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盧 作品

第21章 第 21 章

    太子今日不在東宮,昨天夜裡便去了京郊,至今還沒有回來。

    顧青林把人抱到後廂房裡,將溼漉漉的少年扔到薄被上。

    他的衣襟都被他身上的湖水打溼,他有些潔癖,讓人送來兩套乾淨整潔的衣裳,脫掉溼了袖口的長衫,重新整理好衣裳,才顧得上去管床上還昏迷不醒的人。

    顧青林叫來宮女,站在離拔步床幾步之遙的地方,背過雙手,面無表情命令宮女:“去幫他把衣裳換了。”

    宮女低著頭顱,“是。”

    床上的少年像是做了噩夢,不省人事也睡的沒那麼安穩。

    宮女毛手毛腳,彎腰幫他解開襟扣衣帶時,似乎碰疼了他,少年唇間溢出痛苦的低吟,輕輕擰起眉毛。

    顧青林沉下臉,忽然就有點不悅,冷漠道:“動作輕些。”

    宮女雙膝跪地,額前冒著冷汗,被世子爺的威懾嚇得心裡發慌,她年紀又小,生怕出錯,但怕什麼就來什麼。

    明明手上動作已經很輕,但床榻上這位小公子還是輕聲喊疼。弄得小宮女欲哭無淚,簡直無從下手。

    她只是輕輕碰了嚇他的腰啊。

    顧青林臉色偏寒,面罩冷霜,“你出去吧,我來。”

    小宮女鬆了口氣,低垂眉眼連忙稱是。離開後廂房腿腳發軟,扶著廊下的柱子才穩住癱軟的身體,抽出袖口裡的手帕,擦乾淨落至下巴的冷汗,逐漸從驚懼中回魂。

    盛皎月不是因為疼而從嗓子裡溢出低吟,她是做了噩夢。

    新帝性情不定,喜怒反覆無常。骨子裡又霸道的緊,即便是養著解悶的金絲雀也要給透氣喘息的機會,但是新帝從來不,去哪兒都要帶上她。

    朝宴之上,用紗面遮住她的臉,牽著她的手讓她正大光明坐在他身側,男人緊緊捏著她的手指頭,一根根捏著把玩。

    宴會底下眾人心思各異。

    她繃緊了身體,小腿繃緊顫慄,臉上暈著不自然地薄紅,她掀眸望向落座在側方的那些熟悉面孔,羞恥的想一頭撞死,頭暈眼花,發熱發燙。

    男人在她耳旁低笑,指腹觸碰著她泛著輕顫的背脊,笑吟吟的問:“抖什麼?有面紗遮著臉,他們認不出來是你。”

    他也捨不得將她女裝示人的模樣讓旁人看了去。

    盛皎月心裡的畏懼並未被他的三言兩語打消,她依然怕被人看出來,怕昔日的同僚投向她異樣的眼光。

    她忍著眼睛裡的水色,咬著牙齒聲音很小,“能不能讓我回去?”

    男人罔若未聞,端起酒杯送到她唇邊,“嚐嚐,西域送來的果子酒。”

    新帝的手掌佔有式壓在她的後背,半摟著她的腰肢,哄著騙著她喝了小半杯果酒,低眸瞥見懷中少女紅透的芙蓉面,還有令人垂涎欲滴的紅潤唇瓣,心下微動,抬手摘掉輕薄的面紗,在她的唇瓣輕咬了口。

    面紗被摘,她倉皇無措。

    少女慌里慌張往他懷中撲,埋著臉不肯讓人瞧見。

    男人莞爾,笑意吟吟,心情顯然大好。上等衣料貼著她的腰臀,寬鬆的衣襟裡露出半截雪白的胳膊,長髮滑落在他的手邊,他順勢用拇指捉起少女絲滑濃墨般的緞發,纏繞在指間,漫不經心。

    盛皎月被迫坐在他的膝蓋上,下巴擱置在男人的肩側,輕咬著下唇,快要被他逼的哭出來,帶著可憐的哭腔說:“我想回去,你放我回去。”

    新帝拍拍她的背,“別急,裴琅也在下面,他到今天還不知道你是女子。”

    男人唇角的笑意稍滯,溫度偏冷,“嘖,你是個男的,他也要帶你走,你呢?會不會哪天就跟著他跑了?”

    盛皎月有求於他,埋在他的頸窩悶聲道:“不會。”

    新帝說她是小騙子,不信她。

    朝宴過後,盛皎月就被他嚇得病了一場,愈發覺得自己就像他掌心裡的玩物,想怎麼捉弄都行。她羞憤欲死,有回氣急了就當著他的面說要跳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