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04

    床板傳來了“吱呀——”的搖曳聲。

    她俯身,頂著謝持風驚怒的目光,手指撫上了他平整的衣襟,嘴上道:“我當然敢了。叫吧,你的聲音這麼小,叫破喉嚨也沒人來救你的。”

    但一摸上去,桑洱就覺得衣服的手感不太對:“?”

    原文把原主描寫得很有經驗。一撩謝持風的衣領,他的衣服就自動打開了。

    但現實和文裡寫的不同,謝持風的衣領上明明有釦子,還不止一顆。

    桑洱:“……”

    原本很絲滑的劇情,在意想不到的地方卡住了。

    單手搗鼓了好一會兒,還是解不開。她有點急了,怕謝持風恢復靈力,顧不上優雅,兩手齊上,開始和他的衣領較勁。

    又扯又解,像個猴急的色鬼。半天了,終於開了一顆。

    好難脫的衣服,差評!

    不過,或許這就是禁慾系男主必備的衣服吧。

    從桑洱動手扯他的衣領開始,謝持風就合上了眼,不看,不動,不聽,不回應,實際正咬牙在體內衝破阻遏靈竅的關隘。

    哪怕這樣做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他也絕對不會讓這個女人得逞。

    就在這時,他的鎖骨處,忽然傳來了輕微的癢感,彷彿是被頭髮搔到了。他呼吸一滯,驀然睜開了眼。

    桑洱現在穿著的衣服,說白了就是睡衣。不僅薄、涼、軟,領口還特別大,腰部只有一根細帶子綁著。只顧著釦子,桑洱壓根沒有留意到,自己的衣領越敞越開,肌膚成片露出,彷彿象牙白的瓷器,白皙瑩潤。

    謝持風一睜開眼,就恰好看見了這一幕,霎時,彷彿被什麼噁心的東西髒到了眼,眼睛微紅,忍無可忍地啞聲罵道:“你這個人,簡直不知羞恥!”

    桑洱懶得管他,跟釦子奮戰了半天,終於都解開了。

    她如蒙大赦,以兩倍速唸完了最後一段羞恥臺詞:“我早就想狠狠地辦了你了,只不過一直沒找到機會而已。相信我,你一定會喜歡上這種事的。”

    說完,不等謝持風出手打她,她立即大聲補充:“我一早就想狠狠地給你擦掉身上的汗了!”

    謝持風:“……?”

    他冰冷又惱怒的表情凝固住了。

    “現在的天氣這麼涼,你有汗不擦,穿著溼衣服睡,對身體很不好,知道嗎?”桑洱撿起了地上的衣服,給謝持風擦了擦汗。那情真意切的模樣,活脫脫一個對癱瘓兒子不離不棄的慈母:“我保證,你一定會喜歡上擦完汗再睡覺這種事的。”

    謝持風:“………………”

    在謝持風古怪得難以言喻、彷彿有些驚疑的目光裡,桑洱強裝淡定,演完了全套戲,再將紐扣一顆顆地重新扣上。

    兩害擇其輕。被謝持風當成戲精,也比繼續扣好感度要好。

    末了,桑洱好心地將衣服蓋到了謝持風的肩膀處,笑眯眯地說:“這裡太簡陋了,被子也沒有。你就蓋著我剛才脫下來的衣服將就一晚上吧。”

    系統:“叮!恭喜宿主完成劇情任務

    ,炮灰指數—40,實時總值:4900/5000。”

    全靠機智,又順利地混過了死亡一關。

    桑洱背過身,悄悄擦了擦汗。

    剛才撿衣服時,她意外地發現床底下放了一張多餘的木板,將它拿出來,手指在上面一抹,沒什麼灰塵。看來,她今晚不用坐著睡覺了。

    桑洱心中暗喜,把木板打橫,平放在那兩張板凳上。

    做這些事時,她感覺到背後有一道視線盯著自己,疑惑地回過頭去。

    謝持風在看她。

    但一和她的眼睛對上,他就移開了目光。

    桑洱:“?”

    莫非是她剛才的舉動太反常,謝持風在擔心她繞了這麼一大圈,其實只是在玩“狼來了”的把戲,以麻痺他的警覺心、好在半夜襲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