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敘 作品

第103章 我很喜歡他

    “爸——”

    我拉著長腔,算是發現了,人吶,越老越小孩兒,戀愛都沒談呢,到那天了麼。

    “等我和成琛真要結婚那天,我必須表明決心,什麼,給我彩禮?不不不,我爸說了,一分錢不要,什麼,給我買房子?不不不,我爸說了……”

    “梁栩栩!!”

    “您看,您倒是繃住了啊!”

    爸爸直搖頭,“你這個孩子啊,專門克我,不過你別以為我是怕你找三利,三利已經結婚了,找的媳婦兒也是有點精神問題的,去年倆人兒子都出生了,好在他那孩子又精有靈,剛一歲就會冒話了,智商沒事兒,現在是三利的老媽再帶,說起來,那也是個可憐的人家。”

    我嘆出口氣,“爸,所以我才要更努力,賺很多很多的錢,如此,才能幫助更多的人。”

    爸爸扯了扯唇角,啞著嗓音,“好孩子。”

    聊了一陣,我就催促爸爸回老家,他一直留在醫院照顧我,現在事情都差不多了,正好他拿著種籽回村裡,爸爸問我要不要跟他一起回,媽媽很想我,我掙扎了幾秒還是搖頭。

    “爸,我先不回去了,最近一段時間我會住到雪喬哥那裡,先去看看二哥……”

    正好奶奶還要燒七,當地的講究稍微多些,人走後並不是燒完頭七就行,還有三七,五七,七七,燒單不燒雙,其中頭七是回魂夜,三七和七七相對來說會比較重要。

    有個講頭是人死了二十一天就管不了任何事了,由此得來了‘不管三七二十一’這句話。

    關於三魂七魄,民間的說法是死後一年散一魂,七天沒一魄,七滿魄盡,三年魂盡。

    基於此,三週年會給亡者燒大紙房子汽車啥的,又稱釋服禮,像我奶奶離世,家裡三年內不貼紅對聯,過年不能放鞭炮,守喪,三年後除服,寓意亡者上路投胎了。

    當然,這些都是站在民俗基礎上的講究。

    要是亡靈都能聽話的乖乖上路,轉世投胎,就沒我們先生什麼事兒了。

    我肯定是不能和爸爸回老家的,正如純良所言,袁窮那傢伙就等著鑽空子呢,我家人是他最好利用的武器,巫蠱降頭,誰知道他能使出什麼?

    就算我能辨別出來,家人被下了東西身體也得受罪。

    犯不上給袁窮這個機會。

    留在臨海,等我看完二哥,就等著燒七時去祭拜奶奶,忙活完這些,再做下一步打算。

    “你住雪喬那沒事兒嗎?”

    爸爸還是有顧慮,“栩栩,你孟叔就這一個兒子,不管雪喬那孩子喜好啥樣,你孟叔都是要指望雪喬養老的,可別因為你住過去再出什麼事兒。”

    老實講,我心還是痛了下,大概在鎮遠山太安逸了,沒人會提醒我注意身份。

    如今見爸爸這麼說,還是……嗨,事實麼。

    “爸,您放心吧,這件事我考慮過,雪喬哥不清楚我是陰人,他也不知道花蠱罩門,邪師要是想利用他套話,那真是太愚蠢了。”

    我平著聲,“恰恰因為此,雪喬哥是安全的,再加上他喜好原因,不會受我妨害,再者,我在這也不是長住,先生需要到處走麼,這段時間一但有什麼不妥,我會馬上離開,不給雪喬哥或是孟叔造成困擾。”

    爸爸點頭,“栩栩,你別多想,主要咱自己家人已經這樣了,要是再連累旁人,我心裡過意不去,要我說,你看完有志儘快回鎮遠山,還是在沈大師身邊安全。”

    “爸,您甭管了,我自己有數。”

    送走爸爸,純良還沒回來。

    我換完衣服從洗手間出來,脊背總感覺被打量——

    回頭,視線鎖定在牆上的一副掛畫上。

    單間麼,或多或少有點裝飾。

    畫上的是一個微笑的農莊少女,只是少女的眼睛……對視了片刻居然眨巴了下!

    哎呦我。

    真嚇我一跳。

    微微後退了一步,“什麼玩意兒!”

    音一出,畫裡的眼睛就慢慢突起,像是人眼睛一樣突顯在畫框裡,眼珠子還滴溜溜的亂動。

    猛一打眼,像是誰把玻璃球子鑲嵌到了畫布上,真是他孃的栩栩如生啊!

