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南雀 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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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一隻裝滿水的銅盆上搖晃幡旗,嘴唇快速嚅動著,接著一把掀開了供桌上之前一直用紅布蓋住的事物。

    花盆擺在桌上,泥土蓬鬆乾燥,幡旗在它和銅盆兩者之間來回移動。我正被這突如其來的環節驚得怔愣當場,身旁宋柏勞朝供桌方向邁了一步。

    我一下看向他。

    “那盆花……”他反覆呢喃著三個字,語氣中滿是不敢置信的惶恐。

    他到最後也沒說出口那盆花怎麼了,彷彿這句話的每個字都割著他的嗓子,讓他光是吐出前三個字就耗盡了全部力氣。

    “怪不得你那麼寶貝它,怪不得你會那麼生氣……”

    他轉過身,臉色就這麼會兒功夫便蒼白若紙,沒有一絲血色,比我還像一個病重的人。

    “寧鬱,我……”

    我心頭微顫,看了眼維景道人那頭,小聲道:“有什麼等做完法事再說。”

    他怔怔點頭,重新安靜下來,一直到法事做完都沒再出聲,甚至連視線都不曾偏移,全程落在那盆土上。

    看到他這樣,知道他並非不在乎,也會覺得“痛”,照理我該感到爽快,可我卻做不到。

    我沒有辦法因為別人的痛苦感到快樂,我也不需要用這種方式建立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