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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的話,即使裴渡某一天心血來潮,將它戴上,玉墜也會被衣服擋住,不會被外人看見。

    本想著萬無一失了,哪知道,裴渡居然把它用作了抹額,還束在了那麼張揚又招搖的位置。

    不過,桑洱不得不承認,裴渡這種相貌,非常適合這樣略帶異域風情的抹額。非但不會顯得奇怪,還襯得他膚色更白,眉眼更深邃。

    唉,算了,隨便他吧。這小變態的疑心很重,越是不讓他做這做那,他反而越會揪著不放,探究起這塊玉的來歷。

    兩人一起吃了午飯。因為昨晚的長壽麵里加了東西,桑洱吞嚥時,暗暗地感受了一下身體裡有沒有不對勁的感覺。結果是一切如常。

    果然,只有在被深愛之人背叛的那一刻,絕情蠱才會作亂。

    魔修的東西,可真是防不勝防。讓人稀裡糊塗地中招,再不明不白地死去。

    飯後,裴渡擦了擦嘴,習慣性地說:“姐姐,去側殿吧。”

    按照這些天來兩人的習慣,午飯後,桑洱就會陪他去偏殿修煉,將所有時間都給了他。裴渡不愛看書。尤其是秦家這高深晦澀的心法,對他來說,就像天書一樣。桑洱卻從來沒有嘲笑過他,只會招他過來,讓他坐在她身邊,耐心地逐頁教他,用平實的語言來翻譯書裡的內容,循循善誘。

    短短十幾載人生,裴渡還是第一次碰到這種對他毫無脾氣、有求必應的人。一邊暗暗譏笑這人蠢,沒戒心,一邊又忍不住聽得認真入神,修煉起來,也漸入佳境了。

    但今天

    ,桑洱卻第一次放了他的鴿子。

    原因是兩人步出走廊時,一個僕人迎了上來,遞上了一封信:“小姐,這是戲樓那邊送來的。”

    “嗯?”

    桑洱不明就裡,拆開一看,寫信人竟是原主的另一位替身。

    對了,差點忘記,原主可是一個處處找替身的主兒。

    青璃是一號替身,姑且就稱這位為二號吧。

    二號替身的名字叫周澗春,是瀘曲最有名的戲樓裡一個唱小曲兒的伶人,聲線動人,擅長彈奏各種樂器。

    在時下,伶人是一個不怎麼上得了檯面的低賤行當。戲樓之地,亦是五方雜處,龍蛇混雜。坐在臺下的幾乎都是大男人。

    原主在放飛自我以後,卻成了這種地方的常客。興致一來,還會一擲千金地打賞。

    三年前,原主偶然撞見了周澗春被人欺負。當時,周澗春還是一個初出茅廬的新人,他貌若好女,性格倔強,又不願逢迎討好客人,不知怎麼的,就被一個地痞盯上了。這地痞仗著自己在附近有些勢力,想逼迫周澗春跟了他。

    原主見狀,挺身而出,英雄救美。原因也是那一個——周澗春的嘴唇形狀,生得很像秦躍。而且,周澗春衣著樸素,身材纖瘦,有一股略微倔強的清高勁兒,和秦躍剛回到秦家時的氣質很神似。

    自從認識了原主,周澗春就再也沒有被欺負過了。他自身的條件不算頂尖,這幾年並沒有上位成為當紅伶人,但有了原主撐腰,在戲樓裡的日子,自然也好起來了。

    在往年,原主生日的後一天,都會去找周澗春聽曲兒。可桑洱接手這副身體後,早就把這個約定拋到了九霄雲外。

    周澗春等了她一個早上,都不見她現身,有點沉不住氣了,於是遣了人過來送信。

    “……”桑洱低頭,折起信件,說:“裴渡,我臨時有點事,今天就不和你一起修煉了,你自己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