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未時 作品

第一百二十章:陛下!陛下!許!許清宵有萬古大才啊!

    朝堂上。

    隨著六部要完銀子後,這一刻,武將們出聲了。

    一句北伐,讓朝堂的氣氛瞬間凝重起來了。

    開口說話之人是一位侯爺,曲周侯。

    他先起個調。

    詢問女帝,可否討論北伐。

    之前不討論北伐,是說國庫沒銀子了,現在有銀子了吧?

    可不可以再北伐呢?

    “侯爺!如今大魏還不適合北伐,國庫雖然有銀,可大魏百廢待興,若再興北伐的話,只怕是一筆天文數字,這七萬萬兩堅持不了多久。”

    “北伐不可興,得以大魏民生為主。”

    顧言認真起來了,他直接開口,否決了北伐。

    是,大魏現在有了銀兩,可問題是不能北伐。

    絕對不能北伐。

    一旦北伐的話,這七萬萬兩根本不夠,除非你能保證半年之內攻下北方,殺光蠻夷,不然的話,北伐會拖垮大魏的。

    再者,好不容易大魏有了銀兩,很多事情都要做,還輪得到北伐?

    “哼!”

    “沒銀兩的時候說沒錢,有銀兩了還說不能北伐?你們這些文臣儒官,一個個都是慫包,北邊蠻夷如今又開始重整旗鼓,在邊境叫囂。”

    “若是我等再不出擊,等他們休養生息好了,到時候又是靖城恥,那個時候誰上去?讓你們這群文臣上去?還是讓大儒過去在城門口怒罵他們?把他們罵死?”

    曲周侯極其不客氣地罵道。

    態度堅決。

    “曲周侯,你說歸說,牽扯我等儒生作甚?”

    孫靜安皺眉,這般說道。

    “那你們支持我們北伐嗎?”

    曲周侯問道。

    “不支持。”

    孫靜安給予回答。

    “那不就夠了,罵你們有錯?”

    “一群慫包,本侯最近得到情報,突邪王朝與初元王朝在暗中送大量資源於北方蠻夷,要不了多長時間,這些蠻夷就能殺回來。”

    “與其等到北方蠻夷殺來,不如我們主動出擊,雖然會付出慘痛代價,可至少能壓垮蠻夷,讓其三十年不敢犯我大魏。”

    “不除蠻夷,大魏根本沒有安定發展之日。”

    曲周侯聲音洪亮,他的話沒有半點錯。

    北方蠻夷如今虎視眈眈,雖然七次北伐,打的他們傷筋動骨,可架不住突邪王朝和初元王朝偷偷給資源啊。

    這兩個王朝恨不得給這北方蠻夷送一半國庫,就是希望北方蠻夷能夠快點恢復,然後再殺回大魏。

    到時候大魏要麼求助他們,要麼被北方蠻夷打上京都,那樣的話他們就可以揮軍而下,打著幫大魏的名號,乘機搶各種好處。

    要是運氣好的話,把大魏吃下來也不是不行啊。

    所以武官一致認為,大魏的確需要發展,可問題是人家不讓,你現在不解決北方蠻夷這個禍亂,等個三五年,人家打過來了,到時候靖城恥再顯。

    “曲周侯此言沒錯,但若是再打,能不能贏是一個問題!贏了以後,大魏就徹底空虛了,蠻夷是除了,可其他異族呢?他們難道不會虎視眈眈我大魏?”

    “突邪王朝與初元王朝,他們難道就不會出手?”

    “再說句大不逆的話,一旦北伐,萬一出現內亂呢?”

    戶部尚書顧言的聲音不大,可卻振振有詞。

    想打仗可以。

    可問題是有沒有考慮大魏現在的情況,打贏了又能怎樣?北方蠻夷有什麼資源可以拿?

    最可怕的就是,這邊北伐剛剛開戰,打到一半了。

    發生內亂,其他異族小國聯合起來一起搞你。

    大魏江山就沒了。

    而且一旦戰亂,民心必然失調,即便你再怎麼去解釋,再怎麼去說,可對百姓來說,打仗就是要死人,就是要出事,飯也吃不飽,睡也睡不穩。

    到時候藩王振臂一呼,大家馬上來推翻女帝,大魏將會陷入極為可怕的內亂。

    可能真的江山易主了。

    “哼,那按照你們的意思,就是不要打?一直躲著,等下一次靖城恥到來?你們這些文臣大儒,一個個就是怕的不行,沒有了骨氣,若先帝早生幾年,早就不需要北伐了。”

    曲周侯忍不住罵道。

    只是此話一說,安國公的聲音瞬間響起。

    “不可放肆。”

    他吼了一聲,曲周侯也瞬間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當下不由低著頭,半跪在地道。

    “陛下,臣一時心急,胡言亂語,還望陛下恕罪。”

    曲周侯臉色有些難看,他的確氣急了。

    “行了。”

    龍椅上,女帝開口,緊接著她的美目落在百官身上,過了一會才緩緩道。

    “北伐之事,的確可以商議了,曲周侯所言不錯,不平外亂,大魏難以發展。”

    “傳朕旨意,著兵部立刻制定新北伐方案,三月之內,必須將北伐策遞上。”

    女帝的聲音很平靜。

    可這句話,就如同驚雷一般,炸的朝堂沸騰了。

    “陛下!萬萬不可啊!”

