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南雀 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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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天氣真適合睡午覺,特別鼻端嗅著清冽的桂花氣息,實在很有安神香的功效。

    “霄叔也很愛你啊,而且肯定是‘全部’的你。他其實很努力想要彌補你的,給他一次機會吧?”

    宋柏勞久久沒有出聲,我心裡開始打鼓,剛睜開眼,就聽他說:“你知道宋墨怎麼來的嗎?”

    我看向他,不是很確定:“你和夏硯池生的?”

    “你是不是覺得,我是貪圖夏家的家產,所以才會和自己的繼兄生孩子?”

    我默默垂眼不敢說話,我曾經的確這樣說過,在和他吵架的時候。

    上次夏懷南也提到了宋墨,並說他是底限,是夏駱兩家的“各退一步”。當時我滿心沉浸在對方囂張的宣言中,事後想來,這說法處處透著古怪。

    “宋墨的確是我和夏硯池的孩子。”宋柏勞唇邊的笑漸冷,“駱青禾與夏喬不可能再有孩子,駱家和夏家的老東西就把主意打到我們兩個身上,要我們生出一個帶有兩家血脈的孩子。我那時候剛剛大二,對這個荒唐至極的提議簡直匪夷所思,想也沒想拒絕了。可夏硯池卻覺得自己時日無多,想在這個世界上留下點什麼,同意了下來。”

    我屏住呼吸,忽然想到之前宋柏勞收到夏喬寄給他的閃存盤時,那異於尋常的激烈態度。夏喬覺得對不起他,可能並不只是因為介入了駱青禾與宋霄之間。

    我記得當時宋柏勞說過一句:“你知道這件事最可笑的點在哪裡嗎?在於十幾年前將他們關在一間房間裡的老傢伙們,始終不覺得他們做錯了什麼,甚至連駱青禾和夏喬他們自己也……”

    後面的他沒說下去,我之前一直以為他想說連夏喬和駱青禾自己都麻木認命了,不去反抗。可現在看來並非這樣,他後面沒說完的很可能是……連夏喬和駱青禾,這兩個曾經的受害人,如今也成了加害者。

    一瞬間我毛骨悚然,不久前還感嘆陽光怡人,這會兒反倒覺得涼颼颼的。

    宋柏勞枕在臂彎間,聲音還在繼續:“我以為這件事我不同意就不會再有下文,可我錯了,事實證明我的意願並不重要。放假我回到家裡,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襲擊,被強迫綁在床上,注射鎮定劑,然後接受了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