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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洱一愣,她的第一反應是妖怪對岑苑動了殺心。但聽著聽著,就覺得聲音有些不對勁——頭頂傳來了黏黏膩膩的舌頭交纏的聲音,還有輕微的推拒動作。

    分明就是親熱的動靜。

    桑洱:“……”

    和她一起被迫聽牆角的還有兩個人。

    裴渡別開了臉。葉泰河的臉則已經紅成了猴子屁股。好在,劇本沒有讓他們聽活春宮,沒親多久,岑苑忽然推開了壓在自己身上的人,跑到遠處。

    桑洱這才看見,岑苑的手腕居然被一條絲絹綁了起來。

    難道岑苑一開始說的“不要”,就是說不要綁住她?

    “怎麼了?”那妖怪懶洋洋地撥了撥頭髮,也走了上去。

    “我不想在這裡繼續。”岑苑搖頭,咬了咬下唇,不滿地說:“而且,我也不想再這樣了,你為什麼每次都要綁著我,不讓我碰你?”

    附身在趙姨娘身上的妖怪連忙柔聲哄道:“我這個身體畢竟是女人,我不希望讓你碰到……”

    岑苑似乎很不能理解:“可我一早就說過,我不在意你這副身體是男的還是女的

    。”

    “但我介意……再忍耐一段時間,等我準備好了,我們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

    桑洱皺眉。她直覺覺得這話是藉口。這妖怪,應該是不希望岑苑發現,這具身體的後腦勺藏了一張鬼臉吧——很可能,這才是他的真面目。

    岑苑可以接受和附身在女人身上的邪物親熱,但恐怕,無法接受這麼恐怖的畫面。所以,親熱的時候,這妖怪從不讓岑苑碰自己。

    而且,他們果然不是出於給常鴻光報仇這個冠冕堂皇的理由才抓住周澗春的。恐怕,只是為了讓周澗春合理地從戲樓消失。之後,這妖怪似乎是打算奪舍周澗春,這樣,他就能從現在不男不女的狀態,重新變回男性之軀了。

    兩人又說了一些話,才一前一後地離去了,鎖上了房間門。

    房間內安靜了下來。

    在床底下藏了幾個時辰的三人,終於可以爬出來了。

    “我的天吶,我都聽見了什麼。”葉泰河捂住了頭,喃喃自語:“常夫人居然也是知情人?他們到底殺了多少人?”

    桑洱捶打了一下有點僵了的肩膀,因為外面的天也開始亮了,她點起了一張鳳凰符,問道:“對了,你究竟是什麼人?”

    葉泰河自稱是一個初出師門的雲遊修士。只是,他的師門,桑洱是聞所未聞,不過這也很合理,看這傢伙冒冒失失、隨時會把自己坑死的樣子,就不像是大宗派教出來的弟子。

    路過薊寧時,葉泰河聽說了常府的事,覺得不對勁,就借住宿為名,進來查探了。

    桑洱聞言,連忙和他交流了一些信息。

    裴渡抱著臂站在一旁。

    鳳凰符的光芒拂過了桑洱的眼,一掠一掠地點過那張豐潤的紅唇。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就在那上面停了一停。

    這人一走出來,就開始說正事,沒有一點害羞和扭捏。

    好像已經忘了床底下的意外。

    也是,像她這種得了董邵離真傳的人,萬叢花中過,片葉不沾身,這又算得了什麼?

    但,這可是他的……

    裴渡面色陰鷙,抬起手指,摸了摸嘴唇,心中油然生出了一種混雜著厭惡和刺激的複雜情緒。似乎還夾雜幾分不甘心的惱羞。意識到自己的動作不太對味兒時,裴渡臉色一臭,立即垂下了手。

    說什麼笑話。既然這人不在意,他更加不會在意。

    就當做是被狗舔了一下嘴巴吧。

    噁心是噁心了點,但也沒辦法。

    那廂,葉泰河捏緊了劍,說:“接下來我們怎麼做,既然已經知道兇徒了,我們該殺出去擒住他了吧?”

    “不行,要先救人,免得撕破臉後他們用人質威脅我們。”桑洱搖頭,轉向裴渡,柔聲說:“按剛才聽到的,周澗春還活著,我覺得他應該就被關在這座府邸裡,裴渡,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