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 38 章

    顧長浥沒回答他,直接把那個東西收進了口袋裡。

    姜頌以為他不舒服不想說話,有點擔心地摸他額頭,卻被躲開了。

    “你犟什麼啊?”姜頌低聲斥責他,“你不知道自己看不了電影嗎?跑到電影院來幹什麼?”

    其實剛把小崽子領回家的時候,姜頌也不知道他不能看電影。

    第一次給他過生日,姜頌帶著他去看了《變形金剛》。

    小孩當時什麼都沒說,只是乖乖跟著他進了放映廳。

    電影放到一半的時候,小孩小聲跟他說:“我不想看了。”

    姜頌以為他是害怕,還鼓勵他:“這個挺好看的啊,大boss還沒出來呢,等會兒肯定更有意思。”

    小孩忍了一會兒,用冰涼的小手抓他,“叔叔,不舒服。”

    姜頌覺出來不對勁,立刻抱著他出了放映廳。

    他前腳剛出來,後腳小孩就吐在他懷裡了。

    當時把他嚇壞了,立刻就把車開到了醫院。

    結果醫生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沒生病,應該完全就是情緒上的問題。

    太緊張,過度焦慮。

    那是他唯一一次帶顧長浥去看電影。

    而且小孩不喜歡,連帶著他也懶得去電影院。

    多少年都沒去過一回。

    進了家門,姜頌三兩下把他的外套剝了下來,連推帶搡地把他弄到了臥室裡,“睡一覺,起來再收拾你。”

    “我打擾你們了,所以你不高興?”顧長浥躺在床上,臉色煞白地問他。

    “……”姜頌有些氣結,“那不是小姨讓我去見一面嗎?我跟她當面說清楚,省得浪費人家時間。”

    顧長浥撐著床坐起來,氣勢不比他站著弱多少,“只是去說清楚,她吃飯的時候怎麼笑得那麼開心?”

    姜頌的眉毛擰起來了,“是你在跟著我?”

    “我不跟著你,怎麼知道原來只是說清楚,兩個人就能聊得那麼投機?”顧長浥冷哼了一聲。

    “不是,人家對我也沒有多大意思,我們就是聊聊天。”姜頌也不知道自己幹嘛要跟顧長浥解釋,但是就是不想讓他這麼誤會。

    可惜顧長浥繼續自說自話:“她還摸你的手。”

    姜頌百口莫辯,“她在看我的戒指,不還是你給我戴上的嗎?”

    他看見顧長浥手上的戒指,愣了愣,“你怎麼也戴著一樣的?”

    顧長浥輕描淡寫地說:“因為我戴了一樣的表。”

    姜頌總覺得這個邏輯哪有些不對,就被顧長浥打斷思路,“你還幫她擦嘴角。”

    他這一大串,姜頌已經無暇計較他跟著自己的事了,“我哪兒幫她擦了?我把手絹兒給她也算是幫她擦嘴角?那我給你蓋被子是不是就算是跟你睡了?”

    顧長浥垂下目光,“一個爆米花桶,放兩隻手是不是正合適?”

    “顧長浥你夠了吧?”姜頌要把自己的頭髮薅下來了,“這都是哪兒一出啊?”

    “我真替於小姐傷心。”顧長浥諷刺一笑,“當年你們在機場一起送我走的時候,我還以為你們一定會在一起。”

    姜頌越發摸不著頭腦,“送你走的時候哪兒有於酉惜啊?做夢了吧你?”

    “那你不接我電話的時候,難道不是在和於小姐濃情蜜意?你們一起在推特用情侶頭像,不是嗎?”顧長浥的語氣略帶了些尖酸,掩住低低的沙啞,“這麼快就移情別戀了?姜先生,不愧是你。”

    姜頌不知道他在發什麼瘋,因為自己根本就沒推特號。

    他指著他,“顧長浥,你現在不舒服我不跟你計較。你給我躺下閉上嘴,不然你就是在我的欠款後頭再添一個零,我也揍你沒商量。”

    “你們什麼時候結婚?”顧長浥看他的眼神有些發直。

    姜頌頭疼不已,“我跟誰結婚?”

    “隨便誰,於小姐,”顧長浥看他的眼睛佈滿了血絲,“或者今天這位小姐。”

    “你喝酒了嗎?”姜頌眉頭緊皺,湊到他鼻尖前面嗅了嗅。

    除了顧長浥常有的氣息,沒有任何味道。

    他湊上去的時候沒防備,被顧長浥扣住後腦勺的瞬間甚至沒反應過來要抵抗。

    嘴唇被顧長浥咬破了,姜頌猛地撲騰起來要推開他,含含糊糊地喊:“顧長浥!”

    顧長浥的力氣跟他不是一個數量級的,雙手鉗得他動彈不得。

    雖然慌亂,但是姜頌還是很快卸了力。

    按照這個兔崽子的尿性,自己只要不做反應,他很快就該鬆開了。

    但是顧長浥已經不是幾年前那個少年了,不僅沒有鬆開他,居然還膽大包天地頂他的牙關。

    姜頌張開了。

    等那個兔崽子的舌尖抵進來,他立刻就狠狠咬下去。

    血腥氣很快遍佈兩個人的口腔,顧長浥卻沒鬆口。

    把他咬破了,姜頌有些慌,就忘了掙扎。

    柔軟又滾燙。

    顧長浥在有條不紊地誘導他。

    甚至讓他在兵荒馬亂裡感到一絲不恰當的歡愉。

    “別……”姜頌喘不上氣來了,“不行……”

    那個漫長深入的吻慢慢收束成輕舐淺嘗。

    明明一開始虛弱的人是顧長浥,現在說不出整話的人卻成了姜頌。

    他心情有些複雜。

    說不上來哪裡很奇怪。

    顧長浥看著他,臉上的表情好像在等待槍決的死刑犯。

    “你又要把我趕走了嗎?”他似乎能看穿姜頌的心思。

    姜頌的確動了讓他搬出去的念頭,但是聽他這麼有氣無力的一問,又有些說不出口,“你先休息,睡醒再說。”

    他沒等顧長浥再說什麼,頂著發燙的臉兀自走到客廳。

    剛到家時太匆忙,顧長浥的大衣就被他扔在沙發上。

    姜頌像是想到了什麼,走過去掏那件大衣的口袋。

    一個是空的,另一個裡面只放著一個硬硬的小方塊。

    姜頌把摸到的東西掏出來。

    那是一張疊起來的紙,四邊都磨毛了,一看就是經常打開又折上。

    稍微猶豫了一下,姜頌將那張紙展開。

    紙上的內容他見過,甚至是他親手寫上去,畫過押的。

    上面清清楚楚寫著他願意讓顧長浥住回他家裡,寫著他這些年沒談過戀愛也沒喜歡過任何人。

    右下角的紙幾乎被磨穿了,只留下了一個淺粉色的橢圓。

    那曾是他按下的紅手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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