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芥子 作品

第7章 男顏禍水

    五月下旬,國子監放田假,為期一個月,溫瀛沒有回鄉,離秋闈不剩多少時日,他如今全副的心思,俱都放在科考上。

    夏日炎熱,凌祈宴愈發慵懶,連跟那幫子紈絝出去玩都少了興致,鎮日在王府中無所事事,唯一的樂子,就是琢磨著怎麼將溫瀛拐上床。

    溫瀛越是對他不假辭色,他就越百爪撓心,說什麼都要將人弄到手。

    每日傍晚,凌祈宴會將溫瀛傳喚來正院陪自己用晚膳,這小子在他面前哪怕大多數時候裝得恭恭敬敬,卻從未有過其他人面對他時,那種或懼怕、或諂媚之態,這也是凌祈宴願意高看他一眼的原因。

    沒有吃到嘴的總是好的,那股子新鮮熱乎勁,時時都吊著凌祈宴。

    用過晚膳,凌祈宴猶不放溫瀛走,要他陪自己下棋喝茶。

    “學生要回去唸書,改日再……”

    “不要,就今日,”凌祈宴一口回絕,“你都窩房中看了一整日書了,上吊也要喘口氣,歇歇吧。”

    溫瀛只得應下。

    說是下棋,這位毓王殿下卻不規矩,時不時地隔著棋盤伸手去撩溫瀛,又或是腳下若有似無地蹭他。

    溫瀛淡定自若,他已經十分習慣凌祈宴各種小動作不斷的騷擾,不著痕跡地避開,面上不露半點聲色。

    他越是這麼一本正經,凌祈宴越覺著好玩,被一再拒絕也不惱了,有的是耐心與他慢慢磨。

    凌祈宴啜了一口茶,望向對面燭火下愈顯俊美無儔的面龐,心癢難耐,沒話找話:“放田假你怎不回鄉,冀州又不遠,家裡不用務農嗎?爹孃總得去見見吧?”

    溫瀛執著棋子,淡道:“學生的爹是獵戶,幾年前就已去世了,學生的娘……,學生很小時她就跟人跑了。”

    凌祈宴無言以對,這麼慘的麼?

    “那你念書的束脩哪裡來的?”

    “爹還在時,靠他打獵勉強能支持,後頭幾年,全靠同鄉的一位老先生接濟。”

    凌祈宴這樣生來金尊玉貴的天潢貴胄,是沒法想象溫瀛過的這些日子的,他沒心沒肺慣了,也沒多少同理心,心思一轉,又笑了:“所以本王說,你跟了本王多好,跟了本王,吃香喝辣少不了你的。”

    溫瀛抬眼望向他,漆黑雙瞳裡看不出什麼情緒,凌祈宴挑眉:“本王說的不對嗎?”

    “殿下有殿下的道理,學生也有學生的道理,沒什麼對與不對的。”

    什麼話!跟這種讀書人說話就是累,繞來繞去、拐彎抹角,凌祈宴一時又有些生了氣,扔了手中棋子。

    “不下了,本王腰疼,你來給本王按按。”

    這位毓王殿下,成日裡不是這疼就是那疼的,嬌貴得很,然後便要自己給他揉按,往往按了沒幾下又會開始動手動腳,每回都是如此。

    溫瀛忍耐著心中不快,起身走去凌祈宴身側,在榻邊坐下,雙手搭上他的腰背。

    凌祈宴趴在榻上,隨著溫瀛手上的動作,嘴裡哼哼有聲,果真沒按幾下,就開始不老實,反手去摸溫瀛的手,又捏又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