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生之巔】痴纏風雨夜

    這裡不是談話的好地方, 踏仙君挾著楚晚寧, 一路疾風驟雨, 頃刻回了巫山殿。簷角上薛蒙他們已經不在了, 想來也是, 梅含雪那般聰明的角色, 知道什麼叫暫退。

    抬腳踹門, 他們裹著溼漉漉的風雨,進到溫暖乾燥的大殿內。

    先前為了等楚晚寧而留的那盞燈已經熄了。

    踏仙君不在意,飛蛾既然不撲火, 他也可以勉為其難當個捕獵的蜘蛛,八螯森森,將獵物帶到自己的巢穴裡。

    他猛地將楚晚寧推到在床上, 自上而下睥睨著那個一言不發, 面色青白的男人,眼神冰冷。

    他覺得自己有很多話想說, 可動了動嘴皮子, 最後吐出來的卻是不鹹不淡, 幽幽森森的一句:

    “怎麼著, 難道本座非得成為他那樣的人, 你才願意抬頭再看本座一眼?”

    他掰起楚晚寧的臉,強迫那雙漆黑的眸子與自己對望。觸手之下, 那張臉又溼又冷。

    “楚晚寧,你最好弄清楚一件事。”他幾乎是咬牙切齒地, “這世上已經沒有墨宗師了。哪怕你再是不捨, 他也回不來。”

    楚晚寧似乎被針刺中,一直麻木的神色竟有隱約的顫抖。這樣的反應無疑讓踏仙君愈發妒恨,他忽地心頭火起,欺身堵住對方冰涼的嘴唇。

    從接吻到寬衣都駕輕就熟,眼前的男人是個硬骨頭沒錯,但他啃了那麼多年,自然知道該怎樣下口,將其拆吃入腹。

    反抗的招式和前世如出一轍,踏仙君幾乎是輕而易舉地就化解了他的攻勢,而後拿過床頭早已備好的丹藥,不由分說地往他唇邊送去。

    “好歹是闊別重逢,本座不想看到你一副不情不願的模樣。來,吃下去。”

    見楚晚寧蹙眉掙扎,他眼神發冷,手上的力道大的近乎殘忍兇暴,把楚晚寧的嘴唇都弄得流血了,才勉強將丹藥塞進口中,而後又立刻俯身,含吮住那兩片薄薄的唇瓣。

    他粗糙的舌頭伸進去,抵著那顆化骨柔腸的藥,溼潤而強硬地推入楚晚寧喉中。

    “唔……”

    濃重的鐵鏽腥氣在唇齒邊化開,那柔軟溼潤的舌頭將藥丸抵到咽喉口,楚晚寧掙脫不能,終於將它整個吞入腹中。

    墨燃鬆開他,他便一下子弓起身子劇烈咳嗽起來,噁心地陣陣乾嘔。

    “喉嚨這麼淺?”

    “……”

    “你替他咬的時候,怎麼沒見得你要吐出來?”

    楚晚寧驀地色變,回頭睜大眼睛,猶如白日見鬼,盯著踏仙君那張蒼白的,帶著譏謔的臉。

    “怎麼,你以為你和他的那些事情,會沒有人知道嗎。”踏仙君說著,神情又是得意又是惱恨,“其實你們做的那些勾當。本座比誰都清楚。”

    他說著,脫去被大雨淋溼的衣袍,上了床。柔軟的獸皮氈毯立刻陷落,他寬闊勻稱的肩背微弓起,胳膊撐著,俯視躺在自己下方的那個男人。

    溼漉漉的額髮垂下來,雨水滴在楚晚寧臉頰上,映入踏仙君眼眸中。

    踏仙君眼神幽暗,俯身,伸出舌尖,舔掉那晶瑩的水珠。

    他感到楚晚寧的身子驀地繃緊了,於是輕笑:“你怎麼還是這麼敏感。”

    “……”如果說,昔日裡楚晚寧還會怒斥,讓人滾開,那麼此刻的他哀莫大於心死,只是咬著下唇,不吭聲也不辱罵。

    只是手指尖也好,渾身的骨骼也好,仍是忍不住微微發顫。他恨極了這種身不由己。

    見他難受了,踏仙君反倒開始從容不迫,看著身下之人因為怔愕與藥性而逐漸漲紅的臉,緩聲緩語道:“說起來,他沒怎麼進過你後面吧?”

    手往下游曳,附耳低語:

    “告訴我,你那裡,還是和以前那樣緊嗎?”

    明明長著張英俊的臉,卻說著如此下作齷齪的言語。他的嗓音越來越蠱惑,指尖也撫摸地越來越肆意,藥性在他的愛撫下被催發的愈加鮮明,踏仙君望著那張朝思暮想的面容,喉結滾動,嗓音沉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