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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畫工須畫雲中龍

    “主人快救我!!!”

    周天麗趔趄的爬起,金剛牆陣法讓她出不去,若是被大掌拍上,她必死無疑,喊出的聲音絕望而又淒厲,而我只有暗爽,實體大靈又如何,在乾坤通天聖手面前只有被虐的份兒!!

    轟隆隆!

    夜空中發出雷震,雲層開始碰撞,我被這聲音激的臉頰一麻,人中癢癢的,一摸,鼻血自己就出來了,啥情況?

    “主人!!”

    周天麗望著暗湧的烏雲卻無比興奮,“我就知道主人憐我!今時今日,就是他沈萬通的死祭!!哈哈哈!!”

    狂風頓起,沾著冰雪的塵土漫天飛起,連那隻小黑貓的屍體都被吹到了院外!

    真真的死無葬身之地了。

    我是顧不上它了,連眼睛都睜不開,臉上的皮肉來回抽搐,鼻血很誇張的流出來又被狂風舔幹,腳下連連後退,背身撞到大樹,才算借力稍稍站穩,小臂遮擋著風沙眯開眼,只見院牆外有湧來一團碩大的黑氣,如黑龍騰空,像是龍捲風一樣,呼嘯著,席捲著泥土枯枝在院牆周圍來回碰撞!

    聲勢浩大,狂沙漫天!

    門窗砰砰作響,天地一片昏暗,我薄薄的t恤直接被寒風吹透,雙臂緊緊的摟著樹幹,雙腿分分種都要離地,仿若下一秒就要被狂風吹走!!

    奶腿的,這是玩強對流天氣啊!

    八月秋高風怒號,卷我屋上三重茅啊!

    叮叮叮~!

    金剛牆陣法開始搖晃,院牆內插在泥土裡的銅板接連發出脆音兒,在狂風的怒吼中堅持了幾秒,它們似不堪重負,一枚枚銅板從泥土中接連拔起,如同被人一把扔到上空,銅板相互碰撞幾下,嘎嘣幾聲,接連粉碎。

    我抱著樹幹睜大眼,碎了?

    金剛牆陣法破了?!

    別呀!

    周天麗見狀就發出一串猖狂怪異的笑聲,哈哈哈的躥上了牆頭,站在那,身上還冒著水,背後靠著那團大大的黑氣,似靠山來襲,無所畏懼,底氣十足的伴著風狂喊,“沈萬通!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去你媽的!!

    咋不戧風咳嗽死你呢!

    風太大,一些很硬的泥土和小石子不停地打到我臉上,剮的我麵皮生疼,我抱著樹實在是張不開嘴,不然真要好好罵她,都是一樣的搖人,你的人比我厲害哪去啊!

    有本事出大招啊!!

    來呀!!

    念頭一出,沈叔的金色大掌已經推到了院牆邊,“袁窮呀袁窮,我等你好久了……”

    周天麗身影一匿,立馬閃了,“主人,就看您的了!!”

    難怪有個詞叫鬼精,這個鬼是這他孃的精。

    牆外的黑氣登時變幻成手掌形狀,大小和沈叔的相吻合,只是那團黑氣一變成手掌,夜空中的雲層就開始更加大力碰撞,電閃雷鳴,嘶嘶的閃著火光,袁窮的聲音穿插在其中,“沈萬通,你老了,打的好慢啊……”

    沈叔沒有回話,金色的大掌和他迎面一對!!!

    轟隆!!!!

    夜空中火光噴湧,霎時間黑夜亮如白晝,雷聲巨響,力量大的似要把天地撕開!

    嘩啦~~!!

    三間房的門窗玻璃一同碎裂,連後院都發出了‘砰砰砰’!轟鳴的爆破聲。

    我雙臂抱著樹,腳下的土地跟著震顫,正納悶兒後院怎麼會出禮炮音,思維猛地明朗,是蠱……

    埋在地裡的蠱蟲陶罐被震碎了!!!

    小花小紋,小黑小亮們啊!!

    蠱蟲不是尋常的蟲子,罐子一碎它們就會死的!!!

    我念頭噴湧,卻沒有辦法去後院補救恩人們,煞氣迎面而來,大樹上先前讓我倒掛的橫杈嘎巴折斷,殘枝碎屑噼裡啪啦的落到我頭上,我沒處躲閃,嗓子裡亦然湧上腥甜,臉一別,又噗噗的噴出一大口血!!!

    “丫頭小心啊!!!”

    許姨還在屋內朝我大喊,轉過臉,我看到西廂房的窗戶瞬間只剩窗框,純良一臉驚訝的還站在窗內,他指著院牆,似乎被場景驚呆了,鼻子耳朵流出血都渾然不察,許姨一邊拉著他想要臥倒,一邊神態痛苦的衝我大叫,沒喊幾聲,她也吐出了血!

    此時此刻,院內好像變成了戰場,我們都是在煙火下徒勞掙扎的平民。

    敵機在上空盤旋轟鳴,我們手無寸鐵,只能倉惶自保,尋求庇護。

    院子邊一金一黑的兩隻大掌,似乎真的具有轉手為雲覆手為雨的能力!

    我耳朵嗡嗡作響,抱著的大樹都在搖晃發顫,泥土都要出現裂紋,堪比八級強震!

    沈叔和袁窮,讓我真正的見識到了道法的威力!

    傻呆呆的看向院牆邊,沈叔的金色大掌和他每對掌一次,我就配合的吐出一口血!

    不是我想吐,是真憋不住!

    整個人就剩一口氣在那撐著,分分鐘要靈魂出竅了!!

    門窗玻璃碎無可碎,燈泡都跟著報銷,屋內漆黑一片,院子裡卻光耀晃眼,飛沙走石,翔鳥墜地,走獸腦裂,大掌對到最後,我都怕這三間房子塌了,給許姨和純良壓到裡面!!!

    袁窮一直沒有現身,黑色大掌和沈叔對決時便發出笑音,“沈萬通,你一直說我比不上師哥,總說我資質平庸,要自知輕重,同道中人提起,也都說你沈萬通曾有過高徒,吳問雖死,亦算鼎鼎大名,可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我袁窮只用了二十年,就能跟你旗鼓相當了!”

    “旗鼓相當?”

    沈叔冷哼回應,金色大掌接連相迎,“你也說同道中人會提起吳問,可誰人提過袁窮?你縱然擁有了高深的術法,依然是邪師一枚,永永遠遠的都得窩縮在人後,袁窮這個名字,恐怕你二十年間都不敢再用了吧,你今天姓什麼?明天又姓什麼呢?你吃了那麼多骨血,怕是連死後都巴不得改名換姓,唯恐那些先生來找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