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竹 作品

第202章 自我銷燬(推翻重寫)

    他們就像出來散步似的,散步完畢自然而然要回去。

    但這份詭異的默契和平衡,在昏暗巷中因過度接觸,被打破了。

    為了轉移注意力不讓心跳那麼失衡,元幼杉抿唇問道:“你就沒什麼想問我的嗎?”

    “哼。”祁邪嗤笑一聲。

    這一下溫熱的呼吸便毫無遺漏地,噴灑在了她柔軟細膩的頸部。

    元幼杉都能想到他笑時扯著唇角,一副漫不經心地模樣。

    祁邪:“有什麼必要嗎。”

    他知道元幼杉從始至終都沒想過隱瞞他,從一開始,女孩兒就坦然且高調地向他表明自己的動向,並固執地去實施,根本不去想——或者說不懼怕事後的一系列麻煩。

    準確得說,元幼杉又一次把自己的話當成了耳旁風,傻乎乎地一頭往麻煩裡栽。

    祁邪本該生氣的。

    就像他認為元幼杉脆弱那樣,他不喜歡嬌嬌弱弱的小公主去犯險,一丁點都不喜歡。

    但那些不愉,都被對方毫不掩飾地信賴打消了。

    清楚意識到這一點的祁邪,竟提不起對她自作主張的行為的怒火,反而暗自愉悅。

    哪怕知道元幼杉是故意的,但他心甘情願地、像是忠心耿耿的愛犬,尾隨她,幫助她,為她清洗一切痕跡。

    祁邪的聲音慵懶繾綣,聽得元幼杉耳根子發癢,她溫聲解釋之後,認真道了謝。

    對方的手段雖然粗魯,但確實最大程度保證了她行蹤的隱秘性。

    只是……

    這個姿勢是不是維持得太久了些?

    元幼杉側了下臉,柔軟的耳尖好像觸碰到了身後青年的鼻尖,“……回家嗎?”

    “當然。”

    祁邪應著聲,動作卻毫無反應,一點都沒有要放開元幼杉的打算。

    他心裡不想放開,昏頭昏腦地只想貼貼,雖然清楚這種行為不太妥當,但自私又佔有慾極強的小狗理直氣壯地裝傻。

    意識到他沒有主動放開的意向,猶豫片刻,元幼杉沒有掙開身後的黏人狗狗。

    作為過於溫吞的掌繩者,儘管她有能力呵斥和掌控牽引對象,但因為心軟,以及心底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她選擇了放縱。

    她默認了狗勾有些出格的、像在圈劃私有物似得舉動,縱容著貪婪特犬的野心飆升,以及呼之欲出的佔有慾。

    天知道元幼杉從中轉站中心情沉重地出來時,一抬眼就看到了站在傍晚的天色下滿臉不耐、一副誰都欠了他五百萬的拽氣樣子時,心裡有多軟。

    那一刻她清楚地意識到,這是她的小狗。

    他來接自己回家了。

    女孩兒柔軟纖長的脖頸,毫無防備地對著身後垂涎的惡犬展露,只需要撲上來抵住,不需用力就能輕而易舉地用鋒利的銳齒撕裂。

    這對任何傲慢的獵食者來說,都是最頂尖的誘惑。

    狗勾也不例外。

    祁邪只需垂眸,就能看到那抹白如新雪的頸子,莫名讓他齒根發癢,心底某種從未生出過的慾念呼之欲出。

    他聽到女孩兒的聲音:“我給你惹事了吧。”

    元幼杉知道今日之事,自己一定會被懷疑,這麼做很容易給自己引來麻煩。

    其實那些關押在中轉站的惡徒滿手鮮血,但到底沒有對她做出什麼實質性的傷害,她大可以忽視他們,不要惹禍上身。

    但她不想明哲保身,也不想等。

    作為重要汙染事件的相關的人,萬一那些人被運進了主城關押保護,她再想接近他們就難了。

    所以她才會這麼急切地行動。

    “自己冒冒失失闖過去的時候,現在怕了?”祁邪道。

    他能感覺到女孩兒抵著自己的背脊和蝶骨在輕顫,以為對方是在擔心聯盟問話,語氣軟了幾分,““不用怕那些議會的老東西,周邊明暗的天眼我都除去了,根本不會錄到你的身影,不用擔心他們……”

