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南雀 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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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禁生出無限想象,幼小的宋柏勞日日盼著母親能來接他,在連續寫了幾封沒有迴音的信後,他於希望中收到了自己被退回的信件。他終於意識到對方可能已經不辭而別,離開了那個曾經可以稱之為“家”的地方。他的信無法傳遞給任何人,他的痛苦亦然。從此他放棄掙扎,藏起這些信,直到連自己都忘了它們的存在。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突然升級做父親的緣故,哪怕宋柏勞現在活得瀟瀟灑灑還是個不得了的大混蛋,但想到曾經有一度他也如此無助絕望過,我便心中酸楚,為他不平。

    做了父母的人就會看不得孩子受罪,原來是真的。

    我輕嘆一聲,將信件重新塞回信封中,夾回原來的書頁。正打算登上梯子把攝影集放回原位,門外忽地響起宋柏勞模糊的聲音。

    “寧鬱呢?”他不知像誰詢問我的去處,口氣很不好。

    “好,好像在圖書室……”

    我心中惴惴,聽到腳步聲逐漸靠近,慌張之下將手裡的攝影集隨便塞進了一旁書架上。

    剛塞完,圖書室的門便被大力推開,宋柏勞一身怒意出現在我面前。

    我扶著書架,瑟縮著往後退了兩步。

    宋柏勞急匆匆要見我,真見了我反而不說話了。他手裡拿著一臺平板電腦,沉著臉看了我片刻,調轉腳步往沙發上一坐,將平板丟到了茶几上。

    屏幕因為他的動作亮了起來,他散漫地靠坐在那裡,一手支著下巴,食指點在側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