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戈 作品

86、無恙

    電影快拍完的時候, 幾乎劇組一半的人都或多或少見過了岑虞新請的保鏢。

    平時一般不會出現,只有在岑虞拍一些比較危險的戲時,才回來現場。

    男人身材挺拔修長, 黑色的口罩從來沒有摘下來過,棒球帽壓住了頭髮,擋住了眼睛,看不清楚長相。

    懶懶散散地站著,雙手插進褲兜,看起來沒個正形兒, 只有岑虞上威壓時,才會站直起來,藏在帽簷下的眸子,一直跟隨著她。

    而岑虞似乎對這個保鏢也格外在意,拍戲的中途時不時跑到他邊上低聲說些什麼。

    “你能不能回車上去?你在這裡影響我發揮!”岑虞壓低聲音,第不知道多少次求他。

    “為什麼我在這裡影響你發揮?我什麼也沒幹啊。”沈鐫白不為所動。

    “......”岑虞嘟嘟囔囔,憋了半天,也沒憋出個原因。

    總不能說因為他在現場看她拿腔拿調的演戲,她覺得羞恥吧,這也顯得她太不專業了。

    她不滿地甩起戲服的袖子,然後伸出手,把他的帽子往下壓了壓, “等威亞戲拍完了你就回去。”

    一個劇組裡, 就相當於一個小社會,三教九流都有, 一個個都是人精兒。

    不動聲色地將他們的互動看在眼裡,輕而易舉就品出了他們之間異樣的氣場,像極了搞地下戀情的小情侶。

    雖然言談舉止, 發乎情止於禮,但眼神交匯裡的粘性,以及岑虞對這個保鏢的態度,都讓人覺得有點什麼東西。

    但沒有一個人敢明著把心底的疑惑表現出來。

    因為男人周身的氣場實在是太強,光站在那裡,就讓人不敢靠近。

    加上他也從不和劇組的工作人員交流,長相和聲音都成了迷。

    越是神秘和未知,越是惹人好奇,在岑虞不知道的地方,莫名其妙的謠言就那麼傳開了,甚至越說越離譜。

    有說岑虞其實和沈鐫白一直是各玩各的,跟在她身邊的那個男人,說是保鏢,其實是她養的情人。

    甚至還有腦洞大的,說她的保鏢原來在國外當過僱傭兵的,因為喜歡上了岑虞,所以才回國屈就。

    當然這些茶餘飯後的談資,岑虞本人以及她的團隊是不知道的。

    尤其是電影拍完,大家各回各家,這些謠言,就那麼邊變沒影的,在他們看不見的地方擴散開來。

    電影上映的前一週,岑虞終於忙完了所有的宣傳工作,在家裡休息。

    晚上被沈鐫白折騰到半夜,比跑通告還累,今天一覺就睡到了將近中午。

    床頭櫃上的手機震動不停。

    岑虞從被子裡伸出一截手臂,眉心緊皺,不耐煩地摁掉了。

    沒一會兒,手機又重新震動起來,頻率透露出了打電話過來的人的急切。

    就連沈鐫白也被吵醒了,他閉著眼睛,將懷裡的人抱得更深,腦袋埋進她的頸窩。

    岑虞渾身痠痛,艱難地從他臂彎裡抽出一隻胳膊,迷迷糊糊地接通了電話,把手機覆在耳邊。

    “喂——”她的聲音溫懶低啞。

    “姐姐,你還在睡覺呢?昨天晚上打你那麼多電話你也不接。”唐婉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岑虞揉了揉眼睛,“怎麼了?”

    昨天晚上她自己都不知道是幾點睡的,壓根沒注意到手機在響。

    “你現在在哪。”唐婉語氣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