醬子貝 作品

第73章 第73章陳景深終於在這一刻,接……

    陳景深敲的手頓在半空,轉過頭問:“他怎麼說的?”

    “他說……”小女孩想了想,忽然睜大眼“哦”了一聲。

    “他說,你是別人的男朋友啦!”

    是吧?是這麼說的吧?小女孩仰著腦袋想了半天才確定下來。

    沒得到回答,她低頭看下去:“所以哥哥,你到底……哥哥?你怎麼啦?”

    陳景深這段時間一直把自己繃得很緊。他麻木地在家、學校和老小區裡轉,三點一線的過了很久,彷彿在做麼任務,要日子久了,積累到某個次數,這扇能被他敲開。

    忽然之間,那個模糊的次數好像忽然變得清晰。而他做任務的次數早遠遠超過那個數字,面前這扇依舊無聲無息,巋然不動。

    聲控燈熄滅,樓道陷入一陣漆黑、短暫的冷寂。

    陳景深終於在這一刻,接受了他找不到喻繁的事實。

    他沉默地立在那,抬手擋住眼,掌心滾燙一片。

    -

    一個學校或是班級,很因某個人離開而變得不同。

    年時期的情緒來得快去得快,再加上三繁重的課業,一段時間過去,三七班大部分人都習慣了喻繁不在的日子。

    有後排那幾個人,帶著對喻繁不告而別的怒,在躲在廁所抽菸的時候大聲咒罵。

    也在聚會喝酒的時候發誓,不管喻繁會不會回來,他們從此都是陌人,絕不跟他多說一句話。

    後來他們被沉重的考氛壓著一步步向前,煎熬又笨拙地嘗試著多學一點,漸漸不再提起這個人。

    是喻繁的課桌從始至終都擺在那裡,連同他旁邊那張一樣。每次考試時王潞安會自覺多搬兩張桌椅,考完後再默默搬回來。

    微信裡那個小小討論組沉寂了一段時間,又開始活躍。對話裡了兩個人的身影,一個是退群了,另一個是不說話。

    王潞安曾開玩笑說覺得陳景深根沒來過他們班,喻繁退學後這種感覺更重了。

    明明在一個學校、一個微信群裡,他們卻很再和陳景深碰面或說話,週一的『主席』臺也沒再出現過他的身影,知道他次次考試依然是第一。

    連得知陳景深保送江城大學的消息,大家都是私底下誇幾句牛『逼』,到了群裡字不提。

    偶爾在教學樓打個照面,大家都覺得他好像變了,卻又說不出來哪裡變了。

    不過想來也正常。

    在這枯燥又煩悶的三涯,連章嫻靜都不再染髮,懶得搞那些花裡胡哨的指甲,成天拖著疲憊的臉趴在課桌上背課文。

    冬去春來,王路安和左寬成立了一個跨班學習小組,誰考得比較好誰當一個月的爸爸。兩人交錯著給對方當兒子,父子反目的橋段上演了一回又一回。

    一直到三最後的尾聲,拍畢業照這天,又是一年熱夏。

    章嫻靜前一晚往各個群裡裡轉載了很多關於畢業的老土規矩,麼校服上寫名字、第二顆紐扣給喜歡的人告白、撕書……在班級群裡隱忍多年的莊訪琴終於出來冒泡,說誰敢撕書,她把誰撕了。

    說是這麼說,但法不責眾。第二天大家依舊在漫天紙屑中拍完了屬於他們的畢業照,三七班最後一排的右邊,王潞安地空出了身邊的位置,是屬於他和他兄弟的浪漫。

    離校的最後時刻,章嫻靜穿著簽了七班所有人名字的校服回教室拿水杯。

    她把杯子裡的水一口喝完,又拿起馬克筆,在衣服意留出的一塊空位上隨意寫下:喻繁。陳景深。

    她重新把馬尾綁好,拿起所有東西起身離開。走之前,她鬼使差地往那個空了快一年的座位看去。

    隨即微微一怔。

    一束晨光傾斜進教室。

    空『蕩』『蕩』的課桌裡,躺進了一顆乾淨剔透的白『色』紐扣。

    們藏進校園一隅,孤獨安靜的待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