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總渣 作品

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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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互毆的兩個人停止了動作,勸阻的人趁機把他們分開,任燃扶著保安的手,看著地上的紀望,啞聲喊了句:“哥……”

    紀望沉默地爬起來,將深深扎進掌心裡的碎片抽了出來,鮮血直流。祁薄言臉上的血色一點點褪去,無盡的惶恐湧了上來。

    一旁有男人鼓掌低笑:“怎麼回事,你們倆今天是來逗我開心的嗎?”

    紀望沒有理會那個男人,又或者說整個包廂裡,紀望只看得見祁薄言一人。他慢步上前,感覺到祁薄言嘴唇張了又合,彷彿想說什麼。

    祁薄言的每一句話,紀望都聽得清清楚楚,就似狠戾又羞辱的鞭撻,將他抽得體無完膚。

    -因為我愛你,所以你說什麼,我都信。

    -他深陷情網的樣子就好像一條狗,我說什麼,他就信什麼。

    原來他的情意,是場任人踐踏的笑話。

    他的真心,是踩碎了還嫌膈腳的垃圾。

    祁薄言伸手要碰他,一聲哥哥已經溢出唇邊,紀望抬手猛地揮了出去,誰也沒想到他會突然發作,祁薄言沒有躲避,直接被揍翻在地。

    alpha的力量遠不及omega能比,剛才任燃不過是打裂了祁薄言的嘴角,紀望的一拳直接讓祁薄言半邊臉頰腫脹,嘴唇溢出血來。

    紀望還要再踢一腳時,就被保安一擁而上地制住了。

    他被人死死反扣著雙手壓在牆上,混亂間他聽到了祁薄言含糊的聲音喊著:“別動他,都鬆手。”

    這時那道和祁薄言相似的嗓音再次響起:“送到警察局去,以傷害omega的名義起訴,告訴陳局,好好招待這位朋友。”

    紀望沒有掙扎反抗,一拳過後換來的是鋪天蓋地的窒息感,他發不出聲,喘不過氣,祁薄言何止踩爛了他的心,還踏碎了他的脊樑骨。

    他猶如困獸,怒火幾乎熬幹他自己,雙眼刺痛,卻又流不下一滴窩囊淚。

    紀望被人推搡著,帶出了包廂,他聽見任燃在喊他的名字,驚慌失措,而紀望已經無力回應。

    他的魂魄好像已經離了體,冷眼看著這場鬧劇。

    在警察局裡,紀望果然被好好照顧,他被當作罪大惡極的犯人般用手銬吊著審訊,暴力毆打的部位盡數藏在衣服所看不見的位置。

    紀望咬著牙挺著一口氣,沒有求饒,沒有痛哭。到後來審他的那個人都驚歎地拍著他的臉:“你們alpha身體夠硬啊,這麼打都扛得住。”

    他嚥下了嘴裡的血腥味,閉上眼。或許他該感謝這場毆打,起碼身體的痛楚暫時掩蓋了精神上的折磨,他不會再回憶起包廂那一切,那每句話。

    就像是被人從一場大夢裡揪出來,揍清醒了,痛明白了,如同自我懲罰,他必須面對現實,看清一切。

    手上被銬著的地方磨出血來,就在紀望以為要在這裡呆上一夜時,審訊室的門被猛地推開。紀望被帶了出去,他走不動路,幾乎是半昏迷地被架出房間。

    大概以為他已經昏了過去,他聽見來的人對審訊他的人說:“你還真動手了啊,聽說上級電話都打過來了,陳局都嚇死了。”

    “什麼鬼,不是陳局說好好招呼的嗎,這他媽神仙打架我們遭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