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和粽子 作品

45、四五章

    她完全軟下來了,鼻腔裡發出的聲音都變得似泣非泣。

    賀蘭瓷也不知道陸無憂究竟親了多久,只覺得口唇全麻了,他還攬著她的腰,不太願意放過。

    最後陸無憂總算略微鬆開些許,在她唇瓣上廝磨時,才聽見他的聲音道:“……你叫得也太軟了。”

    賀蘭瓷喘著氣道:“……我沒叫!”

    陸無憂低笑了一聲道:“那剛才是什麼聲音?”

    賀蘭瓷稍微側過些臉道:“……是你親得太狠了。”

    陸無憂在她頰邊親了親道:“拜託,這可是十多天……你不想麼?”最後一句,壓在嗓子裡,近乎呢喃耳語。

    賀蘭瓷挺直了脖子,眼眸中隱約有水光瀲灩,總覺得不知怎麼開這個口,但陸無憂好像也不是很在意,他順著她的脖子又往下親。

    那些地方同樣像被灼到了一樣。

    賀蘭瓷咬著唇,呼吸聲紊亂,抑制不住胸口的起伏。

    陸無憂一直下滑到某處,才略停下,問道:“賀蘭小姐,我能親到哪?”

    “……”

    賀蘭瓷是真的空白了一瞬,脫口道:“……你問我?”

    陸無憂低垂眸,長睫輕眨,看著眼前美景,喉結不自覺上下滾動道:“……這不畢竟是你的身子。”

    都這樣了……

    賀蘭瓷覺得這簡直離譜:“那你別親了。”

    陸無憂倏忽抬眸看她:“……?你好小氣。”

    賀蘭瓷:“……”

    陸無憂幽幽道:“都那麼多天了,而且你……”他唇瓣輕抿道,“對我看也看了,摸也摸了,什麼都做了,居然不願意禮尚往來。”

    禮尚往來這個詞是這麼用的嗎?

    賀蘭瓷胸口仍起伏著,她閉上眼睛,正要開口。

    陸無憂撐起手臂,在她臉上又親了親,突然輕輕笑了一聲:“想一天親回本反正也不可能,來日方長……在那邊呆了十幾天,可真是無聊死我了。”

    賀蘭瓷睜開眼睛道:“後來也沒事做麼?”

    陸無憂點頭道:“對啊,幾位關在一起的同僚的掌紋我都快能背下來了。紙筆也沒有,我們甚至在那裡開始連詩,連了首幾百句的,辭藻倒是華麗,就是記不得最開始這詩到底是寫什麼的了。”

    賀蘭瓷心懷同情道:“總算是出來了。”

    陸無憂道:“嗯……不過我暫時不用去日講了。”他撤身到一邊,“聖上沒有處罰,但讓我和戶部幾位官員一起去清丈田地,從京郊附近可能一直要到齊州邊界,短則半個月,長則一兩個月。”

    賀蘭瓷也坐起來道:“什麼時候出發?”

    陸無憂托腮道:“大概就明後天。”

    賀蘭瓷想了想,道:“我幫你準備行李?不過我爹以前出門帶的比較少,你可能……要講究一點,我儘量準備吧……”

    她還在說著,聽見陸無憂的聲音道:“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賀蘭瓷一愣:“……嗯?”

    陸無憂轉眸看她:“可能一路會比較辛苦,也可能會有危險……”

    賀蘭瓷也抬起眼睛看他,剛開口時還有幾分猶豫,說到最後語氣卻堅定了起來:“……我想去!”

    陸無憂看著她,嘟囔了一句:“你是真不喜歡在府上待著啊……”

    既然準備要出遠門,賀蘭瓷立刻便雷厲風行地收拾起來。

    院子裡的小樹苗肉眼可見地長高了一截,陸無憂試了試樹幹的結實程度,看見賀蘭瓷步伐輕快地跑來跑去,活像花未靈第一次和爹孃出遠門遊玩時的模樣,熱情洋溢又愉快,不自覺也勾起唇角笑了笑。

    花未靈捧著新買的話本,道:“你們要出去玩?帶我嗎?”

    陸無憂道:“你不是還要看那個每日新寫的話本嗎?”

    花未靈舉手道:“可以把他也帶上嘛!”

    陸無憂道:“那人名字都還不知道呢,帶他出去我是不放心,你就留在府裡好好看家,順便監視一下他和府裡那倆送來的人有什麼異動。”

    花未靈耷拉下腦袋道:“……好吧。”

    臨出門前,賀蘭瓷才想起要問陸無憂:“我能穿男裝嗎?”

    雖然是問他,但總覺得他一定會答應。

    果然,陸無憂點了點頭道:“你想穿就穿,在外面男裝也方便些,咳,你要是沒有,我可以……”

    賀蘭瓷已經一溜煙跑去翻出壓在衣服箱子底下的一套短打男裝,腦袋上還配了個方巾——是在青州學怎麼穿男裝時,一併準備的,教她的那位婆婆在江流書院打雜,身量頗高,早年為了生存逃難時曾經裝過男子,幾乎以假亂真,很有心得。

    她迅速換好,綰完男子發,又將一頭烏黑長髮塞進方巾裡,才出來見陸無憂。

    賀蘭瓷甚至連走路的步幅都明顯變大了,還走過來主動轉了個身給他看。

    陸無憂表情一言難盡了一會。

    說實在的,還是俊俏的,畢竟賀蘭瓷那張臉擺在那裡,她個頭在女子當中也算是高挑的,只是肩膀、腰肢和胸口沒做掩飾,一看便知是女子,藏在一身粗褐短衣下面,總有幾分暴殄天物的感覺。

    可她看起來又確實很高興。

    那也沒辦法了。

    陸無憂只好笑了笑,道:“走吧。”

    ***

    馬車是尋常制式的,和其他幾位戶部官員相同,隨行有官兵,但人數也並不多,一行人就這麼出了京。

    因為已經撥了糧,行路兩旁可以看見大雍官府的粥棚,前頭行人排成列,碗裡端著的粥雖稀,但至少上京城郊的路邊沒有再看見奄奄一息趴在地上滿臉絕望的災民。

    仿若這個國家逐漸恢復了秩序。

    賀蘭瓷打扮成這樣,自然也沒打算再戴帷帽。

    陸無憂用溼布淨手,慢條斯理地在馬車裡煮著茶,他大少爺做派真的十分講究,賀蘭瓷通常只是把茶葉放進去泡便是,陸無憂能在這個工序上來回折騰個三四遍,還振振有詞道:“反正閒著沒事。”

    在官道上走,馬車行駛得十分平穩。

    賀蘭瓷從隨身包袱裡,取了本空白冊子,準備記錄所見所聞,陸無憂已經把煮好的茶擺在她面前,道:“嚐嚐看。”

    她只好端起,品了一口,然後猶豫著道:“……挺好喝的。”

    陸無憂道:“有嚐出區別來麼?”

    賀蘭瓷遲疑了片刻道:“……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