朝外面走去。



    等夏依瀾離開後,韓非也微笑著起身:“你們先聊,我出去看看。”



    走出包廂,韓非本來是準備去找黑衣男人,可對方卻消失了蹤影。



    “應該跟他好好聊一聊的,不過沒關係,我記住了他的長相,請警方幫忙應該也能找到他。”



    包廂裡的其他人都覺得黑衣男人在編故事,韓非則覺得男人說的那些話,有假也有真。



    永生製藥確實想要創造出完美的肉體和完美的意識,現在這兩條路都出了問題。



    “整形醫院當中的那個女人應該代表著身體,穿著小白鞋的孩子估計代表著人格意識,現在只剩下那個油漆工我沒有搞懂了。”



    整形醫院裡至少有三位恨意,韓非正在一步步挖掘出它們的秘密。



    沒有找到黑衣男人,韓非準備回去,他走到長廊盡頭時,突然發現夏依瀾面朝牆壁,拿著手機站在拐角裡。



    那個女人的手機並沒有打通,但她嘴裡卻不斷說著什麼。



    聲音很低,語速很快,彷彿著魔一般自言自語。



    “殺了他,一定要殺了他,他知道我會死,他看見了碎臉,他知道我的臉……”



    嘴唇蠕動,臉皮顫抖,正在說話的夏依瀾突然扭頭朝身後看了一眼。見背後空空蕩蕩,她才又轉過身,用更低的聲音繼續唸叨。



    背靠牆壁,韓非沒有說話,悄悄的回到了包廂當中。



    李總對這部電影非常有信心,不斷對大家許下承諾,張導也開始跟編劇交流探討一些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