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未時 作品

第九十二章:上朝,面聖,儒官,敵意濃濃【新書求一切】

    眾人將目光看向許清宵,有人目光略顯懵懂,有人目光帶著不善,也有人帶著恨意,就好比李範。

    許清宵不說話,只是負手而立,靜靜地站在他們面前,目光溫和,但在這幫熊孩子眼中卻顯得得意洋洋。

    “你們還愣著幹什麼?還不趕緊跪?”

    “小兔崽子,還不趕緊給老師磕頭?”

    “還看,再看打斷你腿信不信?”

    “小王八羔子,趕緊跪。”

    熊孩子們不想給許清宵下跪磕頭,也不想拜什麼師,可他們的父親立刻起身了,嗓門極大,滿臉兇意。

    此言一出,這群熊孩子嚇到了,一個個將目光看向自己的爺爺或者是孃親。

    但得到的卻只是更加嚴厲的目光。

    懂了,認慫。

    皇城裡出生的孩子,頑皮歸頑皮,但還是識時務的,知道大勢所趨,也不反抗,不少孩子跪了下來,朝著許清宵磕頭。

    哪怕是李範也不情不願地磕頭了。

    只是他們這種不情不願,甚至還帶著一些敷衍的態度,瞬間惹毛了這些長輩。

    “你磕什麼鬼頭?這叫磕頭?跟沒氣了一樣,給我認真點磕。”

    “你這小王八羔子,平時是不是慣著你了?拜師都不認真,就是欠收拾。”

    怒罵聲響起,幾個列侯最恨,直接起身過去就是踹了兩腳,這幫熊孩子當場嚇傻,被踹的直接哭出來了。

    “孃親,孃親。”

    “爹打我。”

    他們下意識跑去找孃親哭訴,結果換來的是無情鐵掌。

    “打你有錯?平日裡胡鬧就算了,這麼隆重的事情,快點給老師磕頭,你要是在這般胡鬧,孃親就不要你了。”

    “打的好,平日裡任性妄為就算了,這個時候還在這裡任性,娘平時寵你過頭了,今日當真要好好教訓教訓你。”

    她們怒罵道,雖然心裡難受,可好不容易來個有名氣的人教自己兒子,哪裡還敢繼續寵溺啊。

    寵歸寵,望子成龍更重要啊。

    叫罵聲,打罵聲彼此起伏,到後面李兵夫婦也上場了。

    他平日裡對自己兒子百般呵護,但任何事情都要看場合,這事絕對不會心慈手軟。

    心慈手軟就是害了他。

    啪啪。

    兩個耳光落下,李範被打懵了,可少年的倔強讓他依舊想要喊幾聲,可看到自己爺爺安國公好像也要起身,李範跪了下來。

    朝著許清宵認認真真磕了三個響頭道。

    “學生李範,拜見老師。”

    李範帶頭了,其餘人也不矜持了,一個個跪在地上磕頭,大部分都帶著哭腔。

    恩,舒服了。

    聽到這聲音後,許清宵是舒服了。

    “好好好,徒兒們免禮了。”

    “老師身無長物,就送不了你們什麼東西,這樣就送你們八個字。”

    “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你們去一旁,將這八個字抄錄百遍,誰先抄完誰就可以休息了,抄不完的就一直留下,當然字體不公正的也要留下,為師慢慢陪你們。”

    “對了,誰第一個抄完,並且字跡工整,誰就是班長,也就是班頭的意思,負責監督大家。”

    許清宵笑了笑,然後讓這幫倒黴孩子去練字了,末了還丟了這麼一句話。

    這一刻,這幫熊孩子們眼神有些異樣了,讓他們抄寫,他們肯定是不願意,如果不是怕捱打,他們估計已經開罵了。

    可聽到當班頭,這幫熊孩子的目光就有些古怪了,這幫倒黴孩子明面上講義氣,不過是學大人有模有樣,背地裡誰都想當老大,一聽到可以當班長,監督大家,自然心思活躍起來了。

    當下,熊孩子們老老實實去練字,不管出於什麼目的,都聽許清宵的話了。

    看著這幫熊孩子。

    許清宵感覺美滴很啊,徹底舒服了。

    不過也不能怪自己,誰讓這幫倒黴孩子無端招惹自己,現在好了吧?

    唉,自作孽啊。

    隨著鬧劇結束,許清宵回到了座位,與眾人飲酒暢談,許清宵依舊是少說多聽,把眾人說的每一句話給記下來,方便自己好好理解。

    又是酒過三巡,宴會很熱鬧,眾人也十分開心,許清宵的酒量完全沒問題,倒是讓眾人有些驚訝,但也更加欣賞了。

    喝到後面,大家的關係也稍稍拉近了一些,沒有之前那般拘束。

    緊接著,一個許清宵最不想遇到的話題出現了。

    是齊國公開口。

    “清宵侄兒啊,叔父問你個事,你那首滿江紅,是給誰寫的?”

    齊國公開口,他喝著酒詢問許清宵這個問題。

    此話一說,眾人頓時眼中有光,連坐姿都調整了一二,嚴謹了一些。

    雖說有國公在,但在這件事情上,列侯們也不得不表現表現了,畢竟萬一許清宵就是給他們寫的呢?

    問題一出。

    許清宵有些語塞,本來說嘛,他一個一個去拜訪,大家問這個問題,自己可以一個一個隱晦的回答。

    當著面問,就有些不太好了吧?

    許清宵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但下一刻,安國公開口了。

    “這個問題不用問了,肯定是給老夫寫的,你們莫要爭了。”

    提到這個,安國公來精神了,得吹一波自己,不吹不行啊。

    “給你寫的?安國公,雖說你比我年長几歲,我得喊你一聲哥哥,但如此不害臊的話,也虧你說的出來?”

