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未時 作品

第九十六章:忍無可忍,無需再忍,上達天聽,五尊聖像齊鳴【為最單純加更】

    三大王朝也皆有他們的影子,大魏王朝當中,監道司就是他們落腳之處,平日裡也會接取一些王朝頒佈的任務,譬如說哪裡有妖魔出現,若是朝廷人手不夠。

    便會發布任務,而他們若是覺得價格合適,便會接任務,只是監道司設立點在京城郊區,他們並不喜歡在鬧市之中,這個許清宵能理解。

    修仙的嗎,總喜歡清淨一些。

    將書籍合上。

    不得不說,這塵界通典是個好東西啊,要是自己全部看完了,不說樣樣精通,但至少什麼事情都能知曉一二。

    行,努力把這本書啃完。

    起身,下班,乾淨利落。

    周楠來不來已經無所謂了,等楊虎楊豹他們入職了再說,靠周楠是靠不住的。

    回到家中後。

    楊虎幾人並沒有回來,許清宵等了一個時辰,他們這才出現在面前。

    如昨日一般,今日還是沒有入職成功,理由藉口依舊是一樣,公事繁忙。

    “繼續。”

    許清宵只留下兩句話,便繼續去啃書了。

    第八日。

    一如既往,不過讓許清宵有些好奇的是,周楠還是沒有出現,不過對於沉迷於讀書中的許清宵來說,這個都無所謂了。

    楊虎楊豹依舊沒有入職。

    第九日。

    老樣子。

    第十日。

    放假。

    第十一日。

    老樣子。

    第十二日。

    老樣子。

    ......

    第十五日。

    老樣子,不過師兄傳來書信,告知南豫府又有幾個縣求老師周凌講課,所以他要晚些日子來。

    李鑫也傳來書信,水車工程已經徹底搞定,現在就等著效果了,目前來看很不錯,至少莊稼都能享用水源了。

    周楠沒了身影八天,有些古怪,下班問問看他最近做什麼了?大概率是辭官了,差事太苦,左右不是人,辭官也正常。

    下班了,找人問周楠的情況,沒人理自己,那就回家。

    第十六日......

    學堂外。

    “今日你們再去入職,直接找吏部員外郎,隨便是誰都可以,將我的令牌給他,告知他們,已經拖延了十日,今日若辦不好,明日我親自會去。”

    轉眼之間過了十天。

    除了看了不少書以外,其餘愣是什麼都沒有進展,刑部晾了自己十六天,吏部晾了自己手下十天。

    而且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要是大事晾自己,許清宵反而不會有任何一絲波動,可這種小事卡自己,就顯得有些吃相難看啊。

    不過也沒事。

    時間差不多了,許清宵不打算這樣折騰了,他要開始做事。

    “是!大人!”

    楊虎六人點了點頭,這十日他們也煩躁無比,就一個入職足足拖了十天,俸祿什麼都還好說,主要是這種感覺讓人很不爽。

    沒有說什麼,許清宵直接離開學堂。

    朝著刑部走去。

    如往日一般,進入自己的主事間,準備新的一日學習。

    然而一封信卻出現在長桌上。

    是周楠的辭官信。

    對於周楠辭官,許清宵沒有太多的驚訝,畢竟跟了自己也是周楠命不好,沒幫自己辦好事就算了,在外面還受氣,能堅持這麼長時間,看得出來周楠是真的熱愛這份工作。

    否則的話也不會拖這麼長時間。

    “算了,去看看他吧。”

    辭官信的內容許清宵不看,反正也沒事,不如去看看周楠,致歉一番,畢竟無論如何都是自己害了周楠。

    否則的話,即便是再不受待見,也不至於辭官。

    走出主事間,許清宵看著來來往往行走的卷吏,隨便擋住一人。

    “知曉周楠家住何處嗎?”

