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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改名換姓

    “沒空。”

    沈叔乾脆的回我,瞄到我額頭疼出的汗,手上速度越發的快,“這種小事都來找我,我要是幫忙做了,日後這鎮遠山誰家丟了牲畜豈不是都來求我出去尋了?”

    我不住的抽氣,不知為啥,越往上刺越疼!

    尤其到枝葉暈染的地方,沈叔就刺的很密集,那滋味兒,好像光腳踩烙鐵,每一下都疼的滋滋兒的,直激靈,就差冒煙了!

    “沈叔,紅英姐也知道您忙,可她大爺這……哎呀,她也是沒辦法了,沈叔,您看您能不能……哎呀呀呀……”

    我牙齒都打出了鼓點,

    要暈了!

    “我分身乏術。”

    沈叔面無表情,“這種事我絕對不能開先河,你日後會認識的人多了,都因為認識你就來找我,認識純良也來找我,那我能忙過來嗎,規矩就是規矩,我在你這破了回,不就跟你拉鉤了,得,哪是拉鉤,我是掉溝裡了,請回家一尊神,還得給你保命,給你紋刺,我真是嫌自己命長!”

    “沈叔,你晚飯前可不是這麼說的、你還說,我是好孩子,你慶幸認識我……”

    我嘶嘶的回,汗水從額頭淌下,流到眼睛裡,蟄的我睜不開,“不能我犯了一回錯誤、您、您就呲噠我……公報私仇……“

    沈叔又說了什麼,我疼的渾身直晃,完全聽不清了!

    耳邊都出幻音兒了,把你的心我的心掰成塊,戳出眼,穿成串兒,再撒點胡椒麵,拿去烤,羊肉串兒~

    “喂,梁栩栩!清醒!!”

    沈叔喊了兩嗓子,見我沒啥反應,不禁提腔,“我問你,你想去做這件事嗎?幫你那個紅英姐把她的大爺請回家!”

    “什麼!?”

    我一個搖晃坐直,雙目炯炯,:“我願意!!!”

    死而復生了!!

    睫毛上沾滿了汗珠,眼睛看出去,都是水濛濛的,但不妨礙我激動,“沈叔,我能行嗎?!”

    沈叔手上不停,微挑著眉頭,“哎呦,不疼了?”

    “毛毛雨啦!!”

    我心突突的,一路火花帶閃電啊!

    “沈叔,可是我還沒有慧根啊!沒慧根就沒的通靈能力!我怎麼和亡靈溝通啊!難不成,您要咬破自己手指,去紅英姐大爺的墳塋地前頭晃盪,爭取和紅英姐大爺打個照面,商量他回家一趟?!!”

    能成嗎?

    只要沈叔點頭,我就去晃盪!

    可以!

    “呵呵呵呵~”

    沈叔忽然笑起來,肩頭一顫一顫,似被我戳到笑穴,手上的動作仍舊飛快,“梁栩栩,你這腦子是跟一般人不一樣,總是多轉兩道彎,還經常彎到不相干的地方,書上沒告訴你嗎,亡靈已經上路,去到下面了,你到墳地晃盪只遇到孤魂野鬼,人家找你是叫亡靈歸家,你要是把外鬼弄到人家裡面,那不是添亂嗎!”

    “所以您……”

    逗我是吧!

    沈叔絕對故意的!

    我腦袋一耷拉。

    又疼了!

    要不是胳膊在他手裡,我都想拔腿就跑!

    簡直不像是把牡丹花紋在身上,而是種在我皮肉裡!

    把我的心你的心掰成塊,戳出眼,穿成串兒……

    “梁栩栩!精神點!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想試試,我可以借你慧根!”

    沈叔看向我,“正好看看你能不能將事情做的漂亮,藉此機會,你也可以看看自己適不適合做先生。”

    “真的!!”

    我差點從椅子上蹦起來!

    配個樂就是石猴出世了!!

    jiu~jiu~jiu!

    情緒真是跟著沈叔走,讓他拿捏的,心臟不強大點都受不住!

    “激動歸激動,你不要亂動!”

    沈叔拽著我坐回去,“如果我收你為徒,你的本事將是我畢生心血,一點點慧根,我當然借的出,坐穩了!如果我刺的不滿意,可是要毀掉重新刺的!”

    “別!”

    真怕。

    我不敢動,伸著胳膊給他,“特別完美,真的沈叔,我覺得你沒做先生都可以做畫家,畫的……呀!!”

    “到花瓣了,關鍵地方,穩住!!”

    沈叔加重語氣,手上的銀針加快,碗裡的血已然見底,我疼的面容扭曲,穿的半袖都被汗給沁透了!

