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途R 作品

39、十三分甜

    “要自由,有本事你別花我的錢。”

    人都會吸取教訓中的經驗,他爸認為過年那次周行敘敢摔門走人是因為自己沒有斷掉他經濟來源,這次他不給小兒子錢花,他就不信周行敘還敢。

    但他就是敢。

    一腳油門的轟鳴聲在外面響起的時候,地上碎掉的碗還沒有撿起來,但周行敘身上衣服的醬汁已經幹了。

    一腳油門,開了將近一個小時後,車停在薛與梵奶奶家樓下的時候,他看見了門口還有一輛車。

    可能是她爸媽今天也在這裡過夜。

    -

    收到周行敘短信的時候,薛與梵還沒睡。

    沒有徵兆,和夏天的雷陣雨似得,他說他在她奶奶家樓下。

    薛與梵拿著手機悄悄下樓,雖然不是第一次了,但這次屋子裡多了兩個人,她不得不再小心翼翼一些。

    今天老薛喝了白的,向卉也喝了點紅酒,兩個人乾脆在奶奶家住下了。

    還好老薛鼾聲大,薛與梵摸黑開了門,穿著到小腿處的睡裙小跑著上了車:“你怎麼來了?”

    “離家出走了。”他笑著把今天家裡的事,概括成三兩句說了,自嘲:“想想也是公平,一個有關心,一個有耳光,說出來是平分的了。”

    薛與梵瞄見杯槽裡亮著屏的手機,他開了靜音,亮著的手機屏幕上不斷顯示有信息和電話打進來。

    他說著往自己傷疤上撒鹽的話,嗓音啞啞的,聽不出語氣。他靠在座椅上,不看車燈照亮的那塊區域,卻望著車燈外大片的漆黑。

    “我們家有三本大相冊,裡面幾乎沒有我什麼照片,全是我哥的,我甚至都不太知道我小時候長什麼樣子。後來等我媽意識到也該給我拍照的時候,她已經在我哥身上拍了太多照片了,以至於她都厭倦給小孩子拍照了。”

    薛與梵觀察著他的表情,摸不準他的情緒:“要不要我也說點我比較慘的事情?”

    薛與梵表示如果有需要她也可以自揭傷疤,跟他說說自己小時候被奶奶打的事情。比如她小時候曾經因為和附近的小男生手牽手,手掌心捱過打。因為死犟,偏要穿小裙子,也捱過奶奶的打。

    她奶奶,一個反感至親男人以外所有男性的一個人,甚至走在路上碰見別的男人,都會下意識的側身避開。

    “比慘大會嗎?”周行敘側了臉,笑了一聲:“所以你知道嗎?我哥越是喜歡你,我就越不想放過你。”

    直觀他坦白接近動機,她沒有因為不是喜歡而難過生氣,原本就是知道的答案。有時候連她自己反思也覺得這樣瞎搞,就是吃飽了撐著。

    薛與梵做作地撩撥了一下頭髮,嘆了口氣:“居然不是出於美色,沒有想到我的美貌竟然分文不值。”

    薛與梵有的時候覺得他們即便不做戀人,也能坐在一起侃大山。即便是無聊瑣碎的事情,他們也能比任何一對戀人都心平氣和。

    周行敘被她逗笑了,他想,吵架完來找她的確是個明智的選擇。

    他又說起周景揚稀爛的車技,形容給薛與梵聽的時候拿她的睡姿當了對比,吃到了她一記刀子眼神之後,他沒閉嘴,半是打趣問問她要不要試試在車上辦事。

    他說:“反正這車明天要借給我哥開。”

    這回薛與梵動腳了,越過中控區,不痛不癢地踢了他一腳。

    扯著她的腳,將人抱到自己身上。

    薛與梵的腿曲在他身體兩側,後腰上抵著一個方向盤。

    還是那股雪松味道,鼻尖先碰到,他從嘴角開始吻。薛與梵感覺到後背橫著一條手臂時,下唇被包裹在一片溫熱裡,幾乎在意識到的同時,她失守。

    他嘴巴里苦苦的,薛與梵嚐到了菸草的味道,很快苦味在兩個人嘴巴里慢慢過渡沒了。

    可恨她是個坐位體前屈,開始就意味著結束的僵硬身體。曲著的兩條腿痠痛不已,她拍著周行敘的肩頭,叫他把自己放回去。

    他唇上亮晶晶的,掌心託著她,喘著氣問:“要不去後座?空間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