    齊國公有些陰陽怪氣了。

    “是啊,安國公,雖你是國公之首,我等敬重你,但這事可不能亂說,滿江紅哪裡是寫你啊,分明是寫我。”

    李國公也跟著開口。

    “你放屁,怎麼輪也輪不到你啊,肯定是給我盧國功的。”

    盧國功叫起來了。

    “你們真是粗魯,清宵侄兒都說了,是給我寫的,你們還在這裡爭,當真是徒增笑話。”

    安國公不爽了,許清宵都親口說了,難道還有假?這幫武夫,粗鄙的很。

    “笑死,人家清宵侄兒是謙虛有禮,來拜訪你,你直接問人家,滿江紅給誰寫的,人家肯定說給你啊,說來說去,還不是你倚老賣老,仗著自己是國公,欺負人家,清宵侄兒,你放心,有我們幾個在,不要怕這個老東西,滿江紅是給誰寫的,你說就是。”

    信國公開口了,他直接認為這是許清宵謙虛,壓根不認。

    “就是,就是,安國公,人家客氣一句,你當真了?不會吧,不會吧?”

    李國公繼續說道。

    四位國公爭吵著,唯獨晉國公非常淡定,坐在那裡眼中更是露出不屑之色。

    這份涵養讓許清宵不得不讚嘆一聲,總算是有個沉穩的國公了。

    然而下一刻,齊國公的聲音響起了。

    “晉國公,你這眼神是什麼意思?有話就說,怎麼學那幫讀書人一般?”

    聽到齊國公之聲,晉國公冷笑道,

    “什麼意思?還能是什麼意思?幾個老匹夫爭來爭去,這首詩明明是給老夫寫的,先帝北伐,我參加了七次,你們呢?最多也不過五次罷了,還在這裡自以為是,當真是匹夫啊。”

    晉國公自信滿滿道,此話一說,剎那間四位國公紛紛站起來了。

    “怎麼?想打架?別說老夫欺負你們,不準用神力,敢不敢?”

    晉國公完全不慫,戰場上下來的國公,怎麼可能慫?

    “走!”

    “打就打!”

    “幾個老匹夫,今天不把你們打哭,我就姓李。”

    國公們邀架去,極其彪悍,說打就打,不顧任何場地。

    “許老弟,習慣就好,我們都是粗人,沒事打打也挺好的,活動活動筋骨。”

    許清宵身旁的信武侯如此笑道,隨後起身舒展舒展筋骨。

    “老哥,您這是?”

    許清宵有點好奇對方在幹什麼。

    “沒事,許兄,我知道你來安國府上,不好折損國公的面子,你這首滿江紅我看的出來,絕對不是給這幾位國公寫的。”

    “老哥我懂,我明白。”

    信武侯開口,說到這裡的時候,起身離開了,加入了國公大戰。

    留下有些懵的許清宵。

    什麼意思啊?喂,你說清楚點啊,信武侯,侯爺,侯哥,你說啊。

    許清宵真不太明白什麼意思。

    但很快,廣平侯湊過來了。

    “許兄,不要管他們,武夫都是如此,來,喝杯酒。”

    廣平侯湊了過來,與許清宵喝酒。

    許清宵點了點頭。

    下一刻,廣平侯緩緩道。

    “清宵兄弟,我問你個事啊.......”

    “你這滿江紅......應該不是給我寫的吧?”

    廣平侯平靜問道,可眼神卻充滿著期望。

    許清宵:“......”

    你妹啊,還有這樣問別人的?你這不就是想讓我告訴你,是給你寫的吧?

    好在此時,有人跑了過來,十三四歲的樣子,拿出一疊宣紙擺在許清宵面前道:“老師,學生寫完了。”

    聲音響起,許清宵鬆了口氣,這問題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恩,不錯,字體工整,你叫何名?”

    許清宵問道。

    少年有些靦腆或者是有些清冷,長相挺清秀的,身上也不髒,看起來就略顯得乾淨許多,比李範要好不少。

    “回老師,學生叫做霍林,家父陽都侯。”

    霍林開口,說出自己的名字。

    “霍林,不錯,孺子可教,從即日起,你便是班長,等開學之時,為師在交代你些事情。”

    許清宵滿意地點了點頭,霍林寫的字還不錯,至少工整,完全可以了,對小孩子不要要求太高。

    “哈哈,林兒,還不趕緊謝謝老師。”

    陽都侯看到自己兒子第一個寫完,而且還受到嘉獎,自然內心愉悅,他說了一聲,霍林朝著許清宵一拜。

    “謝謝老師。”

    說完此話,霍林便離開去找他母親了。

    “陽都侯,您這位孩子不錯,有大成就啊。”

    許清宵讚賞了一句,陽都侯更是大喜。

    “哪裡哪裡,無論如何都是老師教得好,來來來,許老弟,也莫要叫我陽都侯了,稱我一聲霍哥就行,喝一杯喝一杯。”

    陽都侯端起酒杯,他心情的確愉快,自然要與許清宵喝上一杯。

    “那恭敬不如從命,老哥,這杯我先乾為敬。”

    許清宵一飲而下。

    就如此,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國公們打了一個多時辰,從一開始的謾罵到後面大家彼此冷哼不說話。

    宴席差不多也結束了。

    安國公執意要留下許清宵住一晚上,許清宵百般推辭,最終安國公也就作罷。

    告別安國公,告別眾人後,許清宵也就離開朱雀大道,回到住處了。

    按原路返回,許清宵特意看了一眼番商的店鋪,恩,對方坐在那裡思考人生,心情更舒服了。

    回到客棧,許清宵也靜下心來了。

    洗了把臉,許清宵讓自己變得清醒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