    我慌了兩秒,這玩意真是回回有創意,淨搞突然襲擊,心理建設都不好做,好在我經驗豐富,面上還算淡定,仔細看著那亂轉的眼睛,依然是漆黑的,白眼仁很少,很顯然,還是紙人!

    袁窮又放出來一個嘿!

    夠趁的。

    想著,我慢慢的背過手,被追殺了這麼多年,我特麼睡覺都在枕頭底下放符紙,出門在外的,能不做好預備麼,後腰貼身的長t恤上,每一件裡側都被我縫好小兜,就為了裝好符紙,其實裝後屁兜裡也行,但多少有點不尊重,褲兜要是沒符的情況下,我後腰t恤裡的就能用上了!

    以備不時之需。

    當然這‘不時之需’只能天涼的時候備,夏天穿的少,後腰再縫兜的話有點難看,所以我只給打底的長袖t恤縫,外面穿上黑運動服外套就看不出來了,咋說都是女孩子,愛美。

    多說一句,不要以為道家的符紙都是批發來的,道士一灑一堆,不要錢似的往外甩,其實都是自己在家一張張畫的,畫之前還要淨身淨手,筆墨硃砂都是敕過得,當日燃香茹素,出去咔咔灑時心裡也疼!

    許是見我反應不大,畫上的少女感覺光轉眼珠子不夠,嘴巴也慢慢的張開,“梁栩栩,你個小陰人,膽子夠大的,居然不回到沈萬通身邊……”

    “我為什麼要回呢。”

    我對著她的眼,手從後腰摸出符紙,又一點點摳開和符紙放在一起的塑封小袋子。

    小袋子只比大拇指的指甲大一點,裡面裝的是磷,沒打火機的時候,這一點隨身攜帶的磷就會派上用場,經過我在家堅持不懈的練習,已經能做到單手在背後就能摳開袋子,並且在指腹抹勻燃火了。

    道家的很多功夫,真是用汗水一點一滴換來的。

    回頭看看,我小時候的武術一點沒白練,一拳一腳,愣是將踏道的後路鋪出來了!

    “你不回去是想死的快點嗎?”

    農莊少女笑起,特詭異,一幅畫,只有眼睛和嘴唇子會動凸起,其它還是油彩,說的時候還帶表情,“小陰人,你未免太自信了!”

    噠!

    我手上一個響指。

    火光乍起。

    燃起符紙就我咬破中指,氣息湧湧,“霹靂一聲,敕召天兵五兇七煞,破滅身形!!”

    畫上的眼珠子剛要瞪圓,我抬手一巴掌就上去了,“滅!!”

    拍蚊子似的!

    啪嘰!!

    “啊!!”

    農莊少女頓時傳出哀嚎!

    我控制著表情沒咧嘴,掌心一片粘膩……

    爆漿般的觸感。

    罵人時常說,你信不信我把你眼珠子摳出來當球踩!

    如今我一巴掌拍爆了眼球,那感覺,噁心吧啦中,莫名帶有點小痛快。

    跟變態耗久了,心理多少也有點不正常。

    再看向畫,少女本應該被我拍爆的眼珠子還好好的在花布上,笑的也是溫婉如初,只是她眼睛的位置上糊了一層紙灰,貌似是髒了。

    我吹了兩下,紙灰散出一股腐朽的死灰味兒。

    好在畫乾淨了,咱住一次院,玩火已經很不好了,再給人畫弄髒,也太不講究了。

    “嚇唬我,我正好當球拍。”

    嘴裡唸叨著,我看向掌心乾涸的紙灰,拍下的一剎那是黏糊的,但很快就會現出原形。

    這麼一看,紙人的能耐也不是很大,能被我一巴掌滅了。

    為啥那晚在雨裡,我打出符紙卻推不倒紙人身上?

    琢磨了一會兒,我明白了,那個紙人食過血,能力會大一點,這個爆破後也沒見到紅,僅是簡單的紙人耳聽報,沉下口氣,我走到洗手間去洗手,看來袁窮是弄了很多紙人,一直要盯著我,沒事兒,來一個我弄一個,來兩個我弄一雙!

    用洗手液洗了幾遍手,我仔細聞了聞掌心,哎,味道還挺好聞。

    拿過洗手液看了看牌子,抽空我也去買一瓶用,蠻香。

    咚咚~

    病房門被人敲了兩聲,“栩栩?”

    我擦乾手走出來,“我在。”

    “你準備出院了嗎?”

    鍾思彤看到我就皺起眉,“我在樓下看到純良了,他說給你辦理出院,栩栩,你不用多住兩天觀察觀察啊。”

    “沒事了還住啥院,佔用醫療資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