    他刺的是我大臂外側,按理說那地兒不能多疼!

    可給我的感覺他是拿著一朵帶刺的花硬生生的撥開了我的皮膚,種植到了肉裡,那朵花在我的右臂裡生根發芽,花枝簌簌而長,枝葉即將穿透手臂,花藤纏繞,含芳吐翠,我嘩嘩的流著汗,就在感覺花朵要從腦門溢出時,我忍無可忍的拽回手臂,身體一起,掌心用力的拍向桌子,“我太疼啦!!”

    啪的一聲響起,我掌心熱辣發麻,震的我趕忙抬手又吹了吹掌心,回過神才發現,誒~我手疼了,這桌子沒事兒!

    紋絲未動。

    “可以了。”

    沈叔長長的籲出口氣,眼神透出疲憊,“大功告成了。”

    “完事了?”

    我後知後覺的動了動右臂,真的不疼了,低頭看去,整條手臂都滲出了血點,鮮紅一片。

    角度看不清全貌,我對著鏡子側身照了照,裡面的小姑娘束著丸子頭,面容蒼白,身形清瘦,大汗淋漓,身上的那件老太太碎花半袖都溼淋淋的,而露出的右臂,在血點映襯中卻顯得極其鮮豔。

    從手背開始,一朵上盤的血色牡丹似乎有了生命,蒼勁的枝幹,大氣的花葉……

    “不對啊沈叔,這花和你畫的不一樣啊!”

    我打量了會兒就發現異常,看向沈叔,“你畫的牡丹是盛開的,印的也是盛開的,怎麼刺完成花骨朵了?”

    血珠中的花朵微合狀,多了羞羞答答的女橋豔感,少了華貴端莊大氣相。

    沈叔是不是半道刺壞了?

    拿我練手呢吧。

    這屬於事故不?

    我是不是得追究下沈叔的責任。

    “這朵牡丹花就是你。“

    沈叔面不改色,“你還沒作為,花自然開不了,日後等你有能耐了,牡丹就盛放了。”

    意思是……

    紋繡自己能變?

    我不敢相信,“刺好的還能開?”

    “別人刺的不能,我的當然可以。”

    沈叔拿過白布,對著我的手臂一擦,我哎了一聲,如同橡皮擦過畫紙,漂亮的一幅作品瞬間就從我手臂上消失了。

    還挺捨不得。

    沒欣賞夠呢!

    對著鏡子又照了照,沒了血點,手背和右臂就剩些紅印,完全看不出刺的牡丹了。

    “沈叔,您說我要受傷、盛怒、大悲,這牡丹才能顯現,受傷我懂,盛怒指的是多怒?”

    我屬於激不得那夥的,一般沾火就著,不得時不時就盛怒了啊。

    “不清楚。”

    沈叔撇了我一眼,“要不我現在給你一嘴巴子,看你能不能盛怒?”

    “不用,開玩笑嘛。”

    我訕笑幾聲,一打岔兒,心情間接拯救了點。

    不那麼鬱悶了。

    “記得不要喝酒。”

    沈叔收拾著東西交代,“你發怒亦或者大悲都沒事,起碼你頭腦是清醒的,喝醉問題就大了,闖下什麼禍,自己都沒譜。”

    “我不喝酒。”

    我擺擺手,穿上棉襖外套,“我爸說小孩兒不能喝酒,會變傻。”

    “指的是你以後,成年人喝酒一樣不好。”

    沈叔收好東西走到院裡,人看著有些疲憊,“行了,沒事你就回去休息吧。”

    “等一下。”

    我緊了緊衣領,站到沈叔身前,“沈叔,我還有事兒要問您。”

    “慧根?”

    沈叔看著我,“等我休息一晚,明日再授你通陰運用之法,你不是後天才要去縣裡……”

    “不是這個!”

    我呼出一口寒氣,“沈叔,我想問問,怎麼才能讓我對家人的妨害降到最低,我知道,我不能離家近,要跟家人拉開距離,可是我在這裡,家裡還是亂糟糟的,每個人都沒落好,所以,有沒有一種辦法,能讓他們一點都不受到我的黴氣干擾?”

    衰神附體真的很討厭,沈叔借了命格給我,就好像把我領到了他的房子裡做客,我有了個帶燈的容身之所,可依然不是我的,我在沈叔的房子裡就是客人,如同大鬍子所說,是假命格!

    我真正的房本已經被人盜去,過戶成他人的了,世間沒了我的房,但還有我這個人,我的出處還在老梁家,所以爸爸要燒替身減輕妨害,但這種方法,在我逐步學習後已經懂得,治標不治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