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個大氣球9 作品

第324章 森哥是戰士!(保底更新6000/16000)

    午後烈日當空,勞動節過後,東甌市的氣氛忽然就超過了30度。下午最熱的時候,甚至挺進到32、33的程度,熱得人感覺氣都喘不上來。整個校園裡,蟬鳴聲聒噪不止。

    十八中高中部教學樓五樓小閣樓的高三七班教室裡,兩臺吊扇呼呼颳著,但幾乎沒什麼降溫的餘地,教室裡的小姑娘們,各個都被熱得滿頭大汗,尤其是本就愛臉紅的黃敏捷,臉蛋紅撲撲的,簡直像發了燒一樣。季仙西上課上得走神,就從側後方盯著黃敏捷的胸口發呆。

    這一幕落在葉豔梅眼裡,老葉也懶得多嘴。

    距離清北兩校發出聲明的那天開始算,轉眼又是一週過去,高三七班後排的那個倒數計時,數字越來越小。快畢業了,只要不是違法行為,任課老師已經不想再節外生枝。畢業前互相留個好印象最關鍵,至於這些小事情,過上個把月,自然而然也就忘了。

    “下一題,又是定語從句在句中當主語的,講了至少三百遍了吧,選什麼……”

    教室裡一陣安靜。

    “江森?”

    “嗯?”

    “選什麼?”

    “等下。”江森放下手裡的題,拿過今天要講的,“第幾題?”

    “單選題,第十六題。”

    “哦……”江森掃了眼,嘴裡不出聲唸了下,“選d。”

    “對,你繼續吧。”葉豔梅笑了笑。

    江森淡淡嗯了喊聲,繼續做他的題目。

    三模結束後,江森基本就已經不聽課了。英語課和數學的時候,都是隨便把老師在講的題目放在桌上,自己在底下刷自己的。文綜三門,張雪芬鬆了口,不再要求江森配合上課進度,畢竟三模都結束了,也談不上什麼第四輪總複習了,根本就是在消磨最後的時間。然後張雪芬一鬆口,史麗麗自然也就沒話說。最終二比一,鄧月娥只能投降。不過投降也還是有條件的,就是江森每天的文綜三門課,只能做文綜的題目,不許搞別的。

    剩下唯一江森需要跟著跑的,只有語文課。

    夏曉琳是無論如何都不肯放棄對江森最後幾天的控制權,而且語文的卷子吧,這都進入五月份中旬了,距離高考只剩二十來分,再刷也根本沒太大意義。

    在大半個高三七班昏昏欲睡的狀態中,5月15日下午的四節課,很快過去。下課鈴聲一響,夏曉琳馬上從樓下跑上來,招呼全班下樓去拍畢業照。

    第四節數學課趴在桌上睡了半節課的陳超穎聽見,一下子驚醒過來,發現自己居然睡出了半桌子口水,趕緊尖叫著跑下樓去,衝進了衛生間,其他小姑娘也都紛紛該打扮的打扮,鏡子、唇膏、眼線筆,也不知道怎麼帶進學校的,平時根本不見她們用,今天就直接當著夏曉琳的面,全都掏了出來。夏曉琳看得簡直氣結,大聲大喊:“還化個屁的妝!畢業照每個人才那麼丁點大的格子,化了妝也看不出來的!”

    “隨便化一下的嘛!”

    “老師!五分鐘就好!”

    “沒五分了!六班的人已經下去拍了,抓緊抓緊!就等我們班拍完,拍照片的師傅也要下班吃飯的!”

    “咦~”半屋子的小姑娘們,全都發出不滿的噓聲。

    夏曉琳又掃了一圈,忽然問道:“江森呢?”

    “下去了!”邵敏喊了聲,也從後門跑了出去。

    教學樓外,綜合體育樓池塘前的空地上,此時高三六班正好拍完散場,露出一拍或站坐用的課桌椅。程展鵬和產後略微胖了一圈的鄭蓉蓉從椅子上站起來,鄭蓉蓉遠遠地一看到江森,眼睛立馬就亮了,“江森!過來過來!”

    江森屁顛顛跑過去,蓉蓉小仙女抬手就摸。

    “哇,一年不見,長高了這麼多?多高了?”

    “好久沒量了,上次量的是一八一出頭。”江森自己也說不清楚,“現在估計有一八三、一八四左右吧。”

    “嗯,這個身高就剛剛好,是我心目中的完美體型了,臉上的痘痘也退了,變成大帥哥了,唉,後悔啊,早知道你這麼有潛力……”鄭蓉蓉轉頭看看程展鵬。

    “咳!”鵬鵬大聲咳嗽,“幹嘛?就你還想老牛吃嫩草啊?”

    “就是!”江森正色道,“我還是個孩子!”

    鄭蓉蓉挽住鵬鵬的手,哈哈大笑幾聲,又忽然抱怨江森,“對了!你上次還騙我,說剖腹產好!我都被醫生罵了!那個醫生說,能順產幹嘛要剖腹產啊,哪個笨蛋跟你說的!我說我們學校裡,學習成績最好的那個笨蛋,還出了書了。醫生就不罵我了,罵你屁都不懂!屁都不懂!知道吧!”鄭蓉蓉罵著江森,轉頭又看看程展鵬。

    程展鵬被看得有點心虛。

    “是這樣嗎,我也是聽說……”江森也略略有點尷尬。想他前世不管是畢業實習還是讀研還是規培,很湊巧的,全都避開了產科這個科室。

    先是本科畢業實習那年,他第一個輪轉的就是婦產科病房,但科室裡的老師只帶他各種做手術,可接生的事就從來不叫他。由於輪轉的時間很短,三個星期一過,也就沒機會了。

    再後來研究生階段,中西結合方向,整天泡在肛腸科。三年讀研,一年半時間在和菊花做鬥爭,今天內痔、明天外痔、後天混合痔,他爆過的屁眼,從二十歲到八十歲,男女老少都有,腦子裡最後留下最深刻印象的解剖結構,是普通人死都想不到的“齒狀線”,也就是屁眼到皮膚的那個過渡帶。所以搞菊花的人,自然不可能知道產房是什麼情況。

    再再後來規培,由於是掛著中醫執業醫師的執照在規培,他除了偶爾給肛腸科大佬當一助或者二助外,甚至連進手術室的資格都沒有,整個規培階段,就一直是在大內科裡轉來轉去,轉到後來,因為兜裡沒錢,把家裡老爺子都轉沒了,才狠心離開了醫院。

    那破地方,內科的存在,就是為外科拉皮條的。收病人的最終目的就是掙錢。救死扶傷,反倒是順便的事情,又或者說,只不過是掙錢的手段。

    因而在那麼漫長的,差不多長達六年的時間裡,他一直接觸到的關於接生的信息和知識,經常就是一些極端手術案例。不是誰誰誰家的孩子長得太胖出不來,就是產婦太虛憋不出,又或者就是肺羊水栓塞那種要命的慘案,久而久之,腦子裡形成思維定勢,就總特麼的感覺不來一刀不安全,而且也從來沒人跟他說過,順產到底有什麼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