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南雀 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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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詩不是一個合格的好母親,可她也並非時時刻刻都對我抱有純粹的惡意,總是在想著怎麼利用我。有時她也會做一些自以為為我好的,在她看來符合“母親”身份的事,比如讓我就讀尚善,再比如對我的父親二十多年來始終守口如瓶,不提一個字。

    以前我不理解她的做法,覺得她剝奪了我的知情權,身為孩子,我有權利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哪怕那是個混蛋。

    但現在,我不確定了。

    母親的差勁,讓我對從未在我生命中出現的“父親”充滿了期待。說著只是遠遠看一眼,不承認也沒關係,可其實內心深處還是會有個聲音小聲說“萬一他認我了呢”、“萬一他是個好父親呢”。

    一如寧詩所言,如果這份期待得不到回應,甚至給予我沉重的打擊,對幼小的我並沒有益處。永遠懷著對對方的期待,在心中保留一個美麗的夢,或許也不是件壞事。

    睡到半夜,逐漸感到身體火燙,熱得出汗,每根骨頭都痠痛難忍。於矇昧中艱難睜開雙眼,盯著黑暗愣了好半晌,我才意識到自己可能發燒了。

    嚥了口唾沫,喉嚨口瞬間泛起刺痛。我坐起身,打算去廚房給自己倒杯水。

    床頭的時鐘顯示現在是凌晨三點五十分,還要幾個小時才會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