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思 作品

36、第 36 章

    他勾起了一抹笑,抬手接過男人手裡的盒,語氣吊兒郎當,“家裡小孩不禁嚇,還認生,這東西我就幫她收著了。”

    陸起陽說完,像是忽地想到什麼,隨口提起,“不過,a市好像不讓養大型犬吧,你辦狗證了嗎?”

    他說得隨意,黑眸卻緊盯著他。

    男人笑了一下,金絲邊眼鏡下的黑眸微彎起一點弧度,好似沒有聽出對方的潛臺詞,“手續兩年前已經辦理好,如有需要,我家就在c2,可以帶你們去看看。”

    陸起陽看了他幾秒,才笑著說:“沒這意思,我就隨口問問,畢竟鄰里鄰居的,以後還得好好相處不是?”

    男人笑著,並沒有揭穿。

    這種骨裡的從容與隱晦的矜貴感,透出這個階級成年男性的涵養與沉穩。

    他似乎可以輕易看透別人內心的想法,卻又極有風度地止步於安全界限。

    “抱歉,忘了介紹自己。”

    他視線落向陸起陽身後沉默不語的許枝,唇

    邊含著若有似無的笑意。

    而後,他說:“薄延。”

    “陸起陽。”

    許枝猶豫了一秒,說:“許枝。”

    “許枝。”

    薄延唸了一遍這個名字,聲調低緩。

    分明並無他意。

    卻又莫名地引人遐想。

    許枝微微皺眉,心裡有種很不好的感覺,於是在陸起陽身後不動聲色地拉了一下他的衣服。

    陸起陽瞭然,隨口扯了個藉口結束這段意外出現的對話。

    薄延站在原地,目送兩個人離開。

    許枝緊緊抓著陸起陽的手臂,走在他身邊,彷彿怕被丟下的小孩牢牢牽著大人一般。

    途中,她不知為何,忽然回頭過看了一眼。

    薄延並沒有走,他仍然站在那裡。

    見她回頭,他便笑了一下。

    許枝抿了一下唇,收回視線,沒有再回頭。

    直到距離c3遠了。

    陸起陽才問:“你什麼時候開始怕狗了?我記得小學那會兒你還鬧著要養狗吧。”

    他眯著眼回憶了一會兒,“是不是還養了陣邊牧來著?”

    “嗯。”

    提起怕狗這件事,許枝明顯頓了一下,而後搪塞道:“養的時候比較小,當然不怕了,我小時候還敢玩蚯蚓,現在不也不敢了嗎?”

    陸起陽沒有多想,隨口問道:“那隻邊牧後來去哪兒了?”

    許枝沉默了一會兒,說:“被人偷走了。”

    “嘖,”陸起陽不爽道,“你說這些人有手有腳幹什麼不好,非得犯.罪,是有什麼毛病?”

    許枝微微抬眼,看向遠處天空的交界線,好一會兒,才輕聲說:“不是非得犯.罪,而是犯.罪的行為沒有得到懲治,犯.罪成本低,收益卻極高,的確,他們是會面對被逮.捕的風險,可是這個世界上有太多人們注意不到的角落,也有太多被侵.犯卻寧願選擇沉默也不願相信法律的人,而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敢於用法律保護自己,卻又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證據不足、技術不支持、罪犯逃逸海外等等,人們不得不陷入長久的等待,去等待一個正義的審判,可能要等一輩那麼久。”

    “理想世界裡,所有的壞人都被繩之以法,正義永遠可以擊敗邪惡,公平和正義無處不在,人們可以享受

    自己應有的權利,隨時能夠舉起武器維護自己的權利。”

    “可是這太難實現了,需要有無數的人劈荊斬棘,勇往直前,才有可能伸張那些被遺漏的正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