    “陛下,北伐絕不可以,還望陛下三思。”

    “望陛下三思,若再北伐,大魏將無安寧之日啊。”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文臣和儒官,他們幾乎在第一時間齊齊跪下,哪怕是丞相陳正儒也跪在地上,高呼讓陛下三思。

    誰也沒想到,女帝竟然真的同意了,而且還讓兵部去研究方案,三個月內寫出北伐新策,這看樣子是要玩真的了啊。

    而武官一脈則有些發懵,他們也沒想到女帝竟然如此爽快,當真答應下來了?

    要知道他們根本就沒打算女帝今天答應下來,只是提一提,讓女帝好好想想,可沒想到居然答應了。

    下一刻,武官一脈徹底笑顏逐開了。

    “陛下威武!”

    “陛下英明!”

    “臣等多謝陛下!”

    以安國公為首,所有武官全部跪下,朝著女帝一拜,他們興奮了,真的興奮了。

    畢竟帝王之言,可不容更改,而且都讓兵部去做北伐新策,這顯然是要玩真的了。

    “陛下!”

    陳正儒高喊一聲,然而換來的便是兩個字。

    “退朝。”

    話音落下,女帝起身離開,直接退朝了,給人一種篤定模樣。

    不多時,武官們興奮無比地離開。

    而文臣儒官們則久久不能回神,若真北伐,對他們的打擊太大了。

    大約半個時辰後。

    朝堂當中的事情,瞬間在大魏傳開了。

    一時之間,百姓有些恐慌,他們自然不願再打仗了,聽到可能再興北伐,莫名心情低落了許多。

    不過京都的百姓還好,有不少人支持北伐,還特別興奮,畢竟靖城恥歷歷在目,差點就打到京都了,他們身為京都百姓怎能不知?

    所以聽到女帝要北伐,支持的竟然逐漸多了起來。

    而大魏其他地方就不一樣了,好在的是,這件事情並沒有完全確定,只是讓兵部擬定罷了,具體會不會實行,還是要看女帝怎麼做了。

    只不過的是,這一日,大魏不知道多少書信飛出,無數雙眼睛盯著大魏的一舉一動,如此大的事情,要不了半日,便會天下盡知。

    京都一座古塔內。

    依舊是一個密室。

    懷寧王三人聚集在此,不過今日多了一人,是鎮西王。

    “當真是天賜良機啊,這個昏君竟然真的敢再興北伐,只要大軍北伐,關鍵時刻,我等就能起兵造反了。”

    鎮西王的聲音響起,他的語氣中充滿著興奮與期待。

    “本以為這次番商被殺,我等損失慘重,可沒想到的是,這昏君看到如此之多的稅收銀兩,竟然起了北伐之心,愚蠢,愚蠢,當真愚蠢啊。”

    另一人的聲音響起,滿是感慨。

    “恩,這些番商每年為我等斂財不少,至少佔據我等加起來三成左右,如今被許清宵連根拔除,不知道多少藩王已經暴怒,甚至都打算直接進京殺人,可今日這昏君一言,只怕要不了多久,我等就可以光明正大進京了。”

    “到了那個時候,這個許清宵,必死無疑。”

    第三道聲音響起,他道出一個秘密。

    已經有藩王準備動身來京都了,打算直接殺了許清宵,畢竟許清宵將番商連根拔起,對他們來說損失太大了,甚至說這種損失比殺父之仇還要惡劣。

    但好在女帝今天竟然主動提北伐之事,甚至讓兵部擬好北伐策,這簡直是天賜良機。

    三人皆然有些興奮,也很開心,對女帝的決策表示滿意。

    可懷寧王的聲音響起了。

    “非也。”

    他搖了搖頭,在三人的注視下,他繼續開口。

    “本王覺得,此事絕非如此簡單,這昏君不可能如此愚蠢,這個節骨眼上若是興兵北伐,那大魏就真的完了。”

    懷寧王持有不同意見。

    “王爺,那為何這昏君要起北伐之意?都讓兵部擬北伐策了,這樣做的意義是什麼?安撫武官嗎?這幫武官可不是善茬,真要騙了他們,估計他們絕不會善罷甘休的啊。”

    “是啊,這些武官期盼這一天太久了,如果只是隨便說說,這些武官怎可能善罷甘休?”

    “懷寧王,你的意思是?”

    三人皆然好奇,這件事情無論怎麼看,都是女帝想要北伐啊。

    不然為何特意讓兵部去擬北伐策?這不是吃飽沒事幹了?

    北伐策一擬,只要具體沒什麼大問題,下一步就是開幹,這要不打,那兵部怎麼也不答應啊。

    “本王懷疑,她是想要保許清宵。”

    “許清宵將番商連根拔起,殺了四百多人,各地藩王的奏摺堆積如山,上一次我兒被殺,雖他們也起了奏摺,可終究與他們利益無關,最多隻是口頭上辱罵幾句。”

    “可這一次,許清宵動了他們的利益,這些藩王絕對不會輕饒許清宵,所以這昏君為了保護許清宵,拿出北伐之事,來牽制藩王,也是牽制我等。”

    “不僅僅是我等,還有那些異族番邦,免得他們乘機發難,用北伐堵住他們的嘴,否則這些番邦真鬧起來了,也夠大魏頭疼。”

    “這一招用的當真妙啊,一件事情,牽制三方,甚至連突邪王朝與初元王朝恐怕也會被牽制住,既保了許清宵,又牽制多方。”

    “無論如何她都是最大贏家,至於武官們暴怒,那又如何?她終究是陛下,大魏的武官還不至於因為這件事情而叛國,甚至本王認為,女帝早已經跟某個國公商談好了,一切不過是演一場給天下人看的戲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