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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起來, 桑洱也好幾天沒關注過【鎖魂釘】的進度條。如今才猛地發現,它變成了85%。

    在第三次喂血結束時,它明明才到60%。尉遲蘭廷出門一趟, 就漲了25%,一定是發生了很重要的事,才會對進度條產生這麼強烈的影響。

    桑洱想去看看怎麼回事。

    來到敦桐那麼長時間,桑洱還沒有正式地參觀過這座隱居用的宅子。只是, 尉遲蘭廷住的地方不難找。

    不知道系統會不會突然讓她切換到【遺忘】狀態, 桑洱想了想,回房間找了一顆球。這個世界的女孩子們喜歡玩傳球的遊戲。

    這樣一來, 就算到了門口進不去,也能出師有名了。

    桑洱來到了尉遲蘭廷住的地方外面。此地被茂密的花叢環繞著。正好外面空無一人。桑洱溜了進去, 打算偷看一眼, 繞了一圈,窗戶卻都關著,唯一的一處開了條縫隙,裡面卻是黑黝黝的。

    忽然間,桑洱聞到了裡頭傳出了藥味。被薰香和藥味蓋住,卻還是聞得到血腥味。

    怎麼回事?

    桑洱一凜, 雖然現在的她還處於【遺忘】階段,沒切換回【記得】的狀態, 但終究無法視而不見。她繞到了門口, 故意裝作路過,將球扔了過去。

    門沒有鎖緊。圓球打中了門縫, 撞了進去,滾啊滾的,滾進了房間裡, 撞到了桌角,忽然停住。

    桑洱跑了進去,佯裝是來撿球的。將球捧在手心,她抬目,看見床上隱約有個人影。

    這時,一隻蒼白的手撩開了床簾,尉遲蘭廷蒼白的面孔出現在了後方。

    他的聲音很低微,彷彿虛弱得很,但在看到她的一瞬,桑洱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但他的眼睛好像一下子就亮了幾分:“桑桑?”

    桑洱抱著球,站起來,模樣有點警惕,有些疑惑:“你怎麼了?”

    尉遲蘭廷一看到她這個模樣,就知道她現在是不記得自己的。但這似乎是她第一次出現除了排斥和懼怕的反應,還和他說話。

    遙想大半年前,她剛開始粘著自己時,他還嫌過她麻煩,肆意揮霍她單純的喜愛和親近。

    人就是愛犯賤。

    得來太易,所以,擁有的時候從不去珍惜。

    現在全都沒有了,才發了瘋也想回到那個時期。

    “我……”彷彿不想驚跑她,尉遲蘭廷的語氣溫柔得來還有幾分小心翼翼:“沒什麼事。”

    桑洱還沒問出自己要問的東西,是不會走的。於是,她藉故吸了吸鼻子,又皺眉說:“你受傷了嗎?好大的血味。”

    “不嚴重,一點小傷,不用擔心。”尉遲蘭廷說完,瞥她神色,忽然,又改了口,說:“其實還是有點疼。”

    桑洱的眼睛適應了室內的光線,畢竟還是白天,即使無仙功,也可以看見尉遲蘭廷的衣裳是敞開的,裡面露出了滲血的繃帶,心髒一緊。

    這哪裡是“一點小傷”那麼簡單,感覺是差不多去了半條命。這半個月他做什麼去了?

    “下不了床,也哪裡都不能去。”那廂,尉遲蘭廷還在說話,他聲音很輕,可眼睛卻一直系在她的臉上。鋪墊到了這裡,彷彿終於忍不住渴望,說:“桑桑,你能不能走過來,離我近一點?”

    “……”

    “不用待很久,就一會兒。”尉遲蘭廷指了指桌子,說:“你不想過來的話,就坐在那裡吃點瓜果點心,都是你愛吃的。”

    桑洱抿了抿唇,他看起來怎麼可憐兮兮的啊。就這樣跑掉,確實有點不忍心。

    桌子上放了水果和一些零嘴,不吃白不吃,桑洱放下了球,真的坐了下來,挑了些自己喜歡的,“咔嚓咔嚓”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