    許清宵問道,十分直接,他知道刑部上下都針對自己,所有人估計都知道不能招惹自己,故此許清宵也不交談什麼,免得因此遭殃。

    “周楠?大人,屬下不知道,屬下還要去送信,還望大人見諒。”

    看到許清宵擋在前方,卷吏頓時有些慌張,尤其是提到周楠之時,更是眸中閃過一絲異樣。

    幾乎是剎那間,許清宵察覺有些不對了。

    “把知曉的事情說出來,此事與你無關,若不說,即便是本官再沒有權利,弄走你一個卷吏還是輕而易舉的。”

    “你應該知道,諸位國公與我關係甚好吧?”

    許清宵語氣莫名冷了下來,一句話說的很堅決。

    “這......這......大人,屬下當真.......”

    卷吏還想要解釋,可看到許清宵冰冷無比的目光之下,當下不由嚥了口唾沫。

    “許大人,這事也沒什麼,周楠前些日子每日去案牘庫取要卷宗,因說錯幾句話,被掌庫罰仗刑二十,如今在家養傷,刑部也解了他的職。”

    “許大人,此事真與我無關,具體之事,屬下根本不知,還望大人放過屬下。”

    對方有些誠惶誠恐道。

    “仗刑二十?”

    剎那之間,許清宵目光愈發冷冽下來了。

    周楠不是武者,只是普通人罷了,刑部的仗刑可不是開玩笑,一棍子下來不說皮開肉綻,但也絕對要紫青一塊。

    “他家住何處?”

    許清宵繼續問道。

    “住在臨河街,具體的屬下當真不知道啊。”

    卷吏說話都有些哭腔了,看樣子是真的不知道。

    許清宵沒有說什麼了,他直接朝著刑部外走去。

    臨河街不算太遠,許清宵稍稍加快了步伐,兩刻鐘後便來到了臨河街,找百姓打聽一番,不多時便找到周楠家中。

    周楠家是一處類似於四合院的地方,十幾戶人家住在一起,他的俸祿不可能在京都有房。

    走進院中,有孩童玩耍,也有一些老人曬著太陽,幾個年輕人正在做著一些苦力,修補瓦房之類。

    看到許清宵一個官員走來,莫名之間眾人皆有些驚訝和不知所措。

    “敢問周楠家在何處?”

    許清宵面色溫和,詢問眾人。

    “周楠家?大人,就在那裡。”

    有人回過神來,指著左邊第二間房道。

    “多謝。”

    許清宵點了點頭,致謝一聲後,便直接走到房前。

    敲了敲門便靜等了。

    很快,一道聲音響起,比較微弱。

    “誰?”

    是女聲。

    “刑部主事,許清宵。”

    許清宵開口,道出自己的身份。

    當下房門打開,一名婦女有些驚訝地看著自己,婦女眼眶紅潤,顯得有些憔悴,看向許清宵的目光中帶著驚訝和好奇。

    “大人,您有何事?”

    婦女開口,聲音略顯沙啞。

    “本官找周楠有些事商談。”

    許清宵開口。

    “大人請進。”

    聽到是找自己相公,婦女不敢多說什麼,側身讓許清宵入內。

    待走入房中,一股濃郁的藥味撲鼻而來。

    緊接著床榻上,趴著一人,是周楠了。

    “大人!您怎麼來了?”

    周楠虛弱的聲音響起,他想要動身,但很快牽扯到傷口,瞬間皺眉。

    “不要動。”

    許清宵立刻開口,讓其不要動彈,免得影響傷勢。

    “大人,屬下愧對你啊。”

    聽到許清宵的聲音,周楠有些感動,畢竟自己如此遭遇,許清宵還來看自己,自然有些感動。

    “到底發生了何事,細細說來。”

    許清宵坐在一旁,他看著周楠的面色,十分虛弱,嘴唇都沒有血色。

    “大人,倒也沒有什麼,是屬下不會說話,捱了罰,屬下認了。”

