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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其是在床上。

    這一點,這三個多月來,她早有領教,不,應該是七年前,她就已經領教過了。

    他若想,他有一千個,一萬個法子能夠收拾她的。

    他上下其手,靈魂和□□左右開工。

    付一馨很快棄械投降。

    周世燕聞言,渾身微微一顫,他緩緩閉上了眼,似乎終於悄無聲息的鬆了一口氣。

    良久,良久,他只緩緩彎下腰來,忽而將那張好看的臉,高傲的臉,湊到付一馨光潔的腰肌,後背,輕輕輕啄了一下,隨即,將側臉貼在了付一馨的背後上。

    付一馨原本拼命掙扎的身軀微微震了一下,隨即,嗖地一下停止了下來。

    付一馨的皮膚很是細嫩、柔軟、光滑,她甚至能夠感到他的臉上的腮幫子微微鼓起的細微動作,她能夠感受到他鼻尖輕輕的觸動,她能夠感受到他皮膚上細軟又堅硬的絨毛和將要冒出頭的青短胡茬的戳刺,也能夠感受到他鼻尖呼出的溫熱氣體一下一下噴灑在她後背的溫潤感。

    那樣的細微,卻那樣的真實和赤,裸。

    兩人在這個吊床上對抗了整整三個月,卻從來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樣的,彼此深刻的感受過對方的存在。

    若說剛剛的咬牙棄械投降,不過是身體到達了臨界點後率先做出的下意識地反應。

    那麼,此時此刻,後知後覺緩過神來的靈魂和理智,也跟著一點一點的醒悟了過來。

    竟是……真的?

    所以,周世燕他……他竟然真的……那個什麼她?

    從小?

    至今?

    明明吊床一點一點漸漸停止搖晃了,也一點一點安靜下來了,然而,付一馨卻仍覺得頭昏腦脹,甚至還隱隱覺得頭腦一片空白。

    就像是,人死不能復生,時間不能倒轉,潑出去的水不能收回,這是所有人認定的不可逆轉的事情,然而,此時此刻,在付一馨的眼前,死了的人生還了,時間倒轉了,撥出去的水也能收回了。

    是的,周世燕這番深情告白,落入付一馨的耳朵裡,就是這樣的震驚和荒誕感。

    偏偏,還是真實的事情。

    如何能叫付一馨……平靜接受呢?

    正當付一馨整個人陷在將清未清、將醒未醒的時刻,這時,忽而察覺到體內的充,盈,感非但沒有消散,反倒是一點一點——

    周世燕他非但沒有停止,反倒是要再次蓄勢待發了起來。

    做做做,做他個大頭鬼!

    他是精蟲上腦,還是腦子有坑!

    一天到晚只知道做做做!

    這個時候,哪還有閒工夫做這種事情。

    付一馨一時氣得冷不丁反手撓了周世燕一把,咬牙道:“你……你出去……”

    說完,咬牙悶哼一聲:“疼……”

    說完,付一馨臉枕在冰涼的,被碾成了汁的粉色玫瑰花瓣上,痛苦呻,吟一聲。

    周世燕目光一頓,以為這個姿勢弄疼了她,終於小心翼翼地放開了她,將她再次翻轉了過來,低頭一看,只見躺在他身下的付一馨朝他怒目瞪眼著,臉上咬牙切齒,哪裡有半分痛楚的感覺?

    呵,跟他玩起心眼來了。

    若是以往,周世燕早就將她給就地正法了,然而,此時此刻,看到身下的女人,面含春,色,媚眼如絲,絕色天成。

    這幾個月來,兩人一直暗戳戳的較著勁兒,誰也不曾低過頭來,也只有在她被折騰累了,睡著後,他才能安安靜靜的將人看了又看,清醒的時候,但凡他多瞄上兩眼,她都恨不得戳瞎了他的雙眼。

    此時此刻,身下朝著他瞪眼的女孩兒與多年前懷裡抱洋娃娃朝他毫不害羞,眼珠子滴溜溜亂轉,赤,裸裸的指著他嬌滴滴的向身側的媽媽問著“媽媽,媽媽,他是哥哥還是姐姐,他長得比馨馨還好看呢”的那個小女孩兒的臉重疊在了一起。

    周世燕心中一片柔軟。

    忽然發現,那些曾經以為的難以啟齒的話,一旦開了口了,其實也沒有那麼難堪。

    在討厭他的付一馨跟前。

    他終究是輸了。

    然而,那又如何?

    周世燕看著朝他肆無忌憚的,耍心眼的女孩兒,沒有半分惱怒,有的滿滿的全是止不住的心軟和寵溺。

    “所以,你呢?”

    “付一馨,你呢?”

    周世燕撐著雙臂,撐在付一馨上空,低低詢問著。

    “我才沒有。”

    付一馨下巴一抬,朝著周世燕一臉傲嬌的說著。

    忽而覺得,在此時此刻,翻身做主了似的,農奴翻身可以把歌唱了。

    “我不信。”

    周世燕忽而抬起手指,輕輕撫了一下付一馨的眼睛,低低道。

    “你不信,也沒有。”

    “有的。”

    “沒有。”

    “付一馨,有的。”

    “周世燕,我沒有!”

    付一馨一臉傲嬌的一一反駁著,她眼裡的得意越來越旺,雙眼卻也越來越明亮和傲慢了起來。

    付一馨的矢口否認令周世燕有短暫的憋悶和無奈感,然而下一刻,他忽而將躺在她身下洋洋得意的付一馨一把攔腰打橫著抱了起來。

    付一馨頓時下了一大跳,只咬

    唇尖叫道:“周世燕,你又要整什麼么蛾子!”

    周世燕卻一言不發,直接抱著付一馨一步一步朝著浴室走去。

    經過衣帽間時,只發現地板上密密麻麻撒了厚厚一層粉色的玫瑰,就連衣帽間的櫃子裡,竟一櫃子一櫃子全部都填滿了,頭頂是粉色置頂的氣球,整個世界彷彿被一片粉色簇擁包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