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璫 作品

第70章 第七十章

    “陸修撰還請繼續,剛才說到你怎麼尋回這畫的。”晉陽公主道。

    一聽這個,長孫愉愉也就顧不得懊惱、委屈了,她站到晉陽公主身側,豎起了耳朵。

    陸行道:“那日我聽人說起《春居》圖被盜的事兒,一時好奇就去了皇家畫館,正遇著曲總管,他就請我幫幫忙。”

    這話說得簡單,卻透露了很多消息。

    曲厚澤怎麼會請陸行幫忙的?他們是如何認識的?仔細想想就能明白,陸行無論是《蘭亭集序》展出時,還是前頭晉陽公主的私藏展出時,都去了好幾次皇家畫館,他與曲厚澤認識也就不奇怪了。

    奇怪的是曲厚澤怎麼會請他幫忙。這話長孫愉愉沒忍住給問了出來。

    陸行謙虛地道:“我也是不知,曲先生大概是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找我的吧。”

    長孫愉愉偏了偏頭,卻突然想起,當初賑災時,好似陸行也破過一個案子來著,因為那件事兒,那縣令才肯幫他的。曲厚澤是晉陽公主的人,顯然也聽過那消息,所以才會找上陸行吧,反正只要是根稻草他都想拉著救命。

    “繼續繼續,愉愉別打岔。”晉陽公主瞪了眼長孫愉愉,她急著聽下文呢。

    陸行接著道:“我去畫室看了看,曲總管說,春居圖失竊後,畫室內一切都保持原樣,黃捕頭在勘察現場時,也沒讓任何人破壞。我看了看,畫室每日都有人打掃保持清潔,無論是窗戶還是門邊都沒有腳印,不利於破案。”

    這不是廢話麼。

    但長孫愉愉沒吭聲,繼續認真聽著。

    “後來我又看了看黃捕頭調查畫館內所有人問話之後的記錄。”陸行道。

    “等等,你怎麼能看到那些記錄?”長孫愉愉十分好奇。京兆府黃捕頭的記錄有那麼好拿麼?除非是他頂頭上司發話,其他人恐怕都沒那能耐,何況陸行才只是一個區區翰林,在刑部他說不上任何話。

    “我同黃捕頭有些小交情。”陸行模糊地答道,這就是不欲多解釋。

    晉陽公主瞪了長孫愉愉一眼,後者再不說話了,但長孫愉愉心裡很清楚,小交情可不足以讓黃京忠和盤托出這樣大的案件。

    “那些記錄十分紛雜。畢竟畫館裡有許多人,來來往往的,乍看也看不出什麼名堂。”陸行道。

    長孫愉愉和晉陽公主都點了點頭,正是因為這樣,黃京忠才會毫無頭緒。

    “不過我有想起了一件事,願意排隊領牌子到畫館賞畫的人必定都是於畫道上有追求的人,請他們簡略地畫一幅畫卻不是難事。”陸行道。

    所以他讓每一個客人都去辨認當日他在畫館裡見過的人,也讓畫館裡的僕從都去辨認了。除了他們辨認的人之外,那些在這些人裡沒有的,陸行就請客人們執筆將“陌生人”畫了出來。

    晉陽公主和長孫愉愉對視一眼,這的確是個好法子。

    “幸運的人,當日來賞畫的人裡有好幾位行家,他們畫的人臉圖最為逼真,將這些畫放在一起比,再請所有人來認,這就讓其中幾張臉凸顯了出來,他們是所有人都覺得臉生且他有些奇怪的。”陸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