    “沒有怕。”元幼杉神情淡漠。

    她抬起頭,唇角扯出一個弧度,“他們死有餘辜。”

    在祁邪詫異的目光中,女孩兒的語氣堪稱冷漠,“我經歷過的那些輪迴只是006的記憶過往,無論是我還是其他人都沒資格替它原諒或審判那些罪犯,它只是把這些人施加給別人的痛苦都原封不動地還了回去。”

    “但如果是我,我更想讓他們知道生不如死的滋味。”

    俊美青年神情微怔,顯然沒想到元幼杉。

    他黛紫色的眼瞳緊緊盯著懷中的少女,神情晦暗不知在想些什麼。

    明明是溫室裡嬌養出來的花朵,卻偏生沒有那些脆弱的、讓人憐愛的氣質。

    一開始祁邪以為她是易碎的,和自己絕不是同一類人,但當女孩兒身上還染著沒幹透的猩紅,撐著一張過於的漂亮精緻的臉蛋,用平靜柔軟的聲音說著充滿殺意的話語,那種維和卻又水乳交融的美感讓他靈魂都在戰慄。

    半晌他緩緩咧開了唇角,心情十分愉悅。

    “嗯,挺對的。”

    完全被迷昏了頭腦的小狗喜滋滋的,絲毫沒有意識到在某個時刻,身份已然發生了巧妙的變化。

    柔弱的獵物溫吞地引誘,佈下名為放縱的陷阱,一點點看著蠢狗沉溺其中。

    ……

    回到公寓中,祁邪第一件事就是讓元幼杉把身上的衣物換了下來,而後不知是藏了還是丟了。

    第二天一大早,果然就有特戰部隊的人上門來訪。

    為首帶隊的是個某個小分隊的隊長,看到公寓大門打開後露出的一張面孔,下意識皺了眉。

    “祁隊,打擾了。”

    祁邪神情懨懨,半長的發隨意紮在腦後,耳後落下凌亂地幾縷。

    他穿著黑色的居家服,因為半撐著門衣領有些鬆鬆垮垮地往下垂,露出一片結實的、看起來手感很韌的胸肌,配上一張豔糜的、因晨時被打擾而煩躁不耐的臉,怎麼看怎麼不像正經人。

    “呵。”扯了下嘴角,祁邪不爽道:“是啊,確實很打擾。有事兒?”

    相傳他曾經被造出時,在聯盟和研究院內接受了許多改造手術,身體精神都很不好,失控之後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不少沒見過他真容的人,都以為他是個又瘦又枯、陰森可怖的形象。

    但事實是祁邪不僅體型不病弱,還很不錯。

    尤其是穿著薄薄居家服的時候,單薄的綢衣貼合著他寬闊的肩頸和腰,看得隊伍中前來做調查記錄的年輕男女挪不開眼,簡直像被豔鬼勾了魂似得。

    小隊長本就不喜祁邪的性子,又看不起他,發現下屬們走神後更為不愉。

    所以一敲開門,他便很不客氣問道:“祁隊,昨晚一區中轉站出現了一場惡意殺戮事件,系006汙染事件有很大關聯。我們初步懷疑你以及元幼杉小姐有很大的嫌疑,需要你們配合調查!”

    “請問你們二人昨晚在哪裡。”

    祁邪懶懶散散地倚在門邊,像是還沒睡醒,聽到這毫不客氣的質問笑了一聲,“你算什麼東西,問我的行蹤,你配嗎?就是林策站在這裡也沒這麼大的威風。”

    他那張過於豔姝的面孔上露出笑容時,晃得人眼都要花了,哪怕是張狂的神情和陰陽怪氣的語調,也只會憑添氣質,讓人無法厭惡。

    至於他口中的林策,則是特戰隊總部的隊長,被他連名帶姓得叫著,在小隊長看來就是不尊重和侮辱。

    隱約聽到屋裡的動靜,祁邪臉上笑意淡了。

    他掀起眼皮,黛紫色的瞳孔中一片冷漠,“沒有證據就上門打擾他人休息,昨天晚上我和元幼杉在家吃飯,睡覺。”

    頓了片刻,祁邪才一臉無辜。

    “我們可是良民,幹不出那種事兒,聯盟可不能冤枉好人啊。”

    作者有話要說:本章推翻重寫了男女主對手戲,昨天寫得太硬了,狠不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