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途R 作品

25、二十四分熟

    在廁所門?的時候, 聶蔓問他,要讓還是搶。

    他覺得不算搶,肯定也不讓, 想了想大約是:“關你什麼事。”

    回他們那間包廂時, 左任和叫翟稼渝的鍵盤手在划拳,輸掉的人就要吃一勺剁椒魚頭裡的辣椒。

    其他人勸著兩個喝上頭的人,唐洋沒勸動之後,喊周行敘下場。

    周行敘扯開椅子, 從翟稼渝面前的煙盒裡撈了根菸,沒講話, 看對面兩人。

    左任說他必不可能輸掉, 還說翟稼渝要是怕辣出痔瘡菊花殘,玩不起就算了。

    北方男人, 激不得。

    翟稼渝扯起袖子, 一腳踩在板凳上:“等會兒下樓老子去買護菊藥, 到時候誰要用上還不一定呢。”

    唐洋還在吃, 聽著兩個人說痔瘡說屁股的,眉頭擰緊,嫌棄無比:“有這藥?”

    周行敘吐了一?菸圈:“我看護腦片倒是挺需要。”

    唐洋說他太損,講話看人是基本禮貌,對面兩傻逼太鬧騰,唐洋剛和周行敘講話的注意力就全在對面,這會兒視線一掃, 看見叼著菸蒂的唇有點不太一樣。

    唐洋眯著眼睛細細地看, 開?語氣試探:“嘴巴有點紅啊?我怎麼記得你一筷子辣椒沒動?”

    周行敘面無改色,一條腿踩在旁邊椅子腿中間的橫杆上,一手搭在椅背上:“燻的。”

    唐洋不信。

    菸灰缸被服務員換過一次了, 周行敘轉了轉圓盤,將菸灰缸拿了下來,往裡面墊了張紙巾,把喝了沒幾?的茶倒了一些進去,茶水迅速浸溼了紙巾。

    周行敘擱在菸灰缸旁邊,抖了抖菸灰:“我要說我抽了個空去親了個姑娘這個答案難道比燻的打擊力度小?”

    “算了,你招人,我已經習慣了。”唐洋往自己碗裡夾了一筷子魚肉,魚肉是魚肚子那一塊,沒有什麼魚骨頭,唐洋直接往嘴巴里塞,八卦裡帶著些玩笑:“所以親誰啊?我來的時候看見聶蔓了,舊情復燃?”

    周行敘瞥他,話還沒有說出?,唐洋收起那副開玩笑的樣子:“薛與梵?”

    食不言,老話不是沒道理。唐洋吃魚喉嚨卡魚刺

    了。

    周行敘手搭在桌子圓盤上,把素菜轉到他面前:“活該。”

    唐洋說完薛與梵三個字就開始咳嗽,桌子那頭划拳的兩個人聽見唐洋止不住的咳嗽聲歇停了。

    雖然最後用一筷子白菜嚥下去了,這年頭年輕最怕死,唐洋非要去醫院。

    他們很快結賬走人。

    臨走前,對面那個包廂的門還關著,裡面隱隱傳出來歡聲笑語。

    -

    薛與梵回去的時候周景揚拿著手機正在給她打電話,薛與梵看見手機裡好幾條未接來電信息,沒和周景揚解釋自己去哪裡了,只是隨手把鎖屏上的信息全部都清空了。

    周景揚道歉,說今天把她喊過來一起吃飯,有些唐突了。

    有的時候人還真是一種複雜的最高級靈長類動物,無理取鬧和謙卑可以同時存在於身體裡,他可以對至親潑辣蠻橫,可以對沒有任何關係的人禮貌有加。

    可能是剛才被親舒服了,現在看周景揚都順眼了一些。雖然他稍微有些順眼了,但薛與梵聽他說話,還是忍不住諷刺了一句:“原來你也會道歉啊?”

    原來他會道歉,怎麼沒見他對周行敘道歉呢?

    耳邊那群人喋喋不休,反扣在桌面上的手機震了兩下,薛與梵沒第一時間看,盤算著什麼時候走。隔著門,在旁邊聒噪的對話聲裡,薛與梵好像隱隱聽見唐洋他們的聲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