醬子貝 作品

第33章 第33章小朋友幹什麼了?

    付了錢,他把人領下車。

    真領,站在區門口的時候,他手裡還拽著陳景深的書包帶子。

    陳景深:“你從住在這裡?”

    旁邊人敷衍地嗯了一聲,遲遲未動。

    喻繁微微仰頭,像是在確認什麼。

    陳景深順著他視線看去,只看二樓一扇緊閉的窗戶。

    確定家裡沒人,喻繁扯了一下他的書包:“走了。”

    樓道窄,兩個男生就差不多佔滿了。喻繁掏出鑰匙鎖,腳很輕地把門抵。

    一股酒氣從裡面飄出來,比醫院的消毒水味還臭。

    屋子不大,沙發電視麻將桌,客廳就基滿了。地上倒著很多空酒瓶,桌上還有一盤吃剩的花生米和雞爪。

    陳景深覺自己書包被拽了一下,他收回視線,任由喻繁牽著走。

    男生臉色冷漠,似乎對這種情景習以為常。

    喻繁的房間是單獨鎖著的,去還得鑰匙。

    打門,喻繁把人推去,扔下一句“你先坐”,扭頭去了客廳。

    喻繁房間窗戶大敞,通著風,乾乾淨淨,沒什麼味道。

    陳景深站在原地,沉默地巡視。

    房間很,一張木床,舊衣櫃,和桌椅。除此之外沒有別的傢俱了。

    書桌上面全是歲月痕跡,有撕不乾淨的貼紙,圓珠筆寫的字,後是刀痕和不知怎麼戳出來的凹孔。

    床頭的牆上貼著獎狀,貼在下面的基都被撕得只剩邊角,上頭倒是有些還能辨別出幾個字。

    目光聚某處,陳景深微微一頓。

    喻繁屋時陳景深已經在椅子上坐著了。

    他反鎖上房門,把剛找來的椅子扔陳景深旁邊,後彎腰打右邊第一個抽屜——

    陳景深看滿滿一櫃子的應急藥品。

    說是藥品都算美了,實際就是消毒水,繃帶,創可貼這些能應付了事的東西。還有一罐沒有標籤的透明玻璃罐,裡面是暗紅色的液體。

    喻繁挑出幾樣擱桌上,撩衣袖說:“手拿來。”

    陳景深攤手放他手裡。

    樓下傳來收廢品的喇叭聲,偶爾有汽車鳴笛,樓層低,樓下麻將砸桌的聲音都聽得見。

    陳景深很散漫地坐在椅子上,安靜地看著滿臉傷的人心翼翼地拿棉籤給自己那傷口消毒。

    口袋裡的手機振了一下,陳景深手指輕輕一蜷。

    喻繁立馬停下來:“疼?”

    陳景深沉默兩秒,繃著嘴角:“很疼。”

    消個毒都疼??

    “怕疼還過來幹什麼?乖乖呆在教室考你的試不行?”喻繁嫌棄地擰眉,下手輕了一點。

    陳景深看著他的髮旋,忽問:“牆上的都是你的獎狀?”

    “不是。”

    “‘親愛的喻繁朋友,恭喜你在菲託中學生夏令營中表突出,獲得最熱心朋友稱號’……”陳景深念出來,“朋友幹什麼了?”

    “……”

    喻繁抬眼看了一眼牆,還真看了這麼一張獎狀。

    “誰記得。”喻繁說,“再廢話,把獎狀塞你嘴裡。”

    陳景深很輕地眨了下眼,莫名有點躍躍欲試。

    收拾好傷口,喻繁打那個玻璃罐,一股濃濃的、有些嗆鼻的味道傳出來。

    “是什麼?”陳景深問。

    “藥酒,我爺爺留下的。”喻繁想這位桌有多金貴,蘸了藥酒的棉籤停在半空,“不過很臭,你擦不擦?”

    陳景深沒說話,只是抬了抬手,把青了的地方抵了棉籤上。

    藥酒抹上皮膚,喻繁把棉籤扔一邊,拇指抵在上面很輕地摁了兩下。

    邊按邊說:“忍著,要按一會才好滲去。”

    按好之後,喻繁松他的手。

    後重新拿出一根棉籤給自己消毒。

    陳景深坐著看他:“要我幫你嗎?”

    喻繁熟練地把棉籤往傷口上懟,眉毛都沒皺一下:“不要,我手沒斷。”

    幾分鐘後。

    喻繁艱難地把手繞後背,棉籤伸後衣領,努力地摸索疼痛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