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知道

    “穿成萬人迷的炮灰竹馬 妙筆閣()”

    宋喻走過去,坐到了床邊, 靠近謝綏, 他也看清了他手上拿著的日記。紙張泛黃, 已經隔了些歲月。上面的字跡小巧秀雅, 出自謝綏的母親之手, 見字如面, 彷彿隔著生死隔著時光, 看到了當初那個美麗又溫柔的女人。

    謝綏將日記合上,偏頭, 笑道:“我記得你在電話裡說,要告訴我一個秘密的。說來話長, 那就慢慢說吧。”

    宋喻微愣, 抬頭直視他漆黑的眼眸, 他一直都很喜歡謝綏的眼睛,現在被他的視線安靜注視,如清泉匯入心中撫平一切煩躁, 慢慢點了下頭,他張了張口:“我先想想,要從哪裡開始講。”

    謝綏溫柔地:“先從你的夢吧。”

    “夢.......?不, 這裡太混亂了。”

    宋喻搖搖頭, 然後一下子從床上走下去。

    蒼白的腳踩在厚重的紅色地毯上。

    他走到了書桌前, 打開抽屜從裡面取出一張紙和一支筆。

    復古式的檯燈光線偏橘並不刺眼, 他攤開白紙, 手握著筆, 半開玩笑的:“我來給你說一個悲慘故事,關於你的,要不要聽?”

    謝綏淡淡笑了下,走過去,就站在他旁邊:“好,我聽著。”

    宋喻握著筆,少年的手腕細又白,依稀可見青色血管,看起來脆弱不堪一折,很難想象怎麼爆發出那樣大的力氣。

    他在紙上畫了條線。

    “來,這是你的時間線。我曾經看過一本書,叫《溫柔控制》,主角就是你。”

    謝綏垂眸認真聽著,神色平靜。

    宋喻在這條線上從左到右,先畫了個節點:“這裡是六歲,六歲之前,作者沒有明寫,但是後面用三章左右簡述了一下,你有一個青梅竹馬,也就是我。”

    他在旁邊簡單的簽下了自己的名字,筆點在“宋喻”兩個字上面:“那些記憶你不記得了,但是,我們小時候相處還是挺愉悅的。”

    然後又在之後的時間線上斷了一個點:“六歲到十五歲吧,你跟著許姨到了景城,被陳奶奶收養,之間的歲月一個字概括就是,慘。”

    宋喻說話的語調不是很沉重,試圖讓氣氛不是那麼緊張,又往後斷了個點:“然後更慘的來了,我真覺得可能是作者和你有仇,寫這本書就是為了折磨你。你上高中,遇到了王辭,對就是這麼個憨批富二代,和你做同桌,一直欺負你。你把他打進醫院後,他就變本加厲針對你。但他不是最過分的,更過分的是秦陌。”

    謝綏安靜聽著,笑意未散。

    “秦陌已經不是憨批能形容的了,就是很渣。他覬覦你的長相,裝的人模狗樣,一直在你面前刷好感。在你被王辭欺負的時候,多次出手相助,還時不時和你聊天安慰你。你那個時候的性子呢,就是自卑的、膽怯的,遇到一點光當然是死死抓住,於是對他掏心掏肺。”

    “但他是個渣,你對他真心實意,他只是玩玩,還在你高三畢業的時候擺了你一道。”

    宋喻腦海裡又出現那個雨夜裡扶著電線杆乾嘔的少年,微微蹙了下眉心。

    筆端在高三的這個地方停頓,畫了個節點,差點把紙張劃破。沒有說那些噁心的事,他只是簡單概括。

    “你打傷了王辭,逃出公寓,而陳奶奶因為你太晚沒回家,出門找你,遇到了車禍。”

    說到這裡,宋喻偏頭,想看一下謝綏的神情。只是少年逆著光,神情隱在陰影裡,似乎不為所動,對上他有些猶豫的視線,只是笑著說:“繼續。”

    宋喻愣了下,乖巧地點了下頭,繼續拿筆在那條線上斷點。

    斷在了高三到他回謝家的部分。

    “大學又是一個新的階段了。在這裡,你又遇到了一個人渣,叫孫和光,是這個名字吧我應該沒記錯。陳奶奶住院,需要高額的醫療費,你在大學勤工儉學,一天不知道打幾份工。這個人渣就是你工作酒店時的總老闆,他心裡有個白月光,和你長得特別像。所以在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就對你圖謀不軌。”

    說到這,宋喻彷彿又回到了當初看《溫柔控制》的時候,又憋屈又無語,尤其現在謝綏還是他男朋友。他沒見過孫和光,不知道能不能和宋董商量一下,讓天涼孫破,呵呵。

    “你拒絕了他的追求,但是他不死心,在學校就各種給你下絆子,在他把你逼的走投無路時,謝家找到了你。”

    新的節點。

    宋喻卻是在這之後,停頓了下,然後往後很短的距離,畫了個點。

    “書裡面,你回到謝家一段時間後,謝思年因為愧疚把你立為繼承人,塵埃落定後,你對國內一切都覺得糟心,出國了三年。哦,我們就是在這三年裡重逢的。你被孫和光、秦陌噁心的夠嗆,性格一度十分陰鬱,我作為你小時候的玩伴出現了,書裡面我跟你聊了很久,用童年的回憶開解你。”

    宋喻扯了下嘴角,無語地說:“開解你,平復你內心的陰鬱,讓你釋然過去,徹底放下對秦和孫的恨,重新成為一個善良的人。”

    謝綏微笑

    。

    宋喻說出這最膈應人的一段後,後面就好講了,因為他那個時候被氣得昏頭,根本沒細看。

    “你回國,真正以謝家繼承人的身份出現在a城,這個時候宴會上你遇上了趙梓宇,就今晚你看到的那個。”

    說到這,宋喻還是覺得有必要為自己辯解一下:“我真的不是無緣無故打他的,他說話真的很欠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