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流火 作品

第124章 送嫁

    王言卿故意刺激他,說:“哥哥,你忘了,我有指腹為婚的未婚夫。”

    王言卿承認她是存心的,誰讓陸珩演得這麼投入。沒想到陸珩眯了眯眼睛,竟然真的生氣了。

    他看著王言卿一笑,伸手去扯她衣襟上的繫帶:“對啊,妹妹定親了。家裡十分看重你這門親事,父親臨行前囑咐我,務必要將你好好交到妹夫手中。這麼重要的任務,為兄怎麼能偷懶,我這就幫妹夫檢查一下。”

    “你瘋了!”王言卿發現陸珩的動作不像玩笑,都顧不上害羞,慌忙攔他的手,“這是在船上,外面還有人!”

    外面巡邏的可都是錦衣衛,陸珩就這麼大膽,在他的屬下面前做這種事?

    陸珩掐住王言卿的腰,直接將她抱到自己腿上:“妹妹慌什麼,我們在家裡不是常幹這種事嗎?”

    王言卿幾乎要暈過去,要是周家老爺真有這麼一對兒女,非得被氣死吧。王言卿咬著牙瞪他:“船上裝著什麼你不知道嗎,你還有心思在這裡胡鬧?小心被人埋伏。”

    “我知道。”陸珩說著,手上的動作更快了,“所以我們速戰速決。”

    陸珩這幾天忙著點兵、運輸武器,已經好久沒有和卿卿親密過了。現在船剛剛出發,其實是最安全的時候,到了晚上他反而不能放鬆呢。

    王言卿已經感覺到陸珩認真了,這種程度陸珩從沒有放棄過,她放棄了,只希望陸珩說話算話,速戰速決。

    甲板上全是外男,王言卿作為名義上待嫁的大小姐,不方便露面,只能儘可能待在船艙裡。六月的天氣已經很熱了,他們又在水上,船艙中極悶熱,所以王言卿身上只穿了一層輕薄的紗。

    現在便宜了陸珩,他坐在床邊,手伸入她的紗衣裡,掐住她的腰。寬大的馬面裙堆疊在他腿上,只能看到裙闌上的魚戲蓮花。

    花紋中的魚彷彿在遊動,王言卿很快出了汗。她想到外面都是錦衣衛,全程死死抿著唇,生怕發出什麼不尋常的動靜被人聽到。

    陸珩輕撫著她纖薄的背,手指在一處淺白色的傷痕上不斷摩挲。他初看那些資料時,只覺得這個女子對傅霆州當真死心塌地,為了追隨傅霆州不惜受傷。現在人到了他懷中,他才覺得這些傷痕礙眼。

    隔了這麼多年還有痕跡,她當初受傷時,該有多疼呢?要不然何至於十六七歲,就留下一身暗傷?

    陸珩冷不防問:“疼嗎?”

    王言卿正咬著唇忍耐,她在想兩人早都不是第一次了,為什麼會疼呢?隨後她才意識到,他在問她背後的疤。

    王言卿一邊調整呼吸一邊搖頭。已經是過去的痕跡了,除了洗澡的時候她覺得不好看,其餘時間對她並無影響。

    陸珩猛不防加深,王言卿毫無防備,險些叫出聲來。她趕緊咬住嘴唇,恨恨看他。陸珩看著她笑了,王言卿從那雙波光粼粼、溫柔含情的眸子中,隱約看出些許惡意來。

    王言卿的預感沒有出錯,陸珩一改之前春風化雨的態度,變得尤其……惡劣。王言卿越咬著唇,他越要逼她出聲:“為什麼忍著?”

    王言卿聽到外面整齊有力的腳步聲,簡直恨不得在他身上咬一口。她靠在他肩上,手緊緊抓著他的衣服,呼吸急促,聲線都發顫了。陸珩看著她迷濛又忍耐的可愛眼神,心想果然矛盾的才最勾人,這樣冷感的媚,足以讓任何一個男人發狂。

    可惜了,今日時間不夠。改日,他一定要逼得她開口。

    ·

    他們這一路偽裝成婚船,走走停停,還算安穩。王言卿之前從未去過南方,她本來還擔心自己上船後暈船,沒想到竟完全沒反應,只除了要應付某個時不時來待嫁妹妹閨房夜訪的不孝之徒。

    晚間河道上人少的時候,王言卿也會戴上幕籬,去甲板上散散心。有些時候陸珩陪她,但陸珩終究是個有公職在身的人,大多數時間趕不過來,王言卿便自己帶著丫鬟散步。

    船上錦衣衛都知道這是都督夫人,不敢阻攔,任由王言卿行動。但王言卿很明白輕重,平時只是去船尾吹吹風,並不會靠近放“嫁妝”的地方。

    陸珩在這方面很相信王言卿,並不限制她行動,但是在船隻駛過徐州後,船上巡邏明顯嚴密了,王言卿明白接下來就進入南直隸,是倭寇經常出沒的地方,她也減少了散步的時間,儘量待在船艙內。

    越往南走,天氣就越悶熱,現在可是六月,陸珩怕王言卿把自己悶出病來,傍晚時專程來找她:“妹妹,今日江上水霧淡,有很漂亮的夕陽。你要不要陪哥哥去看看?”

    王言卿聽到,詫異問:“現在?”

    “對。”陸珩拉起她的手,說,“昨日傳回消息,錦衣衛一千人已經抵達南直隸,專門有一隊在岸上護送著我們的船。你不用這麼緊張,出去散散心無妨。莫要倭寇沒見著,先把我的夫人悶病了,那我多虧。”

    王言卿聽到岸上有人跟著他們,心裡悄悄鬆了口氣。不過,她抬起眼睛,絲絲媚意從眼尾流露,像鉤子一樣,似笑非笑道:“現在又不當哥哥了?”

    陸珩含笑,握緊她的纖手,宛如才想起來一般,說道:“差點忘了,妹妹現在還不是我夫人。”

    全天待在船艙裡,王言卿確實想去外面透透氣。有陸珩在,王言卿放下心,說:“你稍等一下,我去換身衣服。”

    她在船艙內穿的是輕薄的半透明紗,要出去肯定不能穿這一身。王言卿本意是讓陸珩去外面等一等,但陸珩就像聽不懂人話一樣,大言不慚道:“我幫妹妹換。小時候,妹妹的衣服都是我幫你穿的呢。”

    王言卿氣惱地推了他一把,明眸圓瞪:“別鬧。”

    陸珩眨眨眼,笑了:“我說的是幫你拿衣服,妹妹想到哪裡去了?”

    王言卿覺得,她遲早有一天得被陸珩氣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