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璫 作品

第38章 第三十八章

    至於韋嬛如,那真真是陸行高攀太多了。

    議論過長孫愉愉,陳一琴又將朱慧蘭的事兒告訴了陸行,“九哥,你說像朱姑娘這種情況,咱們怎麼才幫得到她啊?我怕萬一她又想不開,真跳了河多可惜。”

    “人若真想死,你攔也攔不住的。”陸行道,“何況朱姑娘這種情形,還得自己先立起來。”

    陳一琴道:“九哥,若你是她,你要怎麼破局呢?”

    “他爹既然把人參生意給了她,想來其他的東西也不會再給了。所以她如今的出路就在人參上,既然京城商會那條路走不通,就得換條路走。畢竟京城商會不是朝廷,他們的手引也只是因為他們財大勢大才有效,但這天下卻也不是他們說了就算的。”

    陳一琴聽得似懂非懂,只能胡亂點點頭,又問,“九哥,可是我不懂,沒有手引他們不能從燕州入關,從別地兒繞一下路不行麼?”

    陸行道:“我知道那條路,從燕州入關,沿途都有官兵駐紮,參商最是安全。若是繞路,那邊崇山峻嶺裡很多山匪,遇著了命都不保,走草原又可能遇到草原騎兵,那更是無所不搶。參商帶著那上萬的貨物是不敢繞路的。”

    “哦。” 陳一琴這才瞭然,又誇了句,“九哥,你懂得真多。”

    陸行搖搖頭,“多走走多看看就知道了。”

    接下來的幾日,陳一琴安安靜靜地待在家裡也閒著沒事兒,想著她到京城後,長孫愉愉一直待她極好,還送了她一襲裙子,她總得回禮的,思來想去,便給她做了個荷包,然後差家裡僕人給她送了去。

    那僕人回來後卻道華寧縣主病了,說是等身子大好了再請她過府相聚。

    陳一琴一聽就急了,“怎麼會病的?前幾日不是還好好兒的麼?”她心下著急去探病,少不得得去姜夫人面前爭取。

    “定然是那日救朱姑娘的時候騎馬吹了風著涼了。”陳一琴憂心忡忡地道,“娘,既然知道她病了,我不去看看總是說不過去的,而且縣主待我一直很好。”

    姜夫人沒好氣地看著陳一琴,卻也知道自己女兒是赤子之心,真不讓她去探病,她心裡必定難受,指不定自己也憋出病來。

    陳一琴到晉陽公主府時,鍾雪凝也正好在。“是那晚騎馬鬧的吧?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身子骨,怎麼這麼胡鬧?朱慧蘭知道你病了,這會兒正在府外等著呢,看你見不見她。不過這回她沒帶一車藥來了,只當誰都稀罕她家那點兒銀子啊?”

    長孫愉愉有氣無力地躺在床上,她受風著涼的症狀跟一般人都不一樣,別人是掉眼淚流鼻涕,她則是上吐下瀉,整個人都虛脫了,每回著涼都這樣,看著就像鬼門關闖一遭。

    長孫愉愉擺了擺手,用遊絲一般的聲音道:“別提這個,我娘還不知道呢,否則定然要找朱家麻煩的。”

    陳一琴見長孫愉愉一張小臉雪白雪白的,好似冰凍的牛乳一般,嘴唇的顏色也淡到了極致,露在外的手指幾乎成了透明的。她發現所謂絕代佳人連病中都格外被老天爺偏好。別人生病都是蠟黃憔悴,看她卻好似即將融化的冰雪佳人,看著只叫人心疼又焦急,怕她就這麼融化了。

    “怎麼病得這樣厲害啊?可請大夫了?大夫怎麼說?”陳一琴關切地道。

    長孫愉愉撇嘴道:“還能怎麼說,每回都讓我娘趕緊準備後事。你問雪凝,我家備著給我沖喜的棺材都好幾口了。”

    “呸呸,快別這樣說。”鍾雪凝紅了眼圈道,“朱慧蘭這個天殺的,沾著她就沒好事兒,專門生來克人的,她娘也是她剋死的。那晚我就不該麻煩你,哎,以後咱們再不跟她來往了,讓她哪兒來的滾哪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