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1章 夜無塵佈下的後手

    顧清汐焦灼的看著上方戰成一團的兩團白光，她在這一刻無比痛恨自己的弱小，心中的無力感和自責幾乎要將她自己淹沒。

    為什麼自己這樣弱小，為什麼自己不能保護自己所在乎的人？

    為什麼在遇到危險時，只能躲在他人身後，無力的看著一切的發生？

    那團大一些的白光，急速往下墜去，顧清汐想也沒想，迎了上去。

    那是她的五師兄。

    白光在跌落的時候，漸漸變得暗淡，最終白光全部消失，露出裡面的人來。

    姬無痕已經從巨大的鮫人形態，變回了人形，他雙目緊閉，渾身是血，在急速往下墜落。

    在這一場實力懸殊的戰鬥中，他支撐如此之久，已是極限。

    顧清汐在半空中接住了姬無痕。

    冷煙漓閃現在了她的前方，然後冷冷的看著顧清汐。

    冷煙漓的身上也遍佈傷痕，但是卻都沒有致命。

    “我很意外，你居然沒有趁機逃走。”冷煙漓有些看不懂了。

    剛才是多麼好的機會，眼前這個少女，居然沒有趁機逃走，而是留下來等死。

    正道人士，都是如此愚蠢的嗎？

    顧清汐當然不會逃，即使她知道自己能逃走，即使知道留下會和五師兄一樣，死路一條。

    但是她做不到丟下五師兄逃走。

    萬靈老祖咦咦嗚嗚的哭成一團:“清汐，你這個傻子，嗚嗚嗚，嚶嚶嚶，剛才多好的逃跑機會啊，我一直叫你逃走，你為什麼不理我？現在想逃也沒辦法逃了。完了，我們真的要徹底交代在這裡了。”

    顧清汐只問了一句，萬靈老祖便沉底沉默了。

    顧清汐:“若是你和你的師兄們遇到這樣的情況，你是否會獨自逃走？”

    萬靈老祖沉默了。

    因為，他不會。

    師兄們若是陷入苦戰，毫無勝算，讓他先逃，他會嗎？

    不會的。

    他做不到的。

    說迂腐也好，愚蠢也好，他就是做不到。

    他想，若是真的做到了，道心也會崩潰吧。

    修煉之路會徹底斷絕，然後餘生會沉浸在這種獨活的痛苦中，一遍又一遍的嘗著錐心刺骨之痛，永無寧日，鬱鬱而終。