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誰與歸 作品

第295章 再不跑,他們就跑不掉了

    “不可不防。”

    朱祁鈺對此早有預料,他拿出了盧忠為渠家三兄弟做的臨終關懷說道:“於少保看看這個。”

    于謙拿過來一看,瞬間就變的憤怒了起來。

    “竊國為私的蛀蟲!”于謙翻了幾頁,但這只是口供,不能坐罪,仍需查補。

    幾乎有民信局的地方,居然都被腐蝕的一乾二淨,大明的朝廷命官居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看著商幫竊國為私,無動於衷,因為他們自己的腰包鼓鼓囊囊!

    朱祁鈺拿過來了那份口供,搖頭說道:“吃的滿嘴肥油!”

    “所以本來該年末進行的大計,推到了明年開春,朕等大軍回京,再動手。”

    大軍不回京師,朱祁鈺不舉行大計,一來是防止天下有變,二來也是進攻和防禦的間隔。

    辦一定要辦!

    怎麼辦,如何辦,還是要講一點方式、方法。

    大軍征戰一年之久,總不能回來就再戰,不是人人都是石亨,不是人人都可以疲兵再戰。

    朱祁鈺繼續說道:“大軍已經征伐了河套地區,渠家付出了族誅的代價,若是他們仍然不吸取教訓,繼續貪贓枉法,就是不知天命了。”

    于謙鬆了口氣,陛下要是此時辦,這件事不見的能辦的圓滿,但是稍微延後一些,這件事就可以辦的圓滿了。

    朱祁鈺笑著說道:“朕會下旨追繳私印鹽引、私印寶鈔、走私販私的稅賦之事,若是他們冥頑不明,渠家就是他們的下場。”

    一如當初,朱祁鈺清理西山私窯的時候一樣,先追繳下鉤,若是不肯追繳,那就不能怪大皇帝不客氣了。

    他又拿出了一份奏疏,乃是徵南將軍、寧陽侯陳懋的奏疏,名為《江南水師再建參議疏》。

    朱祁鈺笑著說道:“渠家能跑,他們再不跑,就來不及了。”

    “之前浙江按察司彈劾寧陽侯,在漳州月港私建港口一事嗎?”

    “其實陳懋的奏疏來的晚了一些,陳懋以為,從福建至京師,漕運不便,想要再造四百搜大船海運。”

    “但是這海運,總得有船護著,所以就起意再營建水師,四百料戰座船、四百料巡座船、九江式哨船、划船等戰船二十艘,以護衛泛海運福建等地運糧諸事。”

    “他還請求營建市舶司,與朕的想法是不謀而合,將貢舶和商舶都納入大明管轄。”

    “算算時間,也該起運了。”

    海運能省不少的運費,江南到京師的運費是多少一石糧大約要五斗米去運,這消耗太大了,海運只有不到一斗。

    但是海運危險,雖然是近海,但是海盜猖獗。

    于謙也不在下棋,看完了整個奏疏之後,眉頭緊蹙的說道:“這不行啊,福建已經蠲免二稅,這今年還要蠲免不成?那金尚書豈不是要氣死了?”

    朱祁鈺搖頭說道:“於少保,寧陽侯已經七十有二了,他做事很周全,於少保想到的,他也想到了,他向各地農莊借的糧營建的船舶,福建不缺糧,缺錢。”

    “這市舶司和營建船隊費用,寧陽侯希望可以能按福建糧價折銀,大約二十萬銀幣。若是金尚書小氣,月港市舶司,朕就不帶著他發財了。”

    “這錢朕出了!”

    有錢,說話就是氣實!

    福建米價幾何?

    不到兩錢一石,一枚銀幣能買五石米,二十萬銀幣大約能賣兩百萬石米,這還只是把一枚銀幣當成二兩銀算。

    事實上,在宣府一枚銀幣可以當三枚,在福建則是沒有價錢…因為福建至今還未有銀幣流通過去。

    這兩百萬石米運到京師,最少能賣百萬兩銀子,這是個大賺特賺的買賣。

    金濂不做,朱祁鈺自己做。

    于謙不是很明白物價,但是他對陛下很瞭解,陛下從來不做賠本的生意。

    作為大明財經事務第一人,這海貿的口子既然開了,自然沒有停下來的道理。

    于謙搖頭說道:“金尚書可不糊塗,算賬這事,金尚書還是很厲害,估計內帑和國帑,又要吵一架了。”

    朱祁鈺想起那場面,就差拿著算盤砸對面臉上了,他笑意盎然的說道:“吵吵鬧鬧的好。”

    “對了,於少保,那劉昇,給於少保出難題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