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洗澡嗎

    不要臉的墨燃道:“薛蒙剛剛洗了澡回來,說妙音池裡沒什麼人……”他說著說著,臉有些紅了,覺得自己的表述太過赤·裸,便又道,“天太冷了,我想師尊如果在水榭裡洗,可能會著涼……”

    當然不可能著涼,如果楚晚寧願意,他是能開個讓周遭變暖的結界的,這一點墨燃不會不知道。

    他知道,卻還邀請楚晚寧一同去妙音池沐浴,這分明是司馬昭之心,居然還敢說怕他冷,太不要臉。

    不要臉的墨燃用黑漆漆的眼眸望著他:“師尊,去嗎?”

    “……”

    楚晚寧清楚,此時自己要是點頭,便就是擺明了告訴墨燃,自己知道他的狼子野心,卻也甘願入其之口。

    入其之口……

    想到這裡,忽然憶起在客棧裡的那一晚痴纏,墨燃毫不猶豫地伏下來,給了他從未有過的滅頂快/感。

    那雙眼睛溫柔又熾熱,愛慾的水汽迷濛著,看著自己的時候,心都是軟的,是化散的。

    “陪陪我吧。”

    “……你五歲嗎?”

    那個居心不良的人,便從善如流地笑了,嗓音溫和:“嗯,天快黑啦,我怕鬼。要晚寧哥哥帶著,才敢走夜路。”

    呸,真不要臉。

    但楚晚寧還是去了。

    死生之巔的弟子們沐浴大抵都在晚修之後,這個時辰,妙音池確實沒有幾個人。

    墨燃撩開輕柔紗簾,赤·裸勻長的腳踩在雨花石路上,茫茫蒸汽中他側頭對楚晚寧笑了笑,指了指遠處,而後先行走了過去。

    楚晚寧心中冷笑:你不是怕鬼麼?怎麼走的比我還快。

    妙音池分蓮池,梅池兩大池,栽種仙草,靈氣充沛,大多弟子都愛在這倆池子裡泡澡,不過另外也有些無名小潭,那些地方就很稀鬆平常了,除了澡堂擁擠沒地方去的時候,一般沒人會願意在那裡沐浴。

    玉衡長老一臉清冷禁慾,獨自走在小徑上,餘光瞥見大溫泉池中有幾個模糊的影子,但根本瞧不見五官,只能聽到那些弟子說話的聲音,聊的都是些有的沒的,閒言碎語。

    到了前頭,離梅池近了,霧氣更是濃郁,幾乎伸手不見五指。

    忽然,一隻大手伸過來,從後面攬住了他。楚晚寧的背脊貼上了墨燃燙熱結實的胸膛,或許是因為貼的太近了,衣物又少,他能清晰地感知到男人蓄勢待發的熱切。

    楚晚寧一驚,說道:“你幹什麼?別胡鬧。”

    墨燃貼著他的耳側,笑道:“晚寧哥哥,不要再走了,前面有鬼。”

    “……”

    楚晚寧在“鬼你個頭”和“哥你個頭”之間猶豫不決,最後還是低聲斥道:“放手。”

    墨燃沒有放,反而溫和地笑道:“放手好難,我做不到。”

    “你有病吧?”

    “嗯,真的病了。”墨燃低聲道,“不信你看看我。”

    楚晚寧斬釘截鐵,雖然耳根已紅:“不看。”

    墨燃笑著笑著,嗓音便有些沉啞:“那也好,都依你的。”

    但是,這男人話說的動聽,手卻完全是另一回事,粗礫的指腹摩挲過楚晚寧的咽喉,慢慢上滑,而後掐住了他的下巴。

    “你別……胡鬧!”

    霧氣裡目力盡失,而其他感官卻像比平日裡更清晰,楚晚寧感到墨燃俯下臉,溼熱的呼吸就埋在脖頸間,激得他渾身都有些不由自主地發顫。

    “晚寧哥哥為什麼發抖?也是怕鬼麼?”

    “你別亂叫!”

    墨燃便溫柔地笑了,從後面環抱著他,親了親他的頸側,不無恭敬地說:“聽你的,不亂叫了。那麼……師尊,讓弟子服侍你沐浴更衣,好不好?”

    “……”

    好像更糟了。

    楚晚寧有些受不了,蒸騰的溫泉霧氣燒上來,燒燙了他的身心,他沒來由地覺得很難堪,竟還有些屈辱,眼尾微紅,忽道:“不洗了,我走了。”

    墨燃知他臉皮薄,卻也覺得這人臨陣打退堂鼓的樣子實在可愛又好笑,他問:“師尊現在這樣,走得出去嗎?萬一被人撞見了怎麼辦。”

    楚晚寧沉著臉道:“撞見就撞見,被狗咬都比跟你胡鬧要好。”

    “被狗咬?”

    “……怎麼了?”

    墨燃笑了,因慾望燒灼,所以目光幽暗,不似平日那般溫良。他露出森森一口白牙,俯身貼在楚晚寧耳背。

    楚晚寧原以為他又要說什麼亂七八糟的下流話,正欲發怒,卻聽得男人輕輕地、極其危險地在他耳側說:“唔……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