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璫 作品

第九章

    姓陸的探花?長孫愉愉一下就想起一個人來,“可是先武英殿大學士陸仲書?”

    杜麗棠點頭道:“正是。”

    “呀,真是他?”陸仲書長孫愉愉可就太知道的,她那皇帝舅舅的救命恩人,當初她舅舅赴京繼位時,船行途中若非陸仲書捨命相救,力抗“水匪”,她舅舅就得交代在長河上了。所以她家的富貴如今其實也得算陸仲書的一份功勞。

    “既然這寧江解元是陸大學士那一支的,是該邀請一下他。”長孫愉愉拍板道。

    韋嬛如聞言,欲言又止,卻聽得長孫愉愉問,“那望北陸又是個什麼說法?”

    “望北陸其實也是南川陸分出去的一支,只是在陸氏五世祖(天祖)那一輩兒分了家,後來望北陸多從商,雖然也有子弟讀書,也出了幾個名人,但仕途上還是不如南川陸。”顧靜婉道。

    “哦。”長孫愉愉忽然想起,定軍侯也姓陸,只是不知道是哪一支。

    “既然南川陸那麼出名,怎麼咱們從沒聽過這位陸解元啊?”鍾雪凝繼續追問。

    其實“六元”裡的前“小三元”都是稱案首,在一些偏僻之縣其實並不稀奇,那些地方,一年中秀才的名額有二十幾個,但全縣指不定都找不到二十幾個人來應考。當然在寧江這樣的書香大府這小三元還是很有含金量的,可也不會讓人太過注意。

    鍾雪凝之所以這麼問,並非是因為陸行中瞭解元,這天下十三洲就有十三個解元沒啥稀奇的,她稀罕的是有名的南川陸氏。

    不過鍾雪凝的這個問題顧靜婉就答不出了,還是韋嬛如開口道:“他也是命運多舛,從小沒了父親,聽我爹說他十歲就已經考過了院試,原該有可能成為本朝最年輕的進士之一的,可沒想到他高祖父那年去世了,他回鄉治喪,後來他母親又去世了,於是今年才出來參加秋闈。”

    “十歲就考過院試了?這卻也是少見呢。”杜麗棠道,她想著自己那十歲的弟弟,都還在玩彈弓打鳥呢,人家卻已經是秀才了。

    “既然他與韋相公有舊,嬛如姐姐就由你下帖子邀他赴琴會吧。這些個學子,有些眼高於頂,怕是瞧不上咱們女兒家籌辦的琴會。”長孫愉愉道。她倒不是對陸行有所不滿,而是這種事以前也發生過。總有那麼幾個瞧不上女子的蠢物。

    韋嬛如聞言也不推辭,“好,我來寫帖子。”

    長孫愉愉重新低下頭看了看自己手裡的單子,“這批新出爐的舉人也不用請太多,五個足以,太多了,別人還以為咱們不挑人呢。”

    參加春闈的舉人人數雖多,但解元卻只有十三人,就這樣長孫愉愉還決定只請五個人,這也算是一種眼高於頂。

    但先才眾人圈出來的琴藝之道上有建樹的有十來人,因此就還得再挑一次。韋嬛如道:“這卻怎麼挑呢?這些人咱們也只是聽說過而已。”

    長孫愉愉道,“不如咱們來賭一賭,這些個舉人誰能進入前二甲呢?咱們分別擬五個人的單子出來看誰猜得準如何?”

    “好啊,那這就算是打賭咯?可有什麼彩頭?”許嘉樂和鍾雪凝都來了興趣。

    “你們想要什麼彩頭?”長孫愉愉問。

    眾人都開始轉眼珠子了,這就是在想有趣兒的彩頭,長孫愉愉單手捧著臉,指尖在臉頰上輕輕點著,也是在想彩頭。

    許嘉樂率先開口道:“殿試在二月,接下來就是三月三的上巳節了,不如咱們這次的彩頭就換成誰贏了誰做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