    “大人,屬下也沒什麼作用,如今被刑部辭了,也沒什麼好想的,只希望日後在京城做點買賣,大人關照一二就行。”

    周楠似乎不願提起,他不想給許清宵帶來什麼麻煩。

    “周楠,說出來吧。”

    然而許清宵深吸了口氣,他搖了搖頭,讓周楠將事情來龍去脈說出。

    “大人......當真沒必要。”

    周楠在刑部混了這麼多年,他知曉許清宵憋著一口氣,但他更加知道的是,一個人的力量,是改變不了什麼的,與其作對,倒不如認認慫,吃點虧就吃點虧吧。

    “周楠,你的辭官信,本官沒有同意,所以你現在還是本官的屬下,本官令你將事情來龍去脈全部說出。”

    許清宵語氣平靜,但目光無比堅定。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

    許清宵不想再囉嗦了。

    感受到許清宵的態度,周楠長長嘆了口氣。

    “許大人,五日前,我如往常一般,去案牘庫為你取卷宗。”

    “但掌庫大人,依舊百般拖延,屬下忍不住,就說了句,已經拖延如此之久,許大人有些怒意了。”

    “可屬下未曾想到,僅是這一句話,掌庫大人勃然大怒,對屬下百般羞辱,甚至賞了屬下兩個耳光。”

    “然而屬下並沒有生氣,只希望掌庫大人發完怒吼,再將卷宗交給屬下,可不曾想他還是不願拿出,讓屬下有多遠滾多遠。”

    “屬下沒有走,他便趕我走,屬下當時也是一時糊塗,死活不走,於是掌庫大人罰我二十仗棍,屬下身子本就有些不好,這二十棍落下。”

    “屬下.......屬下......屬下差一點就沒命了,我賤命一條,死不足惜,只是想到我這妻子,往後就要孤苦伶仃在這世上,所以硬撐了過來。”

    “大人,屬下不求您為我伸冤,只求大人若是可以,幫屬下恢復官職,若無這官職,屬下在這京都,恐難生存啊。”

    周楠說到後面,委屈的滿是哭腔,他夫人立在一旁,也是泣不成聲。

    房內。

    許清宵長長深吸了一口氣。

    他閉上了眼睛。

    實話實說,自入刑部時,得知刑部針對自己,給自己穿小鞋,許清宵忍了!

    一天他忍!十天他也忍!

    哪怕他們再拖延自己十日,許清宵也能忍。

    楊虎楊豹等人,去吏部入職,整整十天都沒有入職成功,許清宵也忍了。

    然而,這一刻。

    許清宵忍不了了。

    你可以穿小鞋,你可以玩陰的,政治就是如此,許清宵明白。

    可針對自己也就算了,針對區區一個卷吏,就有些過分吧?

    而且還將其打成重傷。

    這未免太過分了吧?

    剎那間,許清宵起身。

    “大人,您......”看到許清宵起身,周楠有些驚訝,不知許清宵要做什麼。

    “去給你討個公道。”

    “安心養傷。”

    許清宵語氣平靜,隨後取出一張百兩銀票,交給周楠的妻子,不等她反應過來,許清宵便已離去。

    走出院子。

    街道當中,許清宵面色冷漠。

    他步伐極快,朝著刑部趕去。

    一刻鐘後。

    許清宵回到了刑部。

    刑部外,烈日照耀,一名卷吏捧著大量卷宗,立於門口,滿身大汗,卻不敢吱聲,而當許清宵出現後,卷吏更是眼神充滿無奈。

    這名卷吏,便是方才許清宵問話之人。

    如今站在此地,用腳指頭想都能想到,是因自己受罰。

    好!

    好!

    好!

    這刑部當真是好的沒譜啊。

    許清宵一語不發,他越過眾人,直接來到刑部員外郎辦事之地。

    “下官許清宵,有事稟告。”

    許清宵的聲音響起,毫無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