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3、紀姝和寧沐雯!

    北平。

    臨近年關,地方衙門已經開始陸續休息,只留下少量的人值班。

    這幾日街肆上也漸漸熱鬧起來。

    臘月二十後,北平就開始洋洋灑灑下雪,直到臘月二十三,雪花才漸漸停止。

    到二十六這天,道路上的積雪已經消融的差不多了。

    彭三宅院內,寧沐雯此時正和彭三秘談。

    “這兩日我去盤龍山附近勘探過,山路上積雪還是有一些。”

    兩人上山,勢必要有一人下山,所以必須偽裝成一人上山的樣子。

    山路上積雪過多,一定會暴露兩人的蹤跡,那時就造不成一人勘探的假象了。

    彭三說完,寧沐雯秀眉緊蹙,臉上帶著一絲擔憂,道:“這幾日天氣還算晴朗,不知年關那兩日,山上的積雪能消融多少。”

    彭三道:“如果不消融呢?這是我們今年唯一的機會。”

    寧沐雯憂心忡忡的道:“屆時再看看吧,若是不消融,只能進山的時候廢點功夫,將道路上積雪全部清理掉。”

    “這樣很危險,而且耗費時間將會很長。”彭三沉默片刻,才開口說道。

    寧沐雯道:“總比什麼都不做要好,等了一年多了,要是在繼續等下去,你我都會陷入危險之中。”

    彭三看著寧沐雯,欲言又止,最後還是617忍不住開口道:“寧姑娘,值得嗎?”

    寧沐雯愣了愣,不解的道:“什麼?”

    彭三思忖了一下,才緩緩開口道:“孤身闖入到兵工廠,或許能發現盤龍山的秘密,可是你心裡其實也明白,如果進去了,很大可能會出不來了。”

    “我知曉你或許是為了報答太孫殿下的恩德,但如此冒險,甚至有生命之憂,你覺得值得嗎?”

    “在下並沒有別的意思,我意思是——”

    “如果我們不去做這件事,也沒有人會責怪我們,我們也能安全,不是嗎?”

    寧沐雯端著茶水,徐徐喝了一口茶,然後抬頭看著外面的天空,冷不丁的道:“你見過亂世嗎?”

    彭三點頭,“我在肅州的時候,上過幾次戰場。”

    寧沐雯搖頭道:“比戰場更可怕的是亂世。”

    “一個普通人,拿著雞毛當令箭,權力將普通人的慾望全部滋養出來。”

    “他們不過只是一個縣衙的衙役,但卻能興風作浪,能讓人家破人亡。”

    “那一年,山東有匪患,衙役抓不到匪寇,將我爺爺抓過去當成了匪寇邀功。”

    “我的父親,因為山東的官吏,田產被吞沒,我的母親、姐姐……”

    寧沐雯沒有繼續說下去,道:“你問我值不值得,我覺得或許是值得吧?如果能讓同袍少死一些人